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來吧,宮鬥05(1 / 2)

宋安安是被凍醒的。

“阿嚏。”從冰涼的地上爬了起來, 宋安安揉了揉凍的發紅的鼻子, 雙手下意識的落在了腰間, 感受著手下的傳來的觸感, 她的臉色不由一變, 低頭一看, 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她, 她看到了什麼?!

她引以為傲的小蠻腰什麼時候有變回了原來的尺寸, 看著那原本寬鬆的紗衣被贅肉撐得緊繃, 甚至凸了出來, 再不複之前的骨感纖瘦,宋安安就覺得自己想再暈一次。

“係統大人,這是.......”話說了半截她才猛然回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幕, 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 係統大人收回了對她的獎勵。

宋安安覺得無比的委屈,她所做的都是遵循係統大人的指示,怎麼出錯了還是她的錯?想到進宮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宋安安第一次懷疑係統大人是否真的有能力像它說的那樣幫她登上後位。

畢竟.......這都第二次失敗了。

陷入休眠狀態的係統不知道它沒放在眼裡的宿主對它產生了懷疑, 就算知道了, 也不會在意。

因為已經馴服成功的人就如同那染上毒|癮的癮君子一般, 明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 是會帶來危害的, 是會影響自己的健康的, 可他們就是控製不住。

宋安安.......也一樣。

容昭看著那宋安安難得硬氣了一會,沒去舔著臉求那個係統,反而在自己的屋子裡寫.......詩?

“她這是出賣身體不成,打算走才情路線了?”小七看著宋安安全神貫注的提筆揮毫,然等它看到那上麵的內容後頓時沉默了,過了好半晌才問容昭,“沒人告訴過她沒有寫詩這方麵的天賦嗎?”

即使它是一個沒讀過書上過學的係統,可跟著容昭也耳濡目染了許多人世的優秀詩集好吧,唐詩三百首那也是隨口就來,可就是文風最樸實的詩人做出來的詩也沒有她這麼的,這麼的.......

小七都無力吐槽了。

“許是被那個係統洗腦了,覺得自己天命不凡,隨便寫一寫就是鳳采鸞章。”容昭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深切覺得宋安安被係統禍害的不輕,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看不清了。

這要是沒有了係統,她以後的日子肯定是沒法好好過了。

宋安安寫完了新詩,放下毛筆端詳了會,不住的點了點頭,“皇上要是看到這首詩,一定能明白我對他的濡慕之情,到時候我再告訴他前幾日在太清池邊上跳舞的人是我,說不定還會成為一段佳話呢。”

唉,最近不斷的有宮人被叫出去問話,想是皇上反應過來他那天晚上見到的不是女鬼而是令人浮想聯翩的佳人,這才借著皇後娘娘清查後宮的由頭想要將她找出來。

一想到這裡,宋安安就忍不住的吃吃的笑了起來,待信紙上的墨跡乾了以後,小心的折好收進袖袋,整理了下衣著,去殿外等著宮人叫她過去問話了。

“不是,這個宋安安腦子沒病吧?”小七深深的懷疑她的腦子被電傻了,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禍不是福,都唯恐避之不及,她倒好,反而眼巴巴的往上湊。

“唔,我覺得她即使沒病也和有病差不多了。”腦殘的這麼厲害,有藥都治不好。

容昭現在都有些懷疑那個係統肯選宋安安做宿主,就是因為她是個傻缺,它一忽悠她就深信不疑了。

而且她寫的那詩,不是容昭貶低她,真的是難登大雅之堂,是個讀書人寫的都比她好,更彆提讓見慣了錦繡文章,字字珠璣,意境深遠的詩詞的皇上刮目相看了。

“她就是凡人常說的——no zuo no die 吧。”大白如神來之筆的點評了一句,生動形象,直切主題。

容昭和小七:“……”

這年頭,連隻狗都這麼有文化,身為人沒有兩把真刷子,真心混不下去。

“蒔蘿,給,這是大白在外麵撿到的醫書。”

容昭見蒔蘿手裡的那本《本草經集注》看的差不多了,便從空看裡取出了一本講述西醫的書做舊更改字體之後給她。

宋安安要自己上趕著作死,她也就不給她再添亂了,

有那時間和精力還不如放在蒔蘿身上。

而蒔蘿要想在醫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博百家之長必不可少。

西醫雖然不如中醫那麼博大精深,標本兼治,但是也有自身的長處。

時間短,見效快,尤其在外科手術方麵,有著獨到的優勢。

而中醫則受儒家思想影響,講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破膛開肚,縫針取血。這就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死亡。

