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巾幗不讓須眉09(2 / 2)

“這……”淑妃有點懵,不光是因為皇上沒有像往日那般將她扶起來柔情安慰,還因為他的話她沒聽明白,“就算元照救駕不力,讓您受了驚嚇,可也不至於因此入獄吧?”當時現場那麼混亂,刺客又來的猝不及防,他們又沒有攜帶武器,元照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哪還能顧得上救駕呢?再說了,那齊王和成王不也沒救駕麼?他們不是照樣好好的回去了府邸。怎麼到她兒子這裡就成了罪過了呢?“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皇上覺得他的呼吸又有些不順,“哐當”扔下一物和一本奏折,“趙王,你自己看看,這東西是什麼?”

趙王這才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看著那個被扔到他身前的那麵令牌和奏折,心中的恐懼和不安愈發大了,想也沒想的先開口喊冤,“父皇,兒臣冤枉!”

他在看到那群刺客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些人和他花了大價錢請的血衣堂的殺手一個裝扮--黑衣鬼麵,可他隻是請他們去刺殺周元白,沒讓他們刺殺皇上啊。

哦不對,他們確實是衝著周元白來的,周元白也的確受了重傷,他們不過是受了池魚之殃。

他是要周元白死,可沒想讓他死在父皇麵前,更沒想因他而受這個池魚之殃!更不願意,受這池魚之殃的人還有他父皇!

在翻看了那麼大理寺呈上來的奏折時,趙王臉上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心尖發涼,尤其是在看到這麵紫金令牌的時候,整個心“咕咚”一聲墜入了冰窖,涼的透透的,“父皇,兒臣真的冤枉啊。”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

況且,他是真的很冤。

他是如大理寺呈報上來的奏折上寫的那樣重金聘請了殺手刺殺齊王,可他沒讓那群殺手到皇宮裡來刺殺周元白,更沒給過他們這麵刻著“趙”字的紫金令牌。

“嗬,那你的意思是,這麵令牌不是你趙王府獨有的?”趙王想開口否認,可整個大周真的隻有他的封地出產這樣的紫金,數量稀少的隻有他的貼身護衛有這樣的腰牌,他張了張口也沒吐出半個字來,隨後他又聽到了讓他從頭涼到腳的話,“還是說,齊王的刺殺,不是你主使的?”

趙王:“……”

“皇上,您這話說的臣妾更聽不明白了。”趙王說不出話,可淑妃能,在這深宮受寵了這麼多年,她早就被寵的有些飄了,彆說是擋了路的皇子,就是皇上,恐怕她也能下得了狠心,“齊王的刺殺和元照有什麼關係?那不是刺客乾的嗎?”

“那你可知道這批刺客與之前刺殺齊王的是同一批?”

“那又如何?”淑妃還是不明所以。

趙王卻是明白了。

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父皇不是不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自古以來,坐上皇位的人無一不是踏著鮮血和白骨上去的,他們兄弟之間為了爭皇位怎麼做他父皇不管,甚至可以看在他母妃的麵子上為他擦一擦屁股。

可如今他的謀算傷及到了父皇,那便不能善了了。

這刺客是衝著齊王去的,齊王也確實被他們所傷,可皇上被他們所驚也是事實。往小了說,這群刺客是來刺殺齊王的,可刀劍無眼,萬一傷了皇上呢?更何況,誰又能保證這場刺殺真的是衝著齊王來的,而不是聲東驚西,衝著皇上去的呢?

畢竟要不是有容正初拚死護駕,皇上能不能安然的站在這裡還是個問題呢。

天家無父子,皇家無親情。一旦牽扯到了皇位之爭,坐在位子上的人會自動腦補,僅憑猜測就能給他定罪。

趙王第一次嘗試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他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誰都不是傻子,他父皇已經掌握到了他買通殺手行刺齊王的證據,拉住了還要和皇上爭辯的母妃,趙王對著她搖了搖頭,“請父皇明察,這水榭的刺殺的確不是兒臣主使的。”

“哦,不是你主使的。”瞥了一眼猶自不服氣的淑妃,皇上的語氣卻突然柔和了起來,“那宴會的地址不是你母妃選的,那行刺的殺手身上帶著的不是你趙王府的令牌,這奏折上寫的不是不是你花重金買通的殺手?你現在和我說,這不是你主使的,你自己信嗎?”

他……不信,隻能說這件事太湊巧了。

巧的仿佛有人專門為他編織了一場陰謀,將他深深的網在裡麵,掙不得,逃不得。

可這源安城,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趙王想不出來,皇上也想不出來,所以這鍋,隻能他背了。

“來人,趙王謀殺齊王,奪去趙王封號,羈押府中,無召不得外出。”皇上雖然懷疑,也有證據,可他到底是不忍心殺了這個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孩子,隻是以他謀殺齊王的罪名將他關押在府,而不是以謀逆聖上的罪名定罪。

謀殺齊王的罪名還有轉圜的餘地,謀逆犯上卻是將他東山再起的路都給堵死了。

畢竟,殺手是他請來的,刺殺卻是在皇宮,刺殺的地址又是他母妃提議的水榭,那麼他的目標究竟是齊王還是皇上,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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