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等會將它從江妍體內逼出來,不能讓它的能量全部耗費在衝破壁壘上了。”容昭起身,在江妍周圍下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屏障。
晁文帝的話提醒到她了,既然這個係統吸收了那麼多的氣運與龍氣,與其就這麼讓它浪費了,還不如讓它吐出來,返還給大梁和司寧身上。
“好,我衝進江妍的腦海中,將它逼出來,你用法術困住它,然後我在將它吞入體內同化,最後再將屬於大梁的氣運和晁文帝的龍氣給釋放出來。”小七說完就鋪開了能量場進入了江妍的腦海中,搜尋那個係統起來。
“嘖嘖,果然腦如其人,這人不怎麼樣,腦海中的景象也好不到哪裡去。”小七在江妍一片荒蕪的隻剩下黑霧的腦海中快速的穿梭,終於在中間的位置找到了那個發著白光的小米粒。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係統察覺到了有外來的力量侵入了它的地盤,立刻將外放衝擊壁壘的能量收了回來,層層的護在了周圍。
小七看著將自己圍成一個繭的係統,“嘖嘖”了兩聲,也不跟它廢話,直接發動了進攻。
容昭說過,能動手絕不瞎嗶嗶。反派實力強大最後卻往往輸給什麼都不如他們的正派,就是因為他們話多。
雖然它是正派,可也不會給反派翻牌的機會的。
係統被這個外來者直接粗暴的攻擊給打的愣了一下,這個有著和它相似的氣息及能量場的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正常情況下不適應該先自報一下家門的嗎?
可緊接著它也沒那麼多的時間考慮了,因為對方浩瀚無比的能量有如狂風暴雨一般攻擊到了它身上,而它引以為傲的防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縮小,從原先的拳頭大小,變成了綠豆大小。
最重要的是,它越打,力量越弱,反觀對方就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越來越猛,係統考慮了三秒鐘,果斷的采取了金蟬脫殼之計,留下一個迷惑的虛殼,撤退了。
人類有句話說的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反正這個宿主它也膩了,正好趁此機會再重新找個合適的。
這次一定要找一個先天條件好的,漂亮的!
然,以為脫離出江妍的腦海就能逃出生天的係統卻沒想到自己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一出來就被套了麻袋。哦,不對,是另一層透明的,薄薄的卻堅不可摧柔韌絕佳的壁壘。
係統:.......
特麼的怎麼又是壁壘!!
容昭見獵物落網,瞬間雙手掐訣,一道道繁複玄奧的符紋從她修長纖細的指尖浮出,仿若開出了一朵朵金黃色的花,飄到了困在江妍周圍的那層屏障上。
屏障越收越緊,朝著裡麵不斷跳動的小光點剿去。
係統整個統都不好了,它察覺了撲麵而來的危險,當機立斷的想要重新退回江妍的腦中,至少那裡不會有這麼大的壓迫感和危機感。
然,就在它朝著江妍的額頭衝去的時候,卻在緊貼著麵皮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它不想進去,而是它進不去了。
特麼的,江妍身上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層壁壘,阻斷了它的進入。
MMP!
係統想罵娘。
小七在江妍的腦海中歡快的打著滾,該,讓你棄城而逃,現在想回來,也得問過本大爺同不同意。
江妍隻看見一個米粒大小的光點在她周圍跟個跳蚤似的跳來跳去,最後衝向了她的額頭,而後那裡仿佛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刺痛了一下,再然後她就看到那個光點被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圍了起來,落到了一隻掌心帶著薄繭的修長秀麗的手中。
那是......皇後的手。
那一瞬間,理智突然回籠,神思清明,江妍腦海中有無數的念頭紛湧浮現,之前所有的疑惑和不解全都找到了答案。
“是你?!”
容昭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大方的承認,“是我。”
江妍被她的坦蕩直白噎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愣愣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仿佛那是一個令人恐懼的怪物,“怎麼會是你?”
她想了無數個可能,就是沒猜到幕後之人居然是這個她一直都沒看在眼裡,放在心上的土著居民--皇後。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容昭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轉而也不等她的回答,將手中的光點往額間一遞。
瞬間,就被小七發出的能量裹住消失在了空氣中。
“你,你.......”這下連晁文帝也不淡定了,他一直以為皇後能知道並發現這些事是因為背後有高人指點,可卻沒料到這個高人就是她自己。
這麼神鬼莫測的能力,比那個女鬼還強大的殺傷力,晁文帝隻覺的自己的後背都是濕的,整個人如墜冰窖,透心涼。
容昭對他的表情很滿意,從衣袖中掏出一卷空白的聖旨,遞給他,“寫吧。”
“寫什麼?”晁文帝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回過神來後看著那卷象征著皇權的明黃聖旨,“你敢逼宮?”
