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打開微信想給李延啟發消息,卻發現林蔚然在他們分開後,給他留了好幾條言。
[Ms.Lin]:你跟李延啟是認真的嗎,他不是李鬱遠的叔叔嗎,你彆跟我說你為了報複李鬱遠,去爬李延啟的床啊。
[Ms.Lin]:是不是你能去宏晟,也是李延啟的原因?
[Ms.Lin]:何首,我說認真的,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和感情開玩笑。
謝忱看林蔚然的消息,有點哭笑不得,林女士腦洞也真是大。
不過她會有這種想法很不奇怪,畢竟他的身份,隻是個小小的十八線,而李延啟,則是娛樂圈風雲人物,用外麵的人誇張的話來說,紅不紅,他一句話的問題。
謝忱乾脆跟林蔚然把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讓她放心。
畢竟,在這個世界,林蔚然算是他比較親近的人之一了。
......
謝忱的事業慢慢踏入正途,終於從十八線到了八線,偶爾走在路上,還會被小姑娘認出來了。
公司按照市場的需求,給出來的好劇本,舒雅這邊卻不太滿意,市場的需求有時候並不是最好最適合的,而且還容易出雷劇。
隻有一本都市劇的男一,讓她稍微滿意點,可是那個男的......她的藝人表示這個角色沒特色沒挑戰,不會掀起什麼水花的,拍了也是浪費精力。
其實舒雅何嘗看不出來那劇本男主不行,可是現階段謝忱挺尷尬的,名聲不大,名導都不願意用他。
因此一直這樣耽擱。
後來還是李延啟那邊——他認識的一個名製作人拉他投資新片,他看了一下劇本,一眼看中了男二的角色,表示要投資可以,男二他是要塞人進去的。
那製作人和李延啟認識了幾年,對他的印象一直是公正無私那種,甚至李延啟最討厭那些不努力,專門靠關係、爬床、獻媚等手段獲取資源的藝人。
如今......他居然自己要塞人。
製作人一臉震驚,想出去看看今天是不是太陽打東邊落下了。
他努力不讓自己的下巴掉地上,興致勃勃地八卦:“誰啊,難不成你們家哪個後輩準備進娛樂圈?”
李延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想知道的。”
“......當我沒問。”
他確實......不敢知道了。
被塞了個好角色的謝忱也很意外,李延啟對待他可以說是,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拿不出了。
而且,以前要是誰靠關係給謝影帝謀個角色什麼的,他非得跳腳,覺得這是對他演技的侮辱。
可現在,他居然感覺,真香!
咳咳。
......
日子一天天地過,轉眼到了年關,何首是個孤兒,沒有家人,過年也是一個人,而李延啟過年,則要回本家過。
李延啟雖然不說,但謝忱感覺他想帶他回去一起過的,李延啟就是那種坦蕩蕩的人,謝忱感覺李延啟即便把他們關係公布於眾,也是不怕的。
得君如此,夫複何求。
然而,接近除夕的時候,微博上卻再次爆出關於謝忱的緋聞。
某個知名的狗仔號發了個文章,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從十八線鯉魚躍龍門成為當紅流量,小鮮肉努力人設背後,你們想象不到的“努力”》
該小鮮肉,從其文章帶的圖片來看,明顯指的就是現在風頭正好,沒什麼作品已經小有名氣的何首。
謝忱一開始以為他和李延啟約會被拍了,結果自己去看那照片時,一口淩霄血噴出來。
對方放的居然是何首和李鬱遠一起吃飯時被偷拍的照片!
也不知道蓄謀多久了,他跟李鬱遠分手半年有了吧,那時候他真的就是個十八線啊怎麼還有人跟拍!
謝忱的心態崩了。
當初何首因為自己不怎麼紅,和李鬱遠都是公然成雙成對地出入公眾場合的,狗仔要拍他真不是難事,但他真的一點熱度都沒有,沒有狗仔吃飽撐著沒事乾跟拍他給他送熱度。
完蛋,這下不知道怎麼和李延啟解釋了。
新聞上的照片看起來有點點曖昧,但同□□又不是主流,公關可以說是錯位,澄清還是很容易的。
最頭疼的是怎麼和李延啟交代。
他和李鬱遠的事情,估計在李延啟心中也是一根刺,把他梗得不舒服。
他還沒想出解決的完美方案,李延啟先找他了,對方仿佛根本沒看新聞一樣,語氣往常地跟他說:“晚上幾點收工,我訂了位置,一起吃晚飯,今天小年夜。”
小年夜?謝忱看了眼日曆,果然是臘月二十三,說到吃飯,謝忱突然有了個想法,說:“要不去我家吃飯吧,我做給你吃。”
“......你確定是你做?”
