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聲在逼近。
是時落緩步朝他走來。
沐夏想起剛才那個吻，下意識想邁開步子走人，卻被時落的聲音搶先一步。
“因為兩年前的夏天，我遇見了你。”
尾音落地一瞬，時落來到沐夏身後。
“因為你的名字裡有‘夏’，因為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他自後攬住沐夏，“所以夏至才會叫夏至。”
“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是在兩年前的夏天，夏至在網上發布的第一首曲子，就叫Love at first sight, 意思便是——”
時落收緊手臂，對著沐夏的耳傾訴衷腸：“我對你一見鐘情。”
沐夏被這話震在原地，動彈不得。
時落感覺到了沐夏的驚訝，一個沒控製住，便發出兩聲悶笑。
“你瞧~”
將那皺成一團的樂譜放在沐夏麵前，時落邀功般念道：“謹以此曲獻給我最愛的人。”
沐夏記得這句話。
夏至每每在網上發布新曲，都會在曲名下方添上這樣一句話。
——謹以此曲獻給我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
沐夏原本平複下來的心跳二度亂了頻。
視線不受控製，定格在那一張皺巴巴的曲譜之上。
在曲譜的末尾，網絡匿名音樂人夏至的專屬狐狸記號之前，便是這句話。
時落不知何時鬆開沐夏，來至他麵前，指腹輕揉他耳垂，討好意味十足。
“小夏，我知道我剛才過分了，我給你吹曲子，你彆生我氣了。”
沐夏雙唇緊緊抿成一線，彆過頭，甕聲甕氣道：“我沒生氣。”
才怪。
時落在心裡補充道。
“我剛才不該對你發脾氣，也不該壓著你不放。以後你進書房也不需要顧忌，想看什麼想翻什麼都無所謂。”
時落竟用上了撒嬌的語氣，“你就彆生我氣了好不好~”
沐夏張了張嘴，許久才憋出一句：“我沒生氣。而且我翻你東西是不對。”
哪怕那紙團隻是時落丟在垃圾桶不要的。
“我就是好奇。”
沐夏終於不再閃躲視線，正對上時落討好的眉眼：“這曲子……”
斟酌少許，沐夏道：“有什麼問題嗎？”
時落心知方才過了火，如果不第一時間給他的小狐狸順毛，不知道還要和他慪氣到什麼時候，便沒打算隱瞞。
“倒也沒什麼。”
時落從客廳牆角處拉出兩個沙發椅，將沐夏按在上麵，自己則坐在了他的對麵。
“這首曲子，是我寫給你的二周年相遇紀念曲。本來打算在你生日當天送給你，可你卻突然失憶了。”
時落說著，忽然自嘲一笑。
“你發燒的時候，曾三次給我打電話，但我一次都沒接。”
他深呼吸，良久才道：“就因為我在寫這該死的曲子，所以我把手機設置成了靜音。”
沐夏聞言，沒說什麼。
他從時落手中接過這首曲子，折好，珍而重之的放在自己的衣兜裡。
“禮物我收下了。”
而後對著時落微微一笑，“謝謝你。”
這笑容一出，時落便知道，他終於把他的小狐狸哄回來了。
“對了，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時落看著沐夏的眼，認真道：“For you，餘生皆為你。”
沐夏嘴上沒有什麼表示，耳廓卻染上了一層粉色。
時落試探性的握住了沐夏的手，見對方並未將手抽出，才將人摟進懷裡。
輕笑：“不生氣了？”
這一次，沐夏沒有推拒。
隻悶悶應道：“嗯。”
沐夏看不到的角落，時落無聲的笑，眉眼深處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滿足之態。
“小夏，我愛你。”
他宣誓般道：“隻要你永遠隻看我一個人，我就永遠不會背叛你。”
句末，又在心裡補充道：「我永遠不會主動拋棄你，除非……」
「除非你棄我於不顧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