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發!嗲!了!...)(1 / 2)

男人猩紅著一雙眼, 垂在身側的另外一隻手微微顫抖。

他彎腰,把蘇枝兒從地上拉起來。

小娘子捂著腹部,疼得小臉煞白。

雖然柳公子是個被掏空的色中餓鬼,但他畢竟是個男人, 力氣還是挺大的, 那一腳蘇枝兒又吃得結結實實。

她掛在周湛然胳膊上, 連站都站不穩, 被男人一把抱起, 用托抱小孩的姿勢摟住。

男人是一個人進來的,周圍的奴仆們之前被他的氣勢嚇到不敢動彈,現在看到他竟然徒手殺人,紛紛麵露驚恐。

“殺人……殺人了, 殺人了……大公子被殺了!”

奴仆們四下逃竄, 周湛然殺瘋了眼,抱著蘇枝兒抬腳就要繼續殺。

身邊的小娘子用力扯住他的脖子, “彆, 彆殺了……”

“他們傷你。”周湛然陰沉著臉,雙眸殷紅的能滴出血來。

他身上的白衣, 披散的黑發, 紅色的血眸, 就如地獄而來的惡鬼。

蘇枝兒卻並不害怕, 有的隻是心疼。

她一把抱住他, “我們回家, 回家吧……”

男人單手摟住她, 看著拿著棍棒衝進來的一群家奴們, 一腳踢開腳邊柳公子的屍體。

跟著進來的還有聽到風聲的柳夫人,她看到柳公子歪著脖子, 瞪著眼睛的屍體,整個人差點瘋了。

那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啊!

“誰,誰殺了我的兒子!”

周湛然聽到女人刺耳的聲音,他皺眉,一腳踢翻餐桌,精貴的瓷盤碎了一地,上好的食材也浪費了,滿地狼藉。

男人隨手抽出一根尖銳的桌子腳,徑直刺穿衝上來的一個家仆。

那家仆胸膛破了個洞,軟綿綿地倒下。

如此血腥的場麵,讓後麵的其他家仆們都愣住了。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柳夫人很快反應過來,自家兒子就是被這個瘋男人殺的。

家仆們躊躇不前。

柳夫人怒斥,“你們不殺他,我就殺了你們!”

柳夫人的話是有用的,都是死契的奴才,隻能遵命。

正在此時,慢了一步的錦衣衛們破門而入,立刻就把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控製了起來。

男人陰沉著臉,滿是凶戾煞氣。

他低頭看一眼白著臉的小娘子,還是選擇先離開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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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一夜之間被抓了大半,因為柳尚書平日裡遮掩的好,所以百姓們還以為又是那位太子殿下在發瘋病,紛紛譴責。

說大周要亡了,甚至還有百姓商量著說要舉著棋子來抗議太子殿下的種種惡行。

這場抗議活動最終還是沒有展開,因為第二天,大街小巷上就都貼滿了柳尚書的種種惡行。

什麼偷稅、漏稅,挪用公款,那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奉旨來查抄尚書府的錦衣衛們在光天化日之下搬運柳府裡麵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記錄,一件一件的大聲喊出來價值多少錢。

柳府裡麵的東西搬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搬完,百姓們從一開始的疑慮不解到天天夜夜咒罵柳尚書這個貪官汙吏。

隻三天,那些搬出來的東西都抵得上半個國庫了!

狗東西!

再也沒有人說要舉著小旗子抗議太子殿下了。

與此同時,百姓們罵柳尚書越狠,對那位太子殿下的讚譽就越多。

如今金陵城內流傳最廣的一句話是:太子殿下裝瘋賣傻多年,忍辱負重擒獲禮部尚書。

瘋是真的瘋,不過沒傻……因為這句話太好記了,所以金陵城內的老百姓一瞬間都在傳頌太子殿下的恩德。

蘇枝兒:……

再加上從柳府內解救出來的女子們以那位懷孕小娘子帶頭,紛紛寫了感謝信送到錦衣衛所,因此一時間,原本人人厭之惡之的錦衣衛也都好似多了一層榮耀光環。

錦衣衛:……其實他們超惡的。

錦衣衛的人設一夜之間扭轉,當然扭轉的最厲害還要屬那位瘋太子。

百姓們堅定的認為,隻有這樣的人才,才是拯救大周的蓋世英雄!

