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再犯,直接退學,且不會被時落高中附近的學校接收。
那一年,被他打進醫院的男生以百計數,被他勸退的女生更是隻多不少。
手段雖狠,但效果顯著。
一年過後,也就是時落高三那年,彆說告白了,連敢在他麵前晃的人都不多。
他這才清淨下來。
到了時落大一時候,喜歡上他的人又多了許多。
所幸有心人將他高二那年的事跡放到大學校園論壇上,這才叫那些蠢蠢欲動的愛慕者歇了心思。
那時候,連時家二老都放棄了,以為自己的小兒子天生冷傲孤獨命。
既然姻緣強求不來,那就順其自然吧。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時落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時候,沐夏出現了。
那往後,時落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有笑有怒,有悲有歡,有喜有哀。
雖然從前的時落也有這樣的表情,但都隻是流於表麵。
但沐夏出現後,那表情仿佛才注入了生氣,像一個活人了。
可惜二老還沒來及開心,就發現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時落的‘喜歡’太霸道了。
他用了兩年時間,一點一點清空了沐夏的關係網,把他養成了一個不知世事的金絲雀,生命裡隻剩下時落一個可依靠的人。
沐夏對時落知之甚少。
時落卻把沐夏的祖宗十八代都刨出來了,連當年拋棄沐夏的生父生母都暗中找了出來,安上棄子的罪名送進了監獄。
時老爺子知道自己小兒子這樣做不地道。
但人心都是偏的。
一個是他嗬護了二十多年的小兒子,一個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孰重孰輕,無需多說。
因此,對於時落的做派,時家上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知道時落趁沐夏失憶騙說訂婚之後,雖說打心底裡同情沐夏,卻還是沒怎麼思量就答應了。
可是事情到這兒還不算完。
時家二老好不容易從國外的事務抽身,趕在訂婚宴前回到國內的這一天,時落又變卦了。
“我不知道他愛不愛我。”
時落在視頻電話裡這樣說。
他的聲音是罕見的疲憊。
“我想要驗證一回,如果我有一天身無分文了,他是否還會留在我身邊。”
時老爺子問道:“如果他選擇離開你呢?”
時落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道:“那他走便是,我不會為難他。”
時家二老明顯不相信這話,卻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問。
“那他要是選擇你呢?”
時媽媽提點道,“感情是經不起試探的,哪天他知道真相,難保不會動怒離開你。”
對這個問題,時落隻是淡淡一笑:“我其實不太相信愛情,尤其砸的錢足夠多的時候。”
時家二老聞言對視一眼,各自搖了搖頭。
不得不於今日出麵,扮作拆人姻緣的惡人。
想起視頻電話裡,小兒子空洞的眼神,時老爺子撐起精神。
“我們已經查出來了,時落根本不是我時家骨血。”
時老爺子拿出談判場上最能唬人的語氣。
“念在過去二十一年的養育情分上,我可以繼續留他在時家。但是他必須聽從我的安排,取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女。你如果識相的話,就立刻拿著錢離開燕京。”
這話就是變相的把時落當做聯姻工具了。
裡喜歡時落的大佬何其多,時落的價值太大了。
沐夏垂眸,眨眼間思緒萬千。
但如果留時落留在時家,他最起碼不會像裡那樣被囚禁。
況且以他的心性,在時家蟄伏幾年,說不得能將時家這個龐然大物吞下,成長為一個叫所有人都不敢覬覦的大佬。
總歸比待在他這個一無是處的小炮灰身邊強的多。
“那我如果不答應呢?”
“嗬嗬!”
時老爺子這聲笑頗具威嚇力。
“如果你不識相的話,我有一百種辦法叫你在燕京待不下去!非但如此,時落也會被我趕出家門。到時他身無分文了,我看你還怎麼和他過下去!”
沐夏聞言,非但不懼,反而露出一個笑來。
他越過跪在跟前的時落,來到二老跟前。
看也不看時落一眼,沐夏笑眯眯道:“五個億是吧?成交”
卻不見他身後,跪在地上的時落猛然抬起頭來,眼色赤紅。
那模樣,活像要將沐夏生吃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