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鹹魚的反擊……嗯?...)(1 / 2)

小孩子不能學!

蘇枝兒眼尖地看到周湛然的動作, 趕緊把他的手給按了回去。

學人精!好的不學,學壞的!

男人被蘇枝兒握著手,眨了眨眼,然後將視線從鄭峰那邊抽離出來, 說, “我討厭他。”

嗯嗯, 沒錯, 反派跟主角都是不對付的, 除非你們是耽美文。

“殿下,聖人讓您過去一趟。”有太監過來傳話,讓周湛然去一趟禦書房。

正好馬球賽完畢,蘇枝兒一人回到東宮, 那邊有老太監照常過來送奏折。

老太監一直來, 蘇枝兒都認識他了。隻是這次,老太監的麵色明顯不大好。

他猶豫著看向蘇枝兒, 像是在思考要怎麼說出下麵的話。

蘇枝兒不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 她看著老太監站在門口,便吩咐珍珠去端了一碗熱騰騰的奶茶來並一碟子香軟小餅乾。

“公公, 進來坐一會兒?”蘇枝兒非常的尊老愛幼。

老太監連忙擺手, 他左右四顧, 見無人, 便上前一步, 與她道:“郡主……聖人似在擬聖旨, 想要替太子爺納個側妃。”

老太監念著蘇枝兒一碗奶茶並一包軟甜小餅乾的好, 特意來透露了這個消息。

蘇枝兒登時緊張起來, 立刻覺得自己腦袋上多了一頂又大又沉的綠帽。

怎麼辦?找小花說這件事?還是找禮王幫忙?還是她效仿誰誰誰提著刀去找聖人說如果他敢給小花納側妃,她就敢自殺?

蘇枝兒的腦袋裡想過無數種方法, 最後都被她一一否決。

其實納不納側妃這件事的關鍵點還是在小花身上。

如果一個男人想要彆的女人,你就算是把爺爺奶奶,天皇老子都搬出來也是沒辦法的。

身為帝王,後宮佳麗三千是正常的事。

可蘇枝兒不願意,她一定要跟小花表明態度,用一種激烈且無可挽回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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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然還沒回來,蘇枝兒猜測,聖人讓他過去或許就是談論納側妃一事。

不能坐以待斃。

都欺負到頭上了,就算是鹹魚也要反擊!

蘇枝兒讓珍珠挑一根白綾出來,要光滑的,細膩的,不勒脖子的。

“郡主,你要做什麼呀?”珍珠疑惑。

蘇枝兒嚴肅道:“上吊。”

珍珠:???這上吊還有不勒脖子的?啊不對,自家郡主為什麼要上吊啊!

“郡主,您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珍珠紅了眼眶,“奴婢去將太子殿下叫回來。”

“等一下,”蘇枝兒攔住珍珠,“等一下再叫。”

珍珠:?

“等我吊上去再叫。”

珍珠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郡主,您這又是何苦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跟奴婢說說呀。”

蘇枝兒看著哭得情深意切的珍珠,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他要納側妃。”

正妃都還沒迎進門,居然已經要納側妃了。

珍珠懵了,她拽著蘇枝兒的袖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自家苦命的郡主。

她一個丫鬟,能做點什麼呢?

“郡主,奴婢……”

“去吧,拿白綾。”

“郡主,”珍珠猛地一下跪下來,對著她搖頭,“您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這誤會實在是大了。

“珍珠,你起來。”蘇枝兒吃力的把珍珠扶起來,替她胡亂擦了一把臉,“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愛護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呢?”

說完,她輕輕推了一把珍珠,“去拿白綾。”

珍珠不肯去,蘇枝兒勸了許久,珍珠才明白蘇枝兒隻是想嚇唬嚇唬周湛然而已。

珍珠立刻就懂了,並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表情。

她家郡主終於學會後宮手段,開始知道邀寵了!

