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沒有第一時間為沐夏戴上戒指。
那顆鑲了鑽石的戒指雖是他親手選定的,但並非上品,全靠一顆鑽石襯托。
如今沒了鑽石,就顯得黯淡的很。
明顯配不上他養了兩年的小狐狸。
沐夏卻也不急,盤腿坐在時落麵前的地板上,左手無名指伸出,好整以暇的望著對方。
良久,時落終於動了。
卻沒有給沐夏戴上戒指,而是將那枚失了鑽石的戒指丟儘了絲絨盒。
“我再給你找一枚更……”好的戒指。
但沐夏卻沒給時落講完的機會。
他看著時落,眼神堅定且認真:“落落,鑽石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
他臉上升起紅霞,“但你有。”
話才說完,不止是時落,連沐夏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句話甚至沒有經過大腦,突然就從他的嘴巴裡蹦出來了。
可是話都已經出口了,還能收回不成?
沐夏此時此刻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地洞沒有,逃跑卻是可以的。
沐夏便忘了要時落給他戴戒指一事,收回了左手無名指,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轉身那一瞬間,時落伸出手。
眼看著就要抓到沐夏手腕,卻忽然停住動作,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房間門砰的一聲,自外闔上。
青年人好似單薄無力的解釋從門縫裡擠進來。
“我……我有點困了,就不陪你了……”
時落維持著伸手的姿勢,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後知後覺的紅了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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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晨五點,沐夏被鬨鈴驚醒。
看了眼時間之後,想起自己的參賽權都被取消了,沒必要花時間準備比賽,隨手關了鬨鈴又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候,窗外天光大作,牆上的掛鐘已經走到了十點。
沐夏眯了眯惺忪睡眼,仍有些不想起。
未曾防備時候,耳垂被人咬了一下。
“懶豬,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
氣息溫熱,語氣曖昧。
沐夏這才覺察到床上多了一個人,正是時落。
眼下他正被對方攬在懷裡,背後便是他火爐一樣燥熱的胸膛。
沐夏最後那點兒子困意頃刻間跑沒影了,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怎麼在我床上?”
大約是太過驚訝,連聲音都有些尖。
時落溫潤的笑了一笑,朝著沐夏晃了晃自己的左手。
細看,眼裡還有光。
沐夏搞不懂他這是要乾嘛,滿腦袋問號。
最後還是時落出聲提醒:“無名指。”
沐夏這才把視線對準時落左手的無名指,結果上麵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以為是站著看不清楚,還又坐了下來。
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嗯,你無名指的指甲有點長,該剪了。”
時落:“……”
他沒忍住,自然而然的把頭埋在沐夏肩窩處,悶聲的笑。
沐夏不明所以,正想再問問,便覺自己的左手被時落握住。
就見時落從他肩窩裡抬起頭來,舉起他左手放到唇邊。
視線緊緊鎖住沐夏,在他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輕輕吻了一下。
在他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輕輕吻了一下……
等等!
左手!
無名指!
戒指!
沐夏盯著他無名指上突然冒出來的戒指,驚道:“這戒指怎麼回事?!”
這分明不是昨晚被他取下鑽石的那枚戒指。
看款式,和時落自己那枚什麼寶石都沒有的戒指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