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捉妖女天師05(2 / 2)

曹母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紙鶴怎麼能動呢?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不但證明了她沒有眼花,還生生打破了她堅信了四十多年的唯物主義,科學理論。

因為,那張紙鶴,飛起來了。

沒有風,沒有牽引力,無視了重力,就那麼飛起來了。

這不科學!

“老曹……”看著枕邊人一副習以為常,動作熟練的樣子,曹母嘴裡充滿了苦澀,她嫁給他二十多年了,卻從來沒聽他說過他還會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要不是女兒出事了,他是不是打算瞞著她一輩子?

“這是傳訊紙鶴,隻要滴上一滴傳訊人的鮮血,這紙鶴就能將傳訊人想要傳達的信息傳遞給同血脈之人。”

曹父原本想繼續瞞著她的,可事到如今,他沒有那個心力,也沒有那個精神了。

父女連心。

他的修道天賦雖然不如小穎,可他畢竟是曹家的嫡脈,體內流著曹家的血,對事情的感知和預知多少還是一點的。他這幾天也一直心神不寧的,小穎肯定出事了。

雖說他當年為了娶到心愛之人沒有遵從父命娶門當戶對的女孩,反而因此被逐出家門,他這些年為了自己的尊嚴和那點傲氣也一直撐著不肯低頭,但現在為了女兒的安全,他一個行將朽木的人強撐著那一口氣又有什麼用呢?

該低頭還得低頭啊。

“我們曹家世代修習道法,斬妖除魔,降鬼驅邪。我雖資質不顯,能力有限,可曹家這代的家主卻是我的親哥哥,讓他幫忙查找一下小穎的事情,比我們自己查起來要快。”

“那小穎?”曹母不傻,經他這麼一說,立即想到了從前種種不對勁的地方,自然也察覺到了女兒的異常。

“小穎的天賦極高,就是在曹家主宅,這資質也是拔尖的。”曹父知道她想問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再瞞著她了,“她這次出去是除鬼去了,這麼長時間沒消息,想必是對手很難纏。有曹家出麵,解決起來會順利許多。”當然,前提是女兒還得先活著,才能等到他們的救援。

可若是......

曹父實在不願繼續深想,仿佛他不去想,她的女兒就能好好的回來,再在他的床前叫他一聲,“爸爸。”

“怪不得。”曹母喃喃了兩聲,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的是女兒有一個家世顯厚的祖家,她不用擔心她和老曹死後無人照拂女兒,憂的是女兒的生活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安寧,要時時卷進危險當中。

她雖然是個普通人,至今還不太能接受這個世界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可她不傻。

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會的越多,背負的就越多。

憂思過甚,慧極必傷。

他們普通人隻需要麵對一個世界,而能通陰陽的女兒卻要麵對兩個世界。

一個世界尚且如此複雜,更可況是兩個世界。尤其是另一個世界裡的生物更加凶殘可怕,實力強盛。

她的女兒不過才二十出頭,就要在兩個世界掙紮生存,她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又豈能安心?

尤其是在想到女兒早早的就懂事明理,她的心更是一揪一揪的疼的厲害。

這得經過多少事,才能在麵對了那些猙獰可怕的東西後還能對他們露出若無其事的笑臉,而在他們不知道的無數個夜裡,她是否能像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睡個安穩覺而不被噩夢驚醒?

不,她說錯了,不是他們,而是她,隻是她。

她的丈夫,是知道的。

曹父看著曹母流露出的悵然和自責以及深深的後悔與......冷淡,他就知道,她生氣了。

氣她瞞著她。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知道了不但幫不上忙,反而跟著擔驚受怕,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他又怎麼能忍心加重她的負擔。

這也是他和女兒一致瞞著她的原因。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曹父的目光在紙鶴消失的地方停留了許久,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但願,他哥哥還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幫上一幫。

“家主,有紙鶴前來報訊。”一身穿灰色長衫的青年捧著翅膀還在顫動的紙鶴恭敬的交到了曹家家主--曹錫文的手上。

曹錫文看著手中熟悉的紙鶴,眉毛一動,抬手拈出一個法訣,手中的紙鶴抖動了兩下,接著變成了一片光幕。

光幕中顯現出一個頭發半白,麵容滄桑充滿了病容的男子。

灰色長衫的男子悄悄的退了出去,在關門前用餘光掃了一眼,愕然發現,那光幕上的男人竟然和他們的家主有幾分相似。

“大哥。”光幕上的曹父眼神懇切,“我女兒小穎在接了B市的一個除鬼的任務後,一連五天沒有消息了。我心中實在放心不下,還望你幫著查一查。小穎的天賦極高,從小就能看到鬼物的實體,還能直接碰到他們,找到她後,就讓她跟在你身邊做點事吧。”