“有何不敢?”容昭笑著反問,“我容家的五萬兵馬已經到了帝京城外,城中的京兆尹和城防營已經倒向了我們,現在值守的禁軍也是我們的人,你現在能用的也就是一個暗衛了。”
“可,你的那個底牌--暗衛與其說是忠於你的,不如說是忠於皇室的,忠於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隻要太子司寧拿著你的退位聖旨登基,他們即使不滿也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容昭打碎了他所有的希望,末了,還給他補了一刀,“哦,順便告訴你一下,城防營之所以能歸順我們,是因為你把他們的首領給貶職了。就是那個因為看不慣你的愛妃的家人橫行霸市仗勢欺人而出手教訓了他們的將軍。”也是原主想為之求情而被你拒之門外,在月仙宮的院子裡等了一夜,淋了一夜大雨,導致高燒不退八天的那個人。
“而京兆尹之所以投靠我們,是因為江家的人打殘了他的兒子,你卻逼著他給行凶者賠禮道歉。”
“嘛,這就是傳說中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作自受吧。”
容昭最後鄭重的下了一個總結。
晁文帝被這一番話打擊的踉蹌著倒退了兩步,退到了江妍的旁邊,瞥見她的麵容後,將全身的怒火和鬱氣都發泄到了她身上,狠狠的一腳踢到了她腰腹,力道大的直接將她踹到了牆上,“嘭”的一聲,發出沉悶的響聲。
江妍痛的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臉上疼的冒出了涔涔的冷汗,卻痛的說不出話。
“我要是不寫呢?”踢出了這麼一腳,晁文帝恢複了幾分理智,抓住了重點,“我要是不寫,太子就不能名正言順的繼位,皇家的暗衛還會忠於我,聽我的命令,朝中大臣至少也有一半會站在我這邊,你們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渡皇權,可沒那麼容易!”
其實他托大了,朝中的不少大臣因為勸諫他不要偏寵殊貴妃,不要因沉迷女色而誤了朝政,卻被當時的他給貶的貶,撤的撤,而後又提撥了一群沒有真才實學的牆頭草,現在朝中能有三分之一的人支持他就頂天了。
但是。
輸人不輸陣,她一個後宮的女人想必對朝堂的事情知道的沒有那麼清楚,那他就不妨往大了吹,反正能在皇位上一坐就這麼多年,他的臉皮早就練得厚實無比了。
先唬住她,然後取得談判的主動權,等他出去了再圖謀後事。
晁文帝打的一手好算盤,可他卻漏算了一點。
原主是多年呆在後宮不知朝政的皇後,可他麵前的女子不是,她是容昭。
所以他這一切的打算注定要落空。
容昭眉眼都揚起了笑意,從袖中又拿出了一樣東西,晃了晃那個精致漂亮的小玉瓶,聲音愈發溫和無害,“你是想活呢,還是想死呢?”
晁文帝看著她手中的瓶子,臉色由白轉黑,由黑轉青,由由青轉慘白,讓容昭欣賞了一出精彩的變臉。
“你,你......敢?”聲音明顯底氣不足,還帶著顫音。
“我都敢逼宮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容昭把玩著手裡的小玉瓶,不耐煩的道,“彆廢話,選哪個?”
晁文帝看出她眼中的堅決和不耐,知道她是來真的,聽著周圍除了蟲鳴和他們的呼吸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的宮殿,他知道自己此刻除了聽從,沒有彆的後路可走了。
“我寫。”晁文帝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垂下眼眸,遮住裡麵的狠辣和怨毒,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日方長,等他出去了,有他們好看的。
容昭接過晁文帝寫好了的退位詔書,仔細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後,收了起來,然後倒出玉瓶裡麵的藥丸,塞進了晁文帝的嘴裡。
晁文帝直接懵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你不是說我寫了就不殺我了嗎?”他想吐出嘴裡的藥丸,可那藥丸入口即化,在他說話的功夫就順著喉嚨滑到了腹中。
下一刻,他直接扣著嗓子眼想要吐出來,可無論他怎麼扣,嘴裡就是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而後他也不再繼續做無謂功了,隻是盯著她的目光卻在噴火,“嗬,都說容家的人光明磊落,言出必行,你可真給你們家爭臉!”
容昭聽著他明褒暗貶的話,一點也不在意,“放心,那藥沒毒,你死不了。隻是.......”
“隻是什麼?”雖然聽到她說自己死不了,可他心中還是有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藥丸到底.......”晁文帝說著說著直接變了臉色,指著她的手都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