容昭拿出來的醫書上麵並沒有多麼超前的技術,也沒有晦澀難懂的詞彙,而是對這個時代現有的病症提出了另一種看似不合常理,有違主流思想的解決之道。

至於能不能被醫者所認可,被世人所接受,那就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讓西醫一下子成為和中醫並肩的存在,隻是給行醫之人提出了一種新的可能,讓他們慢慢的鑽研接受並推廣,這需要時間的慢慢推進。

她相信,不是所有的醫者都抱著陳舊的思想,愚昧的看不到西醫的好處,至少……蒔蘿能看到。

那麼她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

火種一旦留下,就不是那麼容易被熄滅的。總有一天那顆微弱的火種會成為不滅的明燈。

而蒔蘿也沒有讓她失望。

自從看到容昭給她的醫書後,她的世界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以前無奈的,沒有頭緒的,束手無策的,都在這上麵找到了可行之法。

一時間如癡如醉,不知何年何月。

“保護好她。”容昭叮囑大白,“也彆讓彆人打擾到她。”

“嗯。”大白看了一眼全神貫注紮在醫書中的蒔蘿,點了點頭,“你要了結宋安安了嗎?”

昨天宋安安被皇後身邊的宮女帶走問話,並從她身上搜出了那首詩,皇後看後大怒,當即就要命宮人將她拖出去打死。

因為那首詩一看就是首情詩。

而在這後宮之中,是不允許宮女同男人有私情的,不管那男人是宮內的,還是宮外的,抑或是不是……男人的……閹人。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那個休眠的係統醒了,出聲說能幫她渡過難關,不過要收取她身上一部分的壽命作為迷惑皇後和宮人心神的能量。

宋安安猶豫了下就同意了。

不同意也沒辦法,她雖然想長壽,可也得保證自己先活下去。現在活都快活不了了,哪還有心思顧得上其他,渡過眼下這個難關再說。

然而係統又告訴她,它收取的那部分能量隻能擾亂皇後等人的記憶,加深她們對她所說之話的可信度,要想萬無一失就必須趁著她們心神失守之際推個人出來替她頂罪,讓她們以為那個人才是有罪之人。

這樣方能瞞天過海。

於是宋安安就將鍋甩到了容昭身上,指證她就是那個在太清池邊上跳舞意圖勾引皇上的“女鬼”,也是她寫了這首情詩想讓自己幫著潤色修改,送給皇上。

皇後等人在係統的迷惑下信了,放了宋安安,派人捉拿容昭問罪。

看著皇後派來的宮女進了朝英所的大門,冷著臉詢問掌事姑姑她在哪裡,在知道自己的所在後,又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容昭的嘴角緩緩的勾起,笑容燦爛。

小七和大白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這宋安安……真的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啊。

“你就是容昭?”皇後坐在鳳座上低頭打量著跪在地上容貌隻能算是清秀的女子,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是會勾引皇上的狐媚子。

或許是……人不可貌相?

越是這種其貌不揚的人越是野心勃勃想要一步登天,從此綾羅綢緞加身,榮華富貴不斷。

“回娘娘,是。”

“你可知罪?”

“不知。”用障眼法以坐替跪的容昭回答的乾脆利落,一點猶豫也沒有。

“……”皇後頓了一下,看著容昭清澈見底的眼睛,招了招手,令人將那首情詩呈上來,“這可是你寫的?”

“不是。”

皇後:“……”你看都沒看就說不是你寫的,誰信你呢?!

覺得被欺騙了的皇後有種尊嚴和智商被挑釁了的感覺,剛想張口叫人給她點教訓,讓她老實交代,就聽見“跪”在下首的人不疾不徐的說,“我不識字,看不懂上麵寫裡些什麼,娘娘可否告知一二?”

容昭可沒有撒謊,原主一個農戶的女兒,在家裡又沒什麼地位,本來就不識字。

皇後:“……”

“給她念一念。”

“是。”兩側站著候命的離著她最近的一個宮女站了出來,將那張紙上的詩念了出來,“碧空如洗花弄影,清減羅裳獨自歸。太池紅葉月光縷,西廂閣上望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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