珍珠趕緊去挑了一根又長又寬又滑的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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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蘇枝兒站在椅子上,把下巴擱在打了結的白綾上晃啊晃。

怎麼還沒來?她站得腿都酸了。

喚月站在蘇枝兒腳邊,左手拿著奶茶,右手端著糕點。

蘇枝兒晃悠累了就下來蹲在椅子上吃點。

她吸了抱抱一口奶茶,有點想要上廁所,正在這個時候,珍珠著急忙慌地奔進來打手勢,“郡主,來了,太子殿下來了。”

蘇枝兒趕緊咽下嘴裡的奶茶,擺正姿態把脖子放到白綾上,並也不忘在自己臉上灑幾滴茶水,用來裝作眼淚水。

準備就緒,演員到位,情緒到位,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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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然擰著眉,從外麵回來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那個抓著白綾,站在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穿了件窄身的春衫,透出如玉的肌膚,她站在那裡,垂眸朝他望過來時,麵頰上閃著晶瑩的淚滴。

周湛然腳步微頓,他緩慢走上前。

珍珠猛地一下竄出來跪倒在周湛然腳步,她努力抑製住自己對這位太子殿下的恐懼,顫抖著聲音高聲呐喊,活像是正在演高分貝話劇,還是沒有半點演繹細胞隻知道瘋狂念台詞的那種,“殿下,您快勸勸郡主吧,啊!”

蘇枝兒:……她錯了,她應該提前訓練一下的,誰知道珍珠居然如此沒有演繹細胞。

沒辦法,她隻能自己力挽狂瀾了。

蘇枝兒動了動自己站僵硬的小腿,仰頭四十五度,讓淚水順麵頰滑下。

她悲傷道:“我聽說你要納側妃了。”

“我不阻止你,你也不要阻止我。”蘇枝兒越說越有感覺,越說越覺得委屈。

她忍不住真的紅了眼眶,攥著白綾的手也越握越緊。

男人沒有動靜,蘇枝兒小心翼翼的用眼尾瞥過去,還沒等她看清楚,突然,她的眼前飄落下一層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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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男人搬了椅子墊在腳下,蒼白漂亮的手攥著她對麵那根白綾打了一個結,然後學著她的樣子把下巴放在了上麵。

蘇枝兒:……她忘記這是個學人精了。

一根房梁,兩根白綾。

她跟小花麵對麵地掛在一起,互相凝視。

蘇枝兒:……真的,她活了一輩子也沒想到這個方法。

以上吊治上吊?

真絕啊。

蘇枝兒想說話,身子不穩,晃了晃白綾。

男人伸出手,一把攥住她的白綾,止住了蘇枝兒危險的動作。

蘇枝兒深吸一口氣,“怎麼,你不去娶你的側妃,要跟著我一起死啊?”

“你去哪,我去哪。”男人的聲音平靜無波,這大概就是沉浸式殉情的最高階段了。

“我死你也死?”蘇枝兒再次詢問。

“嗯。”男人鄭重點頭,白綾跟著勒了勒,蘇枝兒趕緊伸手去抓白綾替周湛然固定住。

兩人各自抓著對方的白綾,蘇枝兒咽了咽口水,因為矮,所以她的腳尖是踮起的。

“我真的死啊?”蘇枝兒繼續試探。

其實有時候女人的無理取鬨要的就是男人的一個態度。

“嗯。”男人抬腳,然後踢開了腳下的凳子。

蘇枝兒:!!!!!

“我我我我說著玩的,救命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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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男人被救了下來,蘇枝兒喊啞了嗓子扒在地上,拽著周湛然的頭發不肯放。

是了,剛才情急之下,蘇枝兒拽著他的頭發往外扯,珍珠在下麵抱著人的腿使勁拉。

最後還是喚月急中生智,把椅子重新墊好,男人才慢吞吞的下來了。

並且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傷,除了脖子那裡有點勒痕,還有蘇枝兒手指上纏著的,那些被她薅下來的頭發。

蘇枝兒心虛的把頭發甩開,然後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氣急道:“你是傻嗎?”

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劫的男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他隻是重複了一遍蘇枝兒的話,“你死我也死。”

蘇枝兒眼眶一紅,沉默下來。

珍珠和喚月見狀,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裡隻剩下蘇枝兒和周湛然兩人。

蘇枝兒順勢歪頭靠在男人肩膀上,一偏頭就能看到他脖子上的紅痕。

“疼嗎?”她問。

男人搖頭,然後伸出撫上蘇枝兒帶著一點紅痕的脖子,問她,“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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