曹錫文在聽到自己的侄女有可能出事了的時候,那雙藏著無數鋒芒的眼睛就半眯了起來,在聽到最後的時候,眼睛已經完全眯成一道縫隙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生氣的表現。

他這個弟弟脾氣倔強,又極好麵子,要不是真的事態緊急又走投無路,無論如何是不會向他求救的。

他相信他的判斷。

即使他的弟弟資質不顯,可血親之間的感應卻是騙不了人的,這也算是他們曹家人的一門天賦。

他也是憑著血親感應知道他的弟弟這些年一直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再加上當年他在曹穎出生的時候有所感應去看過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女天賦極佳,是個修道的好苗子,還送給了她一塊護身的玉佩,隻不過用法術隱去了,沒人知道罷了。

不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冷血無情,這麼些年一直對他不管不問,而是他不想打破了他弟弟好不容易求來的平靜的生活。

雖然比起曹家的富貴,生活清苦了些,可好在不用每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也不用每天生活在危險之中,更不用再背負曹家的使命和責任。

曹家的使命和責任,他一個人背,就夠了。

而且在知道弟弟落腳的地方後,他偷偷的和當地的官員打過招呼,讓他們多照顧他弟弟一些,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

所幸這些年一直平平安安的過來了,他並沒有接到他所拜托之人的電話。他以為他們一家會一直這麼幸福安寧的過下去,沒想到......

“來人,備車,去B市。”

他倒要看看,是誰動了他的侄女!

--

“容昭,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塊玉佩。”曹穎也很疑惑的盯著容昭從她身上勾出來的這塊玉佩。

通體瑩透,觸手溫潤,最重要的是上麵還有極強的清正之氣和念力,護佑著佩戴之人。

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佩,倒像是法器。而且普通的玉佩也不能隨著她的靈魂出現在這裡。

那就是法器無疑了。

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塊法器。

“不知道也沒什麼。”容昭看著這塊被她無意間發現的玉佩,若有所思,“我們隻要知道這塊玉佩對你有益無害就行了。其他的事,時機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曹穎點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從這塊玉佩身上感覺到了......親切?

曹穎搖了搖頭,將腦海中有些荒謬的想法晃出腦外,真是活久見,變成鬼後想法也愈發奇怪了。

容昭倒是沒感覺到奇怪,以她的修為自然能發現這塊玉佩的玄機。

這玉佩裡麵至少藏了百年以上的念力,並且以血脈為引,會自動庇佑往玉佩裡注入念力之人的後人。要不是有它護著,曹穎現在還能不能在這裡都兩說呢。

她可不信馮東馮西他們倆在知道了曹穎也是修真者的時候,會不防著這一點。就那麼輕易的讓她的靈魂逃脫。

這麼看來,這曹穎的身份也不像她以為的那麼普通了。搞不好還是一直流落在外的金鳳凰呢。

想到這裡,容昭對後麵的發展越來越感興趣了。

另一方麵,程錦無功而返後一直悶悶不樂,這種明知道是你做的卻拿你沒辦法的事情實在是太打擊人了。尤其是對方明顯還不把你放在眼裡,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都想要采取非常手段直接辦了王妍雅了。

“程錦,收拾一下,跟我出去接個人。”就在他在那裡糾結的時候,特勤部的大領導--邵興國走了過來,邊往外走邊吩咐身邊的秘書長,“去饕餮樓訂個包間,我們一個小時後過去。”

程錦聞言換衣服的動作一停,眨了眨眼,看著走到一旁打電話的事務官,這才相信他們一向一毛不拔有著鐵公雞之稱的部長居然真的肯大放血,請人家吃饕餮嘍的大餐了。

要知道這饕餮樓裡不僅收羅了天下各地的名菜,味道美味,那價格也是很“美麗”。每次請客都隻請他們吃大排檔的人居然肯請人吃酒樓了。

這怎麼能不讓他驚訝?

出門後,程錦又一次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沒錯,是從東麵升起來的。

那他們大領導是轉性了?還是發燒了?

“行了,彆瞅了。”邵興國剜了一直偷偷瞄他的手下,“曹家的家主要來B市辦事,我們總要略儘地主之誼的吧。”

“哦。我就說嘛。”聽到是曹家的家主來了,程錦心中的疑惑也就去了。

曹家是修真世家,傳承上千年,一直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族中高手眾多,在道上名聲極響,地位極高,特勤部和曹家一比,簡直就是小土坡和高山的區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