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V拍攝結束之後,沐夏著實休息……荒唐了好幾天。
時落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和理由占他的便宜,半點羞恥心都沒有。
也因此,沐夏深刻的意識到何謂‘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不管平時表現的再冷淡再排斥再義正言辭,真到被時落圈在懷裡親的時候,就什麼都忘記了。
什麼禮儀廉恥,什麼三觀下限,全都要往後靠。
自己舒服了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短短幾日,時落再有什麼過分親近的舉動時候,沐夏也都放棄反抗了。
轉而變身一條鹹魚,躺平任翻。
偶爾還有閒心在腦子裡開車。
時落每天都表現的跟個欲|求不滿的小妖精一樣,主動的很。
按照這樣的設定,差不多一年以後他心理成年時,估計會主動坐在他身上……
“啊啊啊!南無阿彌陀佛……道可道,非常道……心靜自然涼……神說,要克製……”
“噗——”
是時落的笑聲。
沐夏停下嘴裡的碎碎念,去看時落:“你笑什麼。”
時落反問:“你念叨什麼?”
“靜心咒。”
沐夏嘻嘻一笑,“自編的。”
說著,扒著飛機窗戶往外看。
他們現在正在飛機上,要去江南清溪穀。
沐夏所飾演的瀟月公子戲份不算多,又是那種萬年死宅的類型,極少踏出領地一步,幾乎所有的外景都集中在了清溪穀。其餘的都是內景,在清溪穀附近的影視基地拍攝。
沐夏原本是打算和劇組一起去的。
但是劇組走的那天剛趕上大學開學,沐夏忙著去辦休學手續,就遲了一天過去。
公司那邊本打算派一個助理過來協助相關事宜,但是時落毛遂自薦,頂了一個私人助理的名頭,所以就沒要那名助理。
沐夏覺得時落這樣的頭腦,做他的私人助理簡直是殺雞用牛刀,屈才。
他應該有更廣闊的舞台。
無論是作為天才音樂人的夏至,還是《金絲雀落難記》裡的未來商界新秀,都遠遠要比一個寂寂無名的私人助理強的多。
但是。
戀愛使人降智。
除了這個,沐夏想不出彆的理由了。
這種破產的關鍵時刻,不想著如何上進,隻想著怎麼扒住他這個金主不放手,簡直,簡直……
“小夏?”
“啊!”
沉浸在思緒裡的沐夏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發覺時落視線落在他身上後,下意識偏開了頭,紅暈在臉上溢散開來。
雖說麵上照常戴著一副遮了大半邊臉的口罩,不至於叫人瞧出麵色變化。
但眼尾的紅暈卻騙不了人,好像小刷子在眼尾抹了腮紅。哪怕僅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也是好看的緊。
隻是說出口的話卻有些裝出來的強硬。
“你乾嘛突然出聲?”
時落被訓了也不氣,在衣袖遮掩下,勾住了沐夏的手。
“我看你在笑,很開心的樣子。心裡好奇,就想知道什麼叫你那麼開心,也好借鑒一下用來討好你。畢竟——”
他尾音拉長,壓低聲音:“現在的我可是全靠小夏養活呢~”
沐夏被這甜膩膩的聲音搞得臉更熱了,又想起自己竟然因為時落扒著他這件事無意識中笑得像個傻子,遂沒好氣道:“你管我想什麼,反正我沒想你。”
後半句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若是在家裡,時落定會逮著機會逗他一逗,但現在畢竟是在飛機上。
時落隻好遺憾的壓下逗弄的心思。
沐夏則是因為臊得慌,不想說話,閉上眼睛假寐。
裝著裝著,還就真的睡著了。
模糊中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時落。
可那個時落似乎和眼前這個大不相同。
那個時落冷淡,矜貴。
雖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又占了個男朋友的身份,但除了偶爾從眼裡露出的情意外,平素舉止克製有度,很少有些過分親近的動作。
兩人最親近的一次,還是時落醉酒之後。
他撐著幾乎失去意識的時落,艱難的把他送到他客房的床上。
正預備就此離開時候,手腕忽然被床上的醉鬼抓住,重重往床上一扯。
天地為此翻了個個兒。
他看到醉的滿臉通紅的時落壓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
開口就是滿嘴的酒氣。
“交往三個月,珠寶玉石送了無數,跑車豪宅也是毫不吝嗇,這麼多的錢砸下去,總該叫我親一下吧?”
沐夏剛想說些什麼,陰影投下。
緊接著,一個輕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但比這吻先一步抵達的,是他低聲的嗤笑。
“嗬,男朋友。”
沐夏猛地睜開眼睛。
飛機平穩的飛在高空,棉花糖一樣的白色雲朵眨眼間便被拋在後麵。
沐夏轉頭去看旁邊的位置。
空的。
坐直身子時,才發現身上蓋了一個毯子,順著他的動作下滑到腿上。
應當是睡著後,時落為他蓋上的。
沐夏將毯子折好,叫來空乘小姐帶走後,便坐在座位上發呆。
常聽人說,夢都是反的。
夢裡的時落冷淡,正印證了現實裡的他是個愛粘人的。
就好比現在的時落。
可是……
沐夏眼神有些茫然。
為什麼總覺得夢裡的畫麵異常真實,就好像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一樣。
尤其是那一句帶著滿滿諷刺味道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