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三人卻毫無所覺, 依舊張牙舞爪淫笑著將女孩困在了角落裡。
容昭順著他們的力道又脫了一件襯衣, 露出了裡麵的短袖T恤。
“容昭, 可以了, 該錄下來的我都錄下來了,警察還有十分鐘到達現場。”小七控製著手機, 攝像頭對準了三人的臉,將他們之前的那些無所顧忌的話和囂張醜陋的麵孔全都清清楚楚的拍了下來。
而容昭在被他們拖進巷子的時候,它就撥通了“110”, 並且一直沒有掛斷, 想必警察那也全都聽到了他們藐視法律,無視正義,想憑借家世一手遮天的話。
這些, 將來都是加重他們刑期的證據。
即使判處不了他們死刑,它和容昭也要他們這些渣滓將牢底坐穿,並受到世人的批判和譴責。
容昭捏住了邱岩朝她下身探過去的爪子, 一個用力將他拽到身前轉了一個圈,胳膊壓製到背後,擋住了其他兩人伸過來的爪子。
“啊, 疼死老子了。”邱岩控製不住的大叫出聲,感覺到自己兄弟摸到他身上的手, 又忍不住的大罵,“我#, 嚴律你這個憋孫子摸哪呢, 還有丁遠, 把你的臭手拿開!”
嚴律和丁遠將手從他身上撤了下來,退了兩步,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邱岩就被容昭製住成了她的擋箭牌了。
“容昭,趕緊將邱哥放開,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像這樣嗎?”說完容昭加大了力度,“嘎嘣”,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之聲響起,在這寂靜漆黑的夜晚尤其明顯,格外滲人。
“啊——”邱岩淒聲嚎叫,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此時黑雲散去,月光灑滿大地,連這方被人遺忘的偏僻巷角也落下來縷縷銀輝,照亮了女孩秀碗妍麗的臉龐。
一雙杏仁眼,兩彎柳葉眉,膚若凝脂,麵若芙蓉,氣似幽蘭,巧笑倩兮。尤其是那雙如月光般清冷的眼眼眸靜靜的注視著你的時候,仿佛能將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怎麼看怎麼是一副讓人心動折腰的美人圖。
換成以往,他們早就邪火叢生,急不可耐的撲過去了。可現在聽著邱岩的痛嚎,感受著夏末仍帶著燥熱的風從他們身上吹過,看著現在邱岩身後的女孩嘴角掛著的溫和笑意。不知為何,他們突然覺得後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頭頂,整個人都仿佛站在寒冬臘月的風口,骨子裡都透著冰涼。
“你想,想乾什麼?”嚴律雖然年紀最小,可卻是裡麵最聰明的一個,很多歪招損意都是他想出來的,在看到容昭那雙清冷的眼睛時,腦子一個激靈,被欲望支配的理智也瞬間回籠。
靠,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這女孩,明顯就不是一個善茬啊。
雖然在心裡這麼罵著,可嚴律的臉上卻沒有多少慌亂後怕。怕什麼呢,他們兄弟今日運氣不好,沒準備齊全,一次失利算不了什麼。這次就放過她,晾她也不敢說出去。
等下次,哼哼,他讓她插翅難逃,躺在她身下哭爹喊娘的求饒。
一想到這裡,剛剛冷靜下來的心又有些躍躍欲試了,要不是邱岩還在她手裡哀嚎,他說不定就真的衝上去了
“你把邱岩放了,我們今天你就放過你。”見對麵的女孩仍是笑著不說話,嚴律緊繃的心也有些放鬆下來,也許剛剛是他的錯覺,她一個柔弱秀美的女孩子怎麼會讓他有一種見到女修羅的感覺呢。
“哦。”容昭聞言鬆開了手,一腳將邱岩踹了過去,嚴律和丁遠趕忙伸出手接住踉踉蹌蹌撲過來的邱岩,卻沒想到對方一腳的力度那麼大,連帶著他們都退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我#你媽!”邱岩重獲自由後,被獵物戲弄的羞辱感油然而生,“老子弄死你!”他之前背對著容昭,也沒看到她臉上的冷意和淡漠,對她沒有絲毫忌憚之心,隻覺得自己是一時大意才被她製住,如今重獲自由自然要找回身為他大男子的場子和尊嚴。
“嗬。”容昭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眼神不知道投在了哪裡,像看著他們,又像沒看著他們,“真可憐。”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看不清自己所處局麵的無知之人……更可憐。
“你什麼意思?”嚴律皺緊了眉頭,心中閃過強烈的不安,似乎有巨大的危險正在朝著他們逼近。
“哼,還能有什麼意思,欠操唄。”丁遠見邱岩沒事了,他們三人又占據了上風,心中被壓下去的欲望又冒出了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聲音含著欲念的沙啞,“邱哥,嚴律,我們上吧。”
“噓,你們聽。”就在他們抬腿往前邁的時候,容昭豎起了兩根手指,抵在嘴邊,“警察……來了。”
三人一愣,以為這是她的緩兵之計,剛想開口諷刺她不要抱著幻想了,就聽見一陣刺耳響亮的警笛在隔著重重黑夜傳了過來。
“烏拉,烏拉。”
“邱哥。”嚴律聽著越來越近的警笛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條子來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吧。”
“對啊,邱哥,我們先走吧。”丁遠此時聽著仿佛到了跟前的警笛,心中也打起了鼓,嘴上說著不怕是一回事,事到臨頭了卻又是另一回事。
“走!”邱岩陰冷的看了容昭一眼,決定來日方長。
三人並沒有朝著巷口跑去,而是走到另一頭的一個角落裡,拖出來一個隱在陰影裡的籮筐,邱岩一腳踩了上去,近一米的籮筐加上他一米7多的身高,翻過一麵二米出頭的磚牆,再簡單不過了。
“喲,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啊。”小七瞅著他們配合默契,動作熟練的樣子,毫不猶豫的下了判斷,“一看就是熟手!這肯定不是他們第一次作案!!”