蘇枝兒:……他是不是還要踩著七彩祥雲?

聽到珍珠跟她複述從外麵流進宮裡的那些越來越誇張的流言,蘇枝兒直翻白眼。

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她禍,他福。

嚶嚶嚶,倒黴的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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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蘇枝兒從柳府回來已經三天,肚子上被柳公子踢出來的淤青還沒散,蘇枝兒躺在床上養傷,小花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幾日,頭一天的時候男人坐在她身邊形影不離,雖然蘇枝兒屢次都說自己沒有什麼事,但男人卻固執的不肯離開,就像一隻黏人的小奶狗似得。

可等到第二天蘇枝兒一醒,男人就不見了蹤跡,直到今日,還是不見人影。

怎麼回事?

她傷的是肚子,又不是臉,沒有毀容啊!

蘇枝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為受傷的身體,所以本就委屈,現在覺得男人一點都不關心她,就更加覺得委屈了。

傷在身體,太醫們開出許多滋補藥方。

蘇枝兒每天都要喝好多碗藥,並吃些寡淡的清粥小菜。

實在是喝不下,也吃不下了。

真的是好難喝也好難吃。

蘇枝兒歪倒在榻上,為了躲避吃藥所以她選擇睡覺。

這一覺她徑直睡到晚上。

最近養病,蘇枝兒變得日夜不分,她迷迷糊糊睜眼,看到眼前站著周湛然,他冰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撩開衣服,露出肚皮。

上麵淤青一塊,沒有減少半分。

即使珍珠日日替她抹油按摩去淤血,可因為她的肌膚實在是太白太嬌嫩,所以依舊顯得很可怖。

蘇枝兒想,這大概是她身為炮灰女配唯一擁有的傳說中的女主嬌弱體質吧。

“你回來了?”

讓人看肚皮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蘇枝兒把衣服拉上。

好吧,是她怕冷。

男人剛剛從外麵回來,不止是身上的衣服,連肌膚都冷得過分。

那個手指就跟冰溜子似得往她肚皮上貼。

她要暖寶寶,不要冰溜子。

蘇枝兒想把自己被窩裡的小手爐遞給他暖暖,不想男人突然起身,那邊屋門打開,蔣文樟拎著一位中年婦人進來。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蘇枝兒透過門縫有過一麵之緣的柳夫人。

柳夫人身上穿的還是極好的綾羅綢緞,可惜她渾身臟兮兮的,發髻散亂,若非靠著這身衣服,她還以為是哪裡來的乞丐婆呢。

蘇枝兒不解地看向周湛然。

為什麼把人帶過來?

男人將她從床上抱起,走到柳夫人身邊。

柳夫人被蔣文樟壓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求太子爺饒命,求太子爺饒命……”

按照大周嚴苛至極的律法,柳家這樣的不管男丁還是女丁,犯下這樣的大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進宮為奴為婢,進教司坊做什麼外交女郎的寬恕條約在,隻剩下死罪一條。

而且最重要的是,柳家惹到的是未來太子妃。

周湛然握著蘇枝兒的手,將它卡在了柳夫人的脖子上。

蘇枝兒愣了一下,然後猛地反應過來周湛然是要她做什麼。

“不,我不要……”蘇枝兒原本養得紅潤潤的小臉蛋登時就變得慘白。

她掙紮著想鬆開手,可周湛然卻握得很緊,他似乎是一定要替她報仇。

“柳家畜牲被我弄死了,就剩下這個。”

柳家公子被周湛然當院擰斷了脖子,死不瞑目,男人似是覺得可惜,讓他死得太容易了。

因此,他現在才會讓蔣文樟將柳家夫人帶過來,讓蘇枝兒殺。

在周湛然的世界觀裡,誰讓他不爽,他就殺誰。

誰冒犯到他跟前,他就殺誰。

他認為,蘇枝兒也應該是喜歡這樣的,這樣她才會高興。

雖然之前蘇枝兒跟他說過她不喜歡殺人,可他認為,那是人沒有冒犯到她跟前。

殺了人,她就會高興的。

傷也能好的更快。

是的,他們傷了他,這是最不可饒恕的地方!

