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理都沒理她,拍掉她想拉下被子的手,將被子直接蓋過她的頭頂,死死的壓住。
李秀梅這會也覺察出了不對勁,開始掙紮起來:“容昭,你乾什麼?快放我出去!”
容昭沒鬆手,直到被子底下的動靜越來越小,她用神識掃了一眼,看差多到她的極限了,這才掀開了被子。
李秀梅一接觸到新鮮的空氣,立馬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等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一把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朝這容昭扔了過去,“容昭,你瘋了,我差點被你悶死!”
“這不是還沒死嗎?”容昭涼涼的說道,“怎麼,現在還舒服嗎?”
李秀梅聽出來不對勁,剛想破口大罵,可看見容昭抱著胸口,目光冷淡的看著她,她嘴邊的臟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這目光,太可怕了。
她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抓起炕上的外套就往外跑,連鞋子都忘了穿,直到跑回知青的宿舍,雙腳被凍的通紅發麻,她提著的心才落下來。
容昭看她的目光,太滲人了,不是說她的目光猙獰凶狠,而是太平淡了,平淡的透著冷漠,仿佛在她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螻蟻,絲毫不放在心上,輕輕一捏就能捏死。
以後,絕對,一定,要離她遠遠的。
不得不說,這李秀梅的直覺還是挺準的。容昭自從修煉了《長生訣》以來,就越發顯得冷情寡欲了,人氣稀薄了,用句高大上的話來描述就是渾身自帶仙氣,在她的眼裡,她不去動那些普通人,是因為她還有底線和原則,可要是彆人主動招惹了她,不好意思,她也沒什麼道德法製觀念了,該殺的殺,該揍的揍,該廢的廢。
強者尊嚴,豈容螻蟻踐踏。
不過,大多時候容昭還是沒那麼血腥的,隻是有些暴力而已。再說了你見過一隻老虎去和一隻螞蟻計較的嗎?掉份!
將被李秀梅沾過的床單被子全都扯出來換掉,舊的當抹布廢物利用,新的施了一個障眼法,這樣就不會引人注意了。
通過李秀梅這一茬,她又想起了許多原主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比如再過一個月住進養豬場的那幾個人,裡麵的人身份似乎都不簡單,還有村頭許木匠家裡的二女兒許招弟,她......的行為處處透著古怪。
原主內秀靦腆,心性單純,對人不設防,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也很少關注,每天就窩在自己的世界裡度日,所以容昭即使覺得那許招弟有問題,一時也發現不了究竟是什麼問題。
算了,多想無用,到時候見到就知道了,若是她還想對原主一樣來對她明著關心實則挖坑,那她就不客氣了。
想到原主,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原主的心願,她的父母是今年10月份才被下放到西北那邊的農場的,而容母是在1972年病逝的,還有6年的時間,計劃將他們弄出來找個平穩些的地方呆著到這個特殊的時期結束,有很大的操作空間。現在當務之急,應該也是糧食的問題,他們不是知青,工分少,乾活多,分到的糧食比原主少多了。
她現在彆的不說 ,就是糧食多的吃不完。不過那些精細的米糧肯定是不能這麼大咧咧的給他們郵寄過去的,那就隻能先將原主分到的粗糧參雜些細糧寄過去了。明天再去山裡獵些山雞兔子之類的,給他們寄過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她用來處理關係。
想到明天的打獵,容昭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想了想還是套上圍巾出門了,她得去吳奶奶家裡轉一圈,借些明麵上的東西,不然她徒手獵了那麼多野物怎麼看怎麼可疑。
現在正是打擊封建迷信最厲害的時候,連珍貴的古書都當封建殘餘給燒了,扔了,她若是一個人怎麼都好說,怎麼順心怎麼來,出事了大不了往深山老林中一躲,等時局安穩了再出來又能活的風聲水起。可,她不是來逞威風享福的,她是來替原主逆襲的,原主還有家人,她不能因她的肆意妄為連累他們,讓他們遭受彆人的猜忌,替她受過。
所以有些表麵上的東西哪怕是麻煩些,她也得做。
等吳奶奶開門見是容昭站在外頭,還以為她是沒有糧食了,肚子餓了,趕忙把她拉進屋裡,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她暖暖身子,又迅速的去廚房端出來一碟包子,上麵熱騰騰,伴著野菜和白麵的香味飄蕩在屋子裡,讓人忍不住有種流口水的衝動。
“我中午剛蒸出來的野菜包子,裡麵放了香菇,小蔥,還有薺菜,想著你身體還虛弱,正要給你送去些補補呢。”
容昭的眼睛被這熱氣熏的有些濕潤,裡麵的餡是不值錢,可外麵的皮確是用白麵做的,這年代,家家戶戶喝的都是稀的,吃的都是粗糧伴著野菜,白麵那是稀罕品,每家每戶都舍不得將麥子磨成細麵,隻是稍微磨個十幾斤留著過年過節或家裡有喜事用,其餘的還是得換成更合算的粗糧。
沒辦法,家裡人口太多,這年代又是物資貧乏,能勉強吃飽就不錯了,那有那條件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