容昭冷眼看著邱岩即將翻過那麵牆壁,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乍起的清脆響聲嚇了他們一跳,就連邱岩的動作都不由的緩了緩,回頭望過來。
容昭嘴角緩緩勾起,聲音悠長,語氣帶著些無奈,“你們就這麼走了?”在對麵的三雙理所當然的眼睛裡,又不疾不徐的吐出了七個字,“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不用管她,我們走。”邱岩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神經病,他們走不走關她什麼事,腿長在他們身上,她管的著嗎?再說了,警察都來了,他們不走,等著去公安局喝茶嗎?
他們又不是傻!
“唉。”容昭長長的歎了口氣,聽著已經到了巷子口的腳步聲,揮出一張勁風符。
平地狂風起。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們前,以摧枯拉朽之勢碾了過去,然後穿牆而過,消失在黑夜之中。
“啪。”這是籮筐被風卷起摔在牆上的聲音。
“砰。”這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哎呦。”這是被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等警察趕到巷子的儘頭的時候,就看到縮在角落裡,肩膀一抽一抽好像在哭泣的少女,還有躺在地上疊在一起“哎喲”不斷的三個男孩。
“他們.......這是怎麼了?”有年輕的警察不明所以,難道是起內訌了?
“笨。”有年長的經驗豐富的老警察透過手電筒的光亮看到了躺在一旁的籮筐,瞬間了然,一巴掌拍在了小年輕頭上,“好好觀察現場,他們明明是逃跑未遂,從牆上摔了下來。”
有一個長相溫和的女警察看見少女裸露在外的雪白胳膊,趕忙解開自己的警服披在了她身上。
容昭這才抬起一雙通紅微腫的眼睛,抽噎著道了一聲“謝謝。”
女警察眼中的憐惜更重了,狠狠的瞪了被同事拷起來的三個男孩一眼,輕輕的將蹲在地上的女孩扶起來,摟著她的肩膀安慰,“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容昭將頭埋的更低了些,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她不怕,真的。
女警察帶著她先上了警車,去公安局例行錄口供,並通知了她的家人。
坐在整潔明亮的審訊室的時候,容昭如實的回答完了那個溫柔的警察阿姨的所有問題,在她離開前在“忐忑”的問了一句,“警察阿姨,他們.......會被判多少年?”
因為報警後一直都沒有掛斷電話,邱岩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接聽的警察記錄了下來,而出警的警察又將他們逮了一個正著,地上還有他們撕扯下來的屬於女孩的衣服。
人證、物證齊全,隻要容昭起訴到底,他們強|奸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最少都是6年的有期徒刑。
如果運作得當,判個十幾年也不成問題。因為他們明知犯法還故犯,甚至還藐視法律來著。即使國家對未成年有保護法,可也由不得法律的尊嚴和地位受到挑釁和藐視。
“放心吧,最低5、6年。”雖然能判十幾年,可這種牽扯到未成年的案子,她也不敢打包票百分之百的確定,所以她並沒有將話說的太滿,以免日後沒有達到預期的要求而讓小姑娘失望。
“容昭,邱岩幾個拒不承認,行使沉默權,要求他們的律師前來處理。”小七一進來就溜進了公安局的內部係統,將和她隔了兩個審訊室裡發生的事情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嗯,意料之內。”容昭對他們的反應毫不意外。
事前踩點,事中拍攝,事後威脅,以及被發現後的逃跑路線和應對態度,無一不反應出他們有恃無恐且做了詳細的準備,計劃周密。
而有什麼能使他們對這一流程如此熟練乃至於一點慌亂也沒有,除了他們的家勢帶給他們的信心外,還有一點--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