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媛也同意他們的說法,“石雪兒沒說是誰把他們弄出來的,但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不能讓石家人交出名單。可能由於當時石千軍在場,這些幕後黑手的行動慢了一步。等我去了以後,他們終於找到了機會,乾脆殺了石千軍兄弟兩個滅口。”
“林姐姐,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蘇淩姍的心臟都在顫抖。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想想都知道:那份萬靈丹的客戶名單一公開,整個言靈界都會迎來一場地震!
林媛媛也沉聲道:“搞不好,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會讓今後的言靈界貴族圈子重新洗牌,也會招惹來不少麻煩。三叔,姍姍,陳先生,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三個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都是擁有少年豪氣的人,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無論前方有什麼黑暗阻攔,也擋不住他們心中的光明,哪怕為之犧牲也殞身不恤。
“那好。”林媛媛欣慰地看著他們三個,現在,她是這件案子的主持人,便安排道:“姍姍,陳先生,你們兩個先結伴去取客戶名單。三叔,請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大伯,請他安排人手保護剩下來的石家人。還有……幫我把石雪兒安葬了吧。”
聽到她提及石雪兒,蘇淩姍想了起來:“林姐姐,你不是想公開石雪兒的相貌,讓大家知道你才是林家真千金嗎?”
“石雪兒已經死了,我不想拿她死後的遺容上電視。”說完,她閉了閉眼睛,比起澄清身世的真相,她更在乎的是良心和體麵。
蘇淩姍點了點頭,便和陳書卿一起去取名單。現在,房間裡隻剩下了她和沈駿臣兩個人,林媛媛還有些話想跟他說,可千頭萬緒,如絲如縷,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隻是看著他的麵容,心裡便像是溫水衝過似的,一邊溫暖了心房,另一邊也撥動了心弦。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手來,拉住了他的手,“三叔,你坐下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麼事?”沈駿臣移開了目光,他倒是不緊張了,隻是不敢直視她。
“剛才你跟你師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道侶是什麼意思?”
她隻擔心他這樣過度損耗靈脈,會導致他的修為和身體雙雙受損。既然“結為道侶”可以彌補他身上損耗的靈氣,那她肯定要這樣補償他一番。否則的話,三叔救了她的命,她卻把人家一身的修為損耗了個七七八八,這樣也說不過去。
“……”沈駿臣頓時抽出了手,他咳嗽一聲:“你彆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我沒想太多,道侶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她認真請教道:“是要互相修煉某種咒語嗎?還是要舉行某種儀式?”頓了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紅,也猜到了那方麵去,“難不成……是要你和我一起雙.修嗎?”
“你才多大?!”
沈駿臣打斷了她的話。她居然連雙.修的層麵都想到了,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把她當做一個孩子來看待,沒料到她的思想居然這麼老司機。
他不禁轉過身去,嗬斥道:“先管好你自己的身體,彆管我的事!”
“那我猜對了,道侶就是雙.修的意思嘍?”
林小土匪看他繃直了的背影,一下子“噗嗤”笑了出來。
沈駿臣不由得回過身來,真不知道她笑什麼,林媛媛卻笑得花枝亂顫。
她呢,其實也沒那麼保守。她是個擁有獨立強大靈魂的女人,不會在乎彆人怎麼想,隻想自己對得起他的付出,也對得起自己的感情。所以比起沈駿臣的猶豫不決、不敢直麵來,她就比較成熟了,若是連這個都不敢承認,她還當什麼林小土匪。
隻是看他這麼緊張忐忑,她覺得很好笑,沒想到他都是25歲的成熟青年了,彆的男人早就是老.司機的年齡上,他卻在這方麵青澀稚嫩的很,如同一顆未成熟的蘋果一樣。一咬進去,酸的都掉牙。
結果這一笑就停不下來,笑著笑著便笑出了眼淚,奚落道:“三叔,你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了,能不能矜持點?”
“……”沈駿臣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姑娘……分明是她在逗他,卻說他不矜持?!
