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和周惟川的談判進展神速，在鄭海生眼裡，他家老板麵對對方猛烈的炮火直接投降了，簽訂了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
唐菲的幾十個額外要求都作為附件附在合同之後，周惟川一概答應，唐菲毫不客氣，像一頭紮進米缸的小老鼠，一頓莽就完了。
她興奮的在簽字條款上寫上大名，冷不丁的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順利，係統的洞悉卡有沒有可能挖掘不到這隻八卦精的深層動機？
他怎麼這麼好說話。
“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周惟川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應該隻有我有係統和洞悉卡吧！
唐菲被猜中後有種對麵也開了掛的錯覺。
“藝人和公司最佳的相處模式是相互成就互相信任，你是我簽約的首位藝人，從現在開始的一年內，公司隻有你，所有人為你服務，這一年希望你彆讓我失望。”周惟川讓鄭海生拿公章在合同上蓋章。
合約當場就生效了。
現在的周惟川才是鄭海生熟悉的，他可以慶幸老板沒有被下降智降頭，還正常。
“如果你失望了會怎麼樣？”唐菲拿著合同，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你擁有對自己路線規劃的所有話語權，那你必須承擔你這個產品的所有業績指標，在一年內，如果你接受到的資源無法有效的轉化提升你個人的商業價值和實際收入。那不需要公司對你怎麼樣，隻要公司不幫你，你就能陷入絕境。”
剛才還對唐菲有求必應，笑得像彌勒佛一樣無害，現在冷冰冰的話讓人適應不過來，唐菲和賀舟臉色都不好看了。
“彆不高興，這是你的要求，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合作愉快。”
周惟川伸出左手，臉上的微笑將冷漠打破，氣質依舊是溫和有禮，他風度翩翩的反將了唐菲一軍。
“合作愉快。”唐菲伸手與他相握，她拿出演技，將心裡罵罵咧咧表麵親切熱情表演到位，心裡吐槽道：這隻八卦精真會演，前麵演的多好，讓她放鬆了警惕，頭腦發熱的簽完了字才一瓢冷水澆醒她。
她還是太年輕了。
她真的還是個寶寶。
周惟川在向她宣示合作的主導權。
控製欲太強的男人，她要收回那句好老板的話，看著就不像好相處的。
“歡迎加入時間文化，成為我們的一姐。”周惟川放開手，手掌上一點點的濕潤顯示著唐菲一路而來的緊張，他輕輕一笑，唐菲在耀輝摔摔打打這麼多年，還保有這種天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到她的演技提升，也許是純粹的鑽研業務去了吧。
“第一個福利，明天你該換房子了，繼續住在耀輝的員工宿舍不合適。”周惟川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1點多：“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後天進組靈能狂潮，劇本和統籌的拍攝場次，海生今晚會發給你。”
“我還有個戲，兩周之後也要進組，靈能狂潮能不能安排儘快拍攝？”唐菲有求於人時，語氣就變得很柔軟了，她簽約了九點肯定要優先拍攝靈能狂潮，但幸福酒店她不想放棄。
“幸福酒店？”周惟川和孔賢稱兄道弟的，孔賢之前與九點也有合作，現在直接挖了人家選角到的人，好像有點恩將仇報，他停頓了一下，折中道：“你是一姐，我可以為你讓統籌加加班，將你的戲份短時間內集中拍攝，但我提醒你一句，劇的質量不能因為你的特殊而降低，導演不會因為你趕時間放鬆要求，如果要趕拍，你自己把握好狀態，來不及拍完，幸福酒店你必須放棄。
成功與否，靠你自己，沒有人能幫你。”
劇的質量的確應該優於一切，她如果做不到隻能放棄。再多要求就是她無理取鬨了。
周惟川發現自己的話可能太重了，唐菲楞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微微放緩了一點語調，讓自己語氣溫柔一些道：“唐菲，握在手裡的才是你的，如果手掌不夠大，想握兩個可能一個也沒有。要有取舍，希望你明白哪種才是好選擇。”
“我會自己調整，你能安排統籌規劃我的拍攝我就知足了，我不貪多，但我就想都握住，你不是隻給我一年時間嗎？我壓力很大，不能放棄任何機會。”唐菲笑了笑，周惟川的語調有些令人著迷，但她不想聽。
徐婉和李秀雲她都做過很久準備，在她心裡已經有人物影像了，她不想放棄，就當她頭鐵吧。
明知抽不中好卡，她不也一直抽嗎，她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不要勉強自己。”
“不勉強怎麼知道行不行，我喜歡勉強自己。”唐菲拉起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賀舟：“我先回去了，明天就搬去新地方嗎？”
“是。”
“謝謝老板！”
唐菲和賀舟先一步離開了咖啡館。
周惟川還在想唐菲說那句‘我喜歡勉強自己’時的表情。
“哎，好像簽了個刺頭。”
“老板，你自己選的。”鄭海生改協議改的手酸，一邊揉手腕一邊吐槽。
“對，就是我自己選的。”周惟川拍著鄭海生的肩膀，跨出了咖啡館的隔間：“哪個公司的一姐沒個性？刺頭又怎麼樣呢。”
唐菲出了咖啡館就開始盤算起來：“阿舟，幸福酒店開拍時間定了嗎？”
“1月28日開機儀式，1月30日開拍，姐，你隻有十多天時間拍李秀雲，來得及嗎？要不我和幸福酒店劇組的選角導演說一聲，讓他們選其他人？”就算李秀雲戲份少，十多天拍完的可能性太低了。萬一放了幸福酒店的鴿子，唐菲的業內口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