點蒼派的功法以掌法最為出名, 快、準、狠, 講究先發製敵, 追求速戰速決。
可丁允浩卻生生將能在五招之內結束的“切磋”延續到了五十招, 直至唐煜被打趴在地喘著粗氣。
“你, 你……”唐煜氣息不穩聲音發抖, 疼的渾身打顫。
“我, 我怎麼了?”丁允浩扮了個鬼臉,雙手抱胸從上而下俯視他。
“怎麼回事?”容昭練完一遍劍法, 收了劍走了過來。
“大師姐。”
幾人抱拳行禮。
“嗯。”
容昭淡淡應了一聲, 看著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唐煜, 目光落在動手的丁允浩身上, 久久不動。
“大,大師姐,切磋比試互有勝負, 他技不如人可不能怪我。”
丁允浩雖然被容昭的目光盯得後背發毛, 心中暗道難道是他們理解錯了,可還是壯著膽子申辯,“你之前和我們切磋就是這個樣子的!”甚至下手比我還狠呢!我到現在第三根肋骨還隱隱發疼呢。
容昭:……
我想誇你乾的好來著。
“行了,唐煜是師弟, 以後下手輕點。”又著重強調了一遍, “你們幾個也一樣。”
“是, 大師姐。”幾人痛快的答應, 彼此對視一眼, 心中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推測。
大師姐果然是向著我們的。
待他們離開練武場後, 容昭彎腰扶起唐煜,“怎麼樣,哪裡疼?”
哪裡都疼!
唐煜緊抿著嘴不說話,不想在她麵前丟人,雖然已經丟人了。
容昭見他不說話,更樂得自在。她可不會像原主那樣哄著他順著他噓寒問暖跟伺候大爺似的,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容父此時對他很上心,時時關注著他,她早就出手對付他了,哪還用的著這麼曲折的手段。
將人送回房間,裝作沒看見他的委屈控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沒有惡意,你彆放在心上,我會再好好和他們說說的。”
唐煜張了張嘴,很想告訴她他們一直都有惡意,而且還滿滿的。可看著容昭明亮純良的目光,他猶豫再三,還是沒告訴她實情。
也許,他們真的如她所說,沒有惡意呢。他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吧。
容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終定格在了退讓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少年,你還是太年輕了啊。有時候一旦退了一次,後麵即使你不想退,慣性和變數也會推著你退的。
更何況那群孩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收手的。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唐煜深深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水深火熱”。每天腰酸背痛的起床,舊傷剛好新傷就來,臉上的青瘀就沒完全消除過。
丁允浩他們就像計算好的一樣,每次打的他看起來很嚴重,但是實際上又沒有傷筋動骨,有一次容父看到後,在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勢後也隻是像容昭一樣口頭上警告了他們幾句,要他們下手注意些分寸就沒再說彆的了。
而容昭巴不得他們天天找他“切磋”呢,又怎麼會拆台呢。再說了她現在忙的很,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放在他身上了。
夏日炎熱的天氣裡連風都是燥熱的,可一來到後山,看著滿山的鬱鬱蔥蔥參天大樹,仿佛整個夏日都被擋在了外麵,周身涼絲絲的比開著空調還舒服。
後山被開發出了兩部分,山的東麵主要是訓練護衛打手暗探用的,山的西麵則是培養各路人才,賬房掌櫃送貨的,隻要身份清白人夠忠心,容昭總能把他們安排到合適的地方。
青五這次從祁州帶回了數百流民,不隻是小孩子,還有青年勞力和有手藝技術的老人。他們被暫時安排在後山西麵。
在山勢平緩的坡地燒草伐林,驅逐野獸,搭建房屋,周圍用砍伐的林木圍成防護欄,外圍種了一圈荊棘刺。
青五知道她要來早就帶人候在了屋前的場地上,隊列整齊,神情忐忑。
容昭看著這群重新梳洗換上了新衣的流民,不,現在應該稱錦繡山莊的仆人了,雖麵黃肌瘦但精神尚可,一個個屏息凝神的站在那裡。
對著青五微微點頭,走上為她搭建的木台,容昭運起內功,對著下麵的人道:“現在所有的人聽我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