笑完了,林媛媛也端正了態度,她很坦然道:“三叔,和你結為道侶,我是很願意的。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程序要走,如果你也願意的話,就按照規章製度來辦好了。”頓了頓,她非常乾脆道:“你也彆問我多大了,我的強大你也想象不到!”
沈駿臣無語凝噎。其實結為道侶沒有任何規章製度,隻有“事”要辦。聽她說願意和自己結為道侶,簡直是……他是個男人,現在該做的事情……不,他不能這麼做。
“三叔,你說句話呀,你願意不?”
“彆胡鬨。”沈駿臣還是找回了聲音,他恢複了一貫正經:“媛媛,你還小,也沒有社會經驗。你不知道那件事意味著什麼。”
“怎麼不知道?你真當我是八歲的孩子呢?”林媛媛看出了他的想法來,繼續逗一逗他:“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意味著什麼嗎?三叔啊,我們修道之人講究一個隨順本心,稱心如意,修一個天地造化。那麼男女之事,本來也是自然之道。”
沈駿臣無語凝噎,他跟她說話,能被林小土匪的利索嘴皮子給噎到找不到北。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林媛媛還有一套自己的理論,“我很佩服蘇璿璣前輩,她上對得起黎民百姓,下對得起言靈宗的重任。可她有一件事乾的不順心,導致她抱憾了500多年。”
“什麼事?”沈駿臣忍不住問道。
林媛媛替蘇璿璣感到難過,“她愛自己的師父陳青靈,愛了整整二十年的光陰,卻終身被規矩所累,不敢越過那道師徒的名分。最後她芳華早逝,自己也在沉船底下遺憾了這麼多年。你說,人生苦短走一遭,何必要讓自己過得不開心呢?”
沈駿臣哭笑不得,她居然還拿他的祖先來舉例子,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蘇璿璣抱憾了500多年?”
“因為蘇璿璣是我的師父呀!”
她決定把一切秘密都告訴他,以表達對“道侶”的信賴。
況且,她跟蘇璿璣說過了:等自己學會了一身的本事,就要把這些本事都教給蘇家人。既然三叔是蘇璿璣的後代,那麼以後也是她的教學對象,不如讓他先有個心理準備。
所以,比起當什麼道侶來,她其實更想讓沈駿臣明白一件事:我現在的本事,將來就是你和蘇淩姍的本事。阿賴耶識和須彌道本就屬於蘇璿璣,屬於蘇家的後人。
她呢,隻不過是運氣好,當初搶了男主女主的戲份,意外獲得了這一身絕世神功。
“所以說,我現在的造化,都是你們蘇家祖先留下來的饋贈,無論是須彌道還是阿賴耶識,未來,我都會物歸原主的。”頓了頓,她又突發奇想:“三叔,不如我們先結為道侶,你再拜我為師怎麼樣?這樣親上加親,我教你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嗯嗯,她簡直是個倫理學小天才!
“天下沒有先結為道侶,再互相拜師的道理。”沈駿臣再次哭笑不得,他是拉不住某小土匪的奇思妙想。
說完,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佩刀盤古——原來過去的幾個月裡,媛媛和老祖宗蘇璿璣就藏在自己的刀中。他居然過了這麼久才知道,也算遲鈍到了一定地步。
“所以說三叔啊,反正早晚的事,你就和我結為道侶唄!”她又拉起了沈三叔的手,簡直是逗上癮了。
“你還小……”沈駿臣不禁拒絕道。
關鍵是,他真的覺得十八歲的“道侶”太早太小。
“小什麼小?要不是石家人弄了個替身千金的戲碼,這會兒,沈楌都過來迎娶我進門了,難不成,你還想讓你侄子捷足先登?”
這都什麼話?!沈駿臣不禁黑了臉,“這件事我會跟大伯去說的,你不想嫁給沈楌,我就替你回拒這門親事。”
頓了頓,他還是拒絕道:“至於你和我的事,等你大一點再說。如果你過兩年還決定這樣做的話,我就讓舅舅替我保媒。”
“那好吧,三叔,我給你一點時間。”
她覺得需要緩一緩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是青青小蘋果沈家三叔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