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前的事情如何,他不知。
但總覺的現在的時落給人感覺很不對勁,也不知道在鬨些什麼。
沐夏想不通,卻不想深究。
他拂開時落,不願再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裡。
不管外麵有沒有人,就要出去。
以為時落會阻攔,結果他卻十分乖順的退到了一邊,低頭不語。
頭略低,眸半闔。
纖長睫毛鋪就陰影下,濃到發黑的瞳孔裡沒有一絲亮光。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一條黑色的領帶,白的過分的手和領帶的黑反差分明,乍一看去,竟不似活人的手。
莫名的可憐。
沐夏想起方才時落指腹貼在他臉頰上的觸感。
不是以往的溫熱,倒顯得有些涼。
於是乎,本要開門的手頹然收回。
沐夏惡狠狠的奪過時落手裡的領帶,三兩下綁住眼睛。
黑暗襲來,沐夏有一瞬的心慌,隻得用凶狠的語氣作掩飾,道:“隻許親,其他的免談……唔!”
吻來的突如其來,凶狠的過分。
沐夏感到自己被時落壓在隔板上,沒兩下就被親的暈頭轉向。
好在時落言而有信,真的隻是親,沒有其他越界的舉動。
於是乎,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軟化。
黑暗裡,沐夏摸索著攀上時落的肩,主動附和。
這往後,時落的吻才漸漸溫和下來,不似最開始那般凶狠,多了些體貼和柔情。
不知多久過去,時落終於鬆開了沐夏的唇。
沐夏被吻的腿腳失力,軟軟倒在他懷裡。
呼吸平順過後,感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被他戴上了一枚戒指。
下一刻,左手被提起,送到了時落的唇邊。
一個輕吻落到了沐夏無名指的戒指上。
心臟仿佛被羽毛輕輕搔了一下。
沐夏有些不切實際的想,難道是之前把戒指摘下來,叫時落感到不安心了,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出?
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想法有些荒誕。
隻是暫時不戴而已,又不是永遠都不戴?
再者他們過不久就要訂婚了,時落又有什麼理由不安呢?
也許真的就是他自己說的,乖了太久,偶爾想要刺激一下吧。
但沐夏卻不知道,時落的‘乖’,隻針對他。
這樣想著的時候,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複又被時落摘下。
緊接著,領帶也被解了開來。
黑暗褪去,光明重卷而來,沐夏眯了眯眼睛。
才適應好光線,就見時落捧著他的左手,問道:“小夏,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身無分文,你還會喜歡我嗎?”
視線卻一直落在他空落落的無名指上。
沐夏心說果然如此。
他就說嘛,那麼溫柔的時落怎麼可能突然發瘋啊?
原來是破產劇情要來了呀。
這麼一來,時落今天的不對勁也就可以解釋了。
大概是害怕失去名利地位後,接著失去他這個男朋友。
沐夏想,此時此刻,說一句喜歡最有安撫力度。
最好告訴時落說:我喜歡的是你,哪怕你身無分文了,也依舊喜歡你。
但是話到嘴邊,沐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無論如何,也吐不出‘喜歡’這兩個字。
隻得退而求其次,道:“哪怕你身無分文,我依舊會在你身邊。”
時落聞言,笑了一笑。
“這樣啊,我明白了。”
莫名的,沐夏感到這笑有些悲哀,還帶了些譏諷。
不由去看時落的眼。
卻見他在笑。
眉眼彎彎,春風般和煦的笑:“說好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一直在我身邊。”
他親了下沐夏呆愣愣的臉,似玩笑似無意,低低道:“小夏,你要記得,沒有你,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