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一隻兔子的崛起07(1 / 2)

“師叔, 你有沒有發現容師叔最近越發凶殘了?”了然瞅著在前麵躺椅上曬太陽的容昭, 一邊認命的剝著瓜子一邊對著旁邊不能幸免的剝核桃的覺遠道, “難道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 還還沒長大的緣故?”

“哢嚓”覺遠修長的手指一捏,核桃外殼瞬間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 “啪”的掉落在石桌上。

覺遠神色如常的將完好無損的核桃仁放進已經滿的冒尖的......盆裡,聲音一如往昔的溫和,“你容師叔那是在鍛煉你呢?”鍛煉你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是嗎?”

了然清秀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懷疑, 記憶不由回到從前, 想到她還是一隻兔子的時候就稱霸靈隱寺,全寺上下老小都得順著她,不然她就直接蹬鼻子上臉, 他們這些小輩的還好說,可師父那輩的高僧要是被信眾看到臉上多了幾個兔腳印,那多掉麵子啊。

按理說這隻兔子雖有覺遠師叔護著, 他們小輩的人人微言輕有苦隻能往肚子裡吞,可和覺遠師叔平輩的師叔師伯師父們總有發言權。

但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他們年紀都比覺遠師叔大!

看著能當他們弟弟, 兒子,孫子的覺遠紅著眼低著頭可憐兮兮的抱著小兔子一臉愧疚不安的站在那裡認錯道歉的樣子, 他們口中的斥責和驅趕就說不出來了。

算了,他還是個孩子呢。覺遠從出生起就被家人拋棄, 是上任主持將他撿回來, 從小就獨自一人沒什麼玩伴, 主持臨走前還一個勁的叮囑他們要好好照顧師弟。

不單單因為他是師弟,更因為他還是靈隱寺的守僧人。

靈隱寺每五十年會出一個守僧人,守護寺中的傳承和安危,責任重大,意義非凡。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東西,有了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哪還有不成全的道理。

不就是一隻兔子嗎,雖說格外......凶殘了點,他們......忍忍便是。大不了......大不了多念幾遍《靜心經》!

好在這隻兔子口味是刁了點,脾氣躁了點,毛病多了點,並不怎麼闖禍......才怪!

“喂,那隻兔子,將我的毛筆還回來!那是先帝禦賜的,不能有絲毫損壞!”

“了知,了真,了無,你們不去做功課圍在這裡看什麼......《論厚黑學的學習方式》?《與人相處的一百種方法》?《如何用武力捍衛自己的威嚴和地位》?誰給你們帶的?!!”

“主持,小白把元辰道長的臉給劃傷了!”

“師兄,小白將尚書夫人新做的衣裳咬破了!”

“師叔,小白......”

“覺遠!看好你家的兔子,彆再讓它出來為非作歹了!”

......

了然從回憶中回神,看著前方安靜乖巧的小女童,陽光打在她嬌小白嫩的臉上,鴉羽似的睫毛蓋住了那雙狡捷靈動的雙眸,鼻頭小巧,粉唇微張,一襲紅衣的小女孩看上去倒有了幾分與以往不同的嬌憨與可愛。

“了然,我讓你捉的五彩錦雞你捉到了沒有?我今晚上要吃叫花雞的。還有,這次的雞肚子裡多放些野果菌菇,外麵多刷層蜂蜜,你上次做的味道還差了些。”

自從破了吃戒後又破了殺戒,從一個廚藝小白到如今的蒸燒炒烤樣樣精通的的了然嘴角一抽,果然,他剛剛看到的都是錯覺。

覺遠看著無奈起身的了然,手上的動作不停,聲音依舊溫和清朗,“了然,想像你那些其他的師叔師伯,你容師叔,對你算是厚愛了。”

了然一怔,想到當初個個不食人間煙火,超然絕俗的師叔師伯如今......,冷不丁的打了一個激靈,“容師叔,我這就去準備材料,今晚保準讓你吃到味道正宗的叫花雞。”

......

大瑞朝帝都,上京城,天香樓。

“楚楚,父皇明天要去靈隱寺微服上香,侍衛有限,你可一定要跟緊了,不要走散了。”一襲華服的俊美男子深情款款的對著身前嬌小玲瓏的女子說道,“要不你明天還是不要跟去了吧,一群和尚也沒什麼好看的。”

這次他父皇不知聽信了誰的傳言,一定要去靈隱寺嘗嘗他們後山寒潭的冰銀魚,說是那魚能改善身體,延年益壽。

三皇子趙沐嗤鼻一笑,對此不屑一顧。這肯定是朝中哪個大臣想拍他父皇的龍屁,拿了點捕風捉影的事就往上報,哄著他父皇給他加官進爵。

要是一條魚能有這麼大的功效,還要藥材乾什麼。

冰銀魚因難得與難求,並不為世人所儘知。所以常年駐守邊關今年才回京的趙沐不知道這冰銀魚的功效很正常,可白楚楚身為尚書府的千金,她知道啊。

這冰銀魚彆的功效還好說,重要的是它能美容養顏!