“我不要。”蘇枝兒卻一個勁的想把手抽出來,她甚至連臉都不敢轉過去,隻一個勁的往周湛然懷裡鑽。

可她依舊感覺到男人的手覆在她的手上,逐漸掐緊柳夫人的脖子。

柳夫人的呼吸逐漸困難,她努力地伸手,神色哀切,嗓音嘶啞,“不,求求,太,殿下……”

蘇枝兒掙紮不開,眼淚開始不爭氣的往下掉。

周湛然感覺到衣襟口濕潤溫熱一片,他下意識一怔,手勁微鬆,蘇枝兒趁機把手抽了回來。

下一刻,漲紅著臉的柳夫人突然站起來,麵目猙獰的朝蘇枝兒和周湛然衝過來。

周湛然看也不看她,徑直擰斷了她的脖子。

柳夫人的屍體緩緩倒下,蘇枝兒聽到聲音,下意識轉頭,然後隻那麼一眼,就產生了心理陰影。

柳夫人像一隻紅皮豬,瞪著眼,張著嘴,躺在屠宰台上的那種一般倒在那裡,一雙眼死死瞪著她。

蘇枝兒不敢再看,悶頭跑回床上,用小被子把自己蓋得結結實實。

男人站在原處,陰著臉,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抬腳踹向柳夫人,“出去。”

蔣文樟將柳夫人的屍體帶出去。

地上小娘子精心鋪墊的毛絨絨地毯被柳夫人弄臟了,周湛然看著那塊臟汙,心情極度不爽利,讓人重新換過。

地毯換了,乾淨了,屋子裡的血腥氣在冬日通風良好的狀態下也消散了。

可小娘子還是蔫了吧唧地躺在那裡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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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是真的不開心了。

她晚上睡覺都是柳夫人的樣子。

夜半三更,屋裡雖然點了燈,但蘇枝兒的夢卻是詭異的昏黑一片。

突然,她的床底傳來一陣動靜,柳夫人披頭散發的從床底下鑽出來爬上她的床,蘇枝兒抱著小被子哭哭啼啼的說,“你都沒脫鞋,把我的床踩臟了。”

柳夫人:……你給我搞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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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燈火通明,周湛然站在床邊,看著小娘子閉著眼,一邊哭一邊說,“你沒脫鞋,踩臟了。”

他低頭,看到自己腳上的皂角靴,踩在白慘慘的地毯上,確實弄臟了。

男人彎腰,脫鞋,上榻,然後被猛然驚醒的蘇枝兒一腳踹中肚子。

周湛然:……

蘇枝兒:……我醒了?

說實話,周湛然長到現在,除了跟錦衣衛切磋的時候會受傷,還沒人這麼踹過他。

當然,按照蘇枝兒的力氣肯定一點都不疼,可他還是皺了眉。

蘇枝兒迷迷瞪瞪,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她看到男人浸在半層暗色中的臉,心緒一陣恍惚,然後跪坐起身,攬住男人的脖子,湊上去胡亂親了他幾口,軟綿綿的說,“我不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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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喝了奶睡的,親過來的時候唇瓣濕潤,男人怔了怔,然後傾身壓過去,反客為主。

那麼多成年人不是白看的。

雖然是反派,但男人擁有高智商。

應該算高質量男性。

蘇枝兒被親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才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所以她剛才做了什麼?她跟小花……發!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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