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重新闔上門。
既不生氣,也不覺得難堪。
隻是想給屋子裡的女孩兒留點喘息的空間。
至於還要不要進去……
人家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脫粉,他這會兒進去了又能怎麼樣?
或許進去安慰對方能挽回這幾個粉絲,但是有必要麼?
對於他否能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沐夏自己都持懷疑態度。
因而沒必要再給她們不切實際的期望,免得她們希望後又失望。
沐夏決定悄悄離開的好。
偏偏老天就愛和他唱反調。
就在沐夏準備離開時候,房門自內打開了。
門內的一個女孩覺察到剛才的開門動靜,特意出來看一看。
不料一開門,就對上沐夏有些失落的臉龐。
空氣有一瞬的靜默。
但也隻靜默了一秒而已。
“嗷!小艾你快來看是誰來了!”
女孩兒說著就打開了門。
沐夏:“……等等!”
可惜沒人等他。
門敞開。
哭的眼睛紅紅的小姑娘鼻子一抽一抽的,手裡還攥著被她撕成條的橫幅。
她聽到朋友的話,往門邊看。
恰好對上了沐夏略顯驚慌的臉。
沐夏:“……”
這就尷尬了。
正不知道說什麼時候,那個開門的女孩兒驚叫一聲:“啊!你留了好多血!”
一語驚醒沐夏。
“我朋友被貓抓傷了,過來取醫藥箱做應急處理。”
朝幾個女孩兒點頭示意之後,沐夏進了宋連岐的休息室。
把時落按在沙發上,沐夏取出碘伏和紗布,給他處理傷口。
“可能有點兒疼,你忍著點兒。”
時落點頭,眼半闔著,靜靜望著半跪在他跟前的沐夏。
心道,不說話的小狐狸真乖。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沐夏不說話,除了因為要專心處理傷口之外,再來就是覺得尷尬。
休息室裡待著的女生不說話,除了震驚過度的原因外,再來也是覺得尷尬。
宋連岐不說話,則是被時落裝出的這副柔弱模樣個惡心到了,怕說多了會吐出來。
還是那個哭得眼睛紅紅的女孩率先打破沉默。
沒話找話說:“他的傷沒事吧?”
說話時,特意把條幅背在身後,不敢讓沐夏看到。
沐夏正給時落裹紗布,聞言抬起頭來,對著小姑娘微微一笑。
說:“多謝關心,沒什麼大礙,等下就帶他去醫院打疫苗。”
女孩兒被沐夏的笑迷了眼,反映了一會兒,才應道:“……哦。”
又沒話了。
沐夏用眼角餘光去看小姑娘。
看到她咬著唇,握著碎布的手緊了緊。
似乎是在猶豫下一步該怎麼辦。
尷尬再度在屋內蔓延。
唯獨宋連岐好整以暇的抱著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好在這尷尬沒能維持多久,就被外部的力道打破了。
“我說小宋祖宗唉!您能先把您兒子放放,準備上——”
何咲沫火急火燎的推開休息室的門,看清室內情形之後,愣愣吐出最後兩個字:“……台嗎?”
宋連岐給貓倒個屎就倒了老半天,何咲沫不得不親自過來拿人。
誰想到就撞見這一屋子的人。
麵對頂頭上司,何咲沫下意識就想狗腿的打聲招呼。
「老板好,老板您怎麼有空來這裡視察了?」
這句話在喉嚨裡滾過一遍,又在時落漫不經心的一瞥下給咽了回去。
何咲沫冷不丁想起老板說的三個‘要字訣’。
要冷淡。
要不屑一顧。
要狗眼看人低。
曆經社會毒打的打工妹當即戴上一副討人厭的惡人臉。
“你們兩個還來這裡乾什麼?昨天不是說了取消你們的參賽資格了嗎?以為過來了就能上台表演了嗎?”
何咲沫大姐裝的挺上頭,感覺此刻自己的模樣深得影視劇惡毒女配的精髓。
時落抬了抬眸子,不鹹不淡的瞥了何咲沫一眼。
幾不可見的笑了一下。
何咲沫品出這是要她繼續的意思。
一麵琢磨著改天改行試試當藝人,一麵擺出更加刻薄的姿態。
“你們從哪個門進來的?哪個保安放你們進來的?我要追究他的責任!”
都是在影視圈裡混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