對於愛美的女孩子來說,對容貌的在意可勝過壽數。而且她自小長在上京,早就聽說過冰銀魚的大名,她們圈裡的女孩子可都夢寐以求的能得到一條冰銀魚,誰要是有幸得到了,那簡直能炫耀一整年。

“沐哥哥,明天捕捉冰銀魚的時候,能分給楚楚一條嗎?”白楚楚露出嬌羞的笑容,“一直聽說冰銀魚肉質緊實,滑彈鮮嫩,楚楚也想嘗嘗。”說道這裡,似乎是覺得說出這話很不好意思,她漲紅了臉,雙目含羞,“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趙沐被她這副含羞帶怯,楚楚可人的樣子迷的神魂顛倒,哪還有不同意的,“楚楚,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要讓你吃到這冰銀魚。”

“沐哥哥你真好,楚楚最喜歡你啦。”

趙沐聽後整個人更飄起來了,他在心中暗暗發誓,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滿足楚楚的心願。不然怎麼能對得起美人的仰慕呢。

容昭一早起來就覺得這寺中的氛圍有些緊張,視線往床下一掃,隻看見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工整的放在草席一頭,席上早就沒了覺遠的身影。

又越過窗戶往外一看,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可外麵卻隱隱傳來了繁雜的走動聲和說話聲。

“了真,你再去看看大殿清掃乾淨了沒有?香燭貢品都擺上了沒?香案上的檀香點上了沒?弟子們的衣著是否整潔工整?”

“了色,你再檢查遍廚房的食物是否乾淨,早點素齋都備好了沒?”

“覺遠師叔,麻煩你再將寺裡寺外的安全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妖邪鬼祟出沒。”

“了無,你去看看師叔師伯他們準備好了沒......”

剛出房門,就聽見了然的聲音沉穩有有序的透過重重夜幕傳來過來,還帶著些不知名的亢奮?

神識掃過全寺,發現她不過就是三天沒回來,這靈隱寺就完全變了個樣。

也不能說完全變樣了,建築還是那些建築,沒增沒減,但怎麼說呢,嗯,就是整個寺廟的氛圍和感覺大不相同了。

至於神識為什麼現在敢明目張膽的用了?那還用問,當然是容姑娘的武力值提上來了,修為已到了人仙後期,隻要挨過天劫就能飛升成仙了。

不過容昭覺得她的化形劫能過,人仙劫卻未必了,她的修為已經到了這方界域所能承受的底限,她敢打賭,她要是一露出遠超人仙期的修為和氣息,那天道就能分分鐘鎖定她,作為外來者等待著她的肯定不是飛升仙界,而是被天雷毫不留情的滅掉,就像當初在東庭仙府一樣。

天道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這也是她為什麼能繼續提升修為卻生生的將修為壓製在了人仙期的原因。任務未完成,要是再被天道發覺降下雷劫,那她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最重要的是,她目前的修為已經能在這人間稱王稱霸,為所欲為了,也沒必要再去挑戰天道的底限了。

所以她現在使用神識一是因為靈隱寺的眾僧修為不如她,發現不了。二是因為覺遠已經知道了她是妖,也沒必要掩藏她會法力的事情了。

隻是神識掃過後的景象卻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激動又興奮的神情,個個打扮的精神抖擻,嶄新的僧袍,簇新的布鞋,鋥亮的光頭,連頭上的戒疤好似都鮮亮如新。

就連多年不理寺務的前任主持覺明和罕少先於人前的戒律院長老覺悔也正襟危坐的出現在了禪室。

大雄寶殿裡蠟燭長明,逢年過年才掛的“卍”字燈籠也都重新換了紅色的燈罩,隨著暖色的燭光在風中輕輕搖曳。

整個靈隱寺一片的燈火輝煌,香煙繚繞。

這節奏,這架勢,怎麼那麼像是有大領導要來呢?

可靈隱寺是整個大瑞最負盛名的寺廟,寺中法力高深的高僧眾多,平常都是彆人見了他們拱手行禮的,就連這大瑞的皇上見了他們也得以禮相待,誰還能值得他們這麼大陣仗的招待?

等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浮現而出--皇上???

想到什麼的容昭一個瞬移,瞬間消失在原地。

正在指揮著眾人將後院池中綻放的蓮花移出幾株盛入大雄寶殿院前西北角裝著放生錦鯉的水缸的了然,突然就覺的肩膀一沉,耳後蹭上了一團毛茸茸暖乎乎的肉團。

“......容師叔。”

正在發號施令的了然身子一僵,千算萬算他怎麼把這小祖宗算漏了,這祖宗要是耍起性子來他們就是前期做的再好都得白搭啊。要不,找個借口把她再哄出去玩幾天?

變成兔身的容昭蹲在了然肩膀上,還不知道她的小弟要想辦法將她騙走,這些年她出現在寺裡眾人麵前的時候用的都是兔身,無它,這樣更方便行事而已。

“寺裡要來人?”

“是。”

“誰?”

“現任大瑞皇帝慶豐帝--趙豐。”

果然如此,她就說嘛,誰還有那麼大的麵子,“他來乾什麼?”

“呃......說是祭拜先祖,為百姓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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