“對啊,我後來研究了一下,廚藝有提升的,給個麵子嘛,親愛的。”
這聲帶著討好意味的親愛的叫的李延啟渾身一震。
還能怎麼辦,選擇答應他啊。
實在不行,還有他呢。
謝忱讓舒雅把他不怎麼重要的一個采訪給推了,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收工,說是早,其實天色也暗了,不過他已經提前把喬悅差去買菜了,並且囑咐她一定要攤主把食材處理好,直接洗一下就可以下鍋那種。
喬悅表示沒問題。
等謝忱到家,喬悅已經到了有一會了,謝忱注意到桌上放了一個裝橙汁的塑料瓶,裡麵裝著一瓶不是橙汁的液體,他好奇地問正在幫他洗菜的喬悅:“桌上那是什麼?”
“我家裡那邊釀的米酒,”喬悅衝他眨了眨眼睛,“雖然很甜,但後勁很足,哎嘿嘿。”
“......”為什麼感覺他助理很理解他要乾嘛一樣。
明明那麼單純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好像跟他學壞了......
“好了,菜都給你洗好啦何首哥,需要我幫你做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謝忱說,“你早點回去吧,小年夜快樂。”
“同樂同樂,那我先走啦,何首哥拜拜。”
送走了喬悅,謝忱係上圍裙,開始做飯,他真的有認真研究菜怎麼做,而且他不會做菜,但不代表沒有這方麵的天賦,隻是懶得動而已。
所以在李延啟來之前,他像模像樣地做了鹽焗蝦、清蒸魚和玉米小排湯,而且記得煮了飯!
“進步了。”李延啟看了眼桌上賣相還可以的菜,誇獎說。
“你先坐會,我炒個豆苗菜。”
李延啟抓住他的手臂:“要不要我來?”
謝忱一想也行,兩個人一起做的晚餐才叫浪漫嘛。
“圍裙給我。”李延啟脫了外套,係上謝忱那條小圍裙。
廚房裡,李延啟洗了手,把鍋燒熱,放油下去,正當他把豆苗菜放下鍋時,忽然謝忱從身後抱住他,讓他一個不穩,菜沒覆蓋住整個油麵,觸了水的油“滋啦”一聲濺出來,一大滴熱油不偏不倚剛好滴到謝忱才好了傷的右手上。
“嘶,燙!”
本來想和無數電視劇電影喜歡拍的場景一樣,一半做菜,另一半從身後抱住他,對方再回過頭來給一個熱吻的溫馨場麵,瞬間成了車禍現場。
事情發生得太快,李延啟想給他擋一下都沒來得及,他迅速關掉火,抓起他的手往水龍頭底下,打開冷水衝。
此時寒冬臘月,水龍頭流出來的都是冰水,剛經曆了至熱的手忽然被至冷的水衝,那酸爽,謝忱哭都哭不出來。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謝忱內心把這倒黴催體質問候了一百遍,能讓他浪漫一下麼。
“忍一忍,”李延啟見他凍得直皺眉,又心疼又不厚道地想笑,“不衝會很疼。”
“你有沒有燙到?”謝忱問李延啟,剛剛濺了好些油滴出來,李延啟擋在前麵,被燙到的幾率更大。
“沒有,都濺圍裙上了,你家有燙傷藥膏嗎?”
“不用燙傷藥膏了,蜂蜜就行。”
上次喬悅給他的那一盒蜂蜜還沒喝完,被他放冰箱了,喬悅說放個一年半載都不會壞掉。
過了一會,謝忱實在被凍得刺骨,不想衝了,拿出來一看之前還留了條淡淡疤痕的周圍都凍成了紫黑色,被燙的地方紅紅的,一離開冷水就鑽心疼。
李延啟見他疼也心疼,在冰箱裡拿出結了冰的蜂蜜,用筷子挑了點塗在他的手背上,末了,拉起他的手背放在嘴邊親了親,低聲說:“很快就不疼了。”
謝忱瞬間心都酥了,能得李延啟一個主動的吻手,再燙幾下也願意啊!
然而蜂蜜的冰涼很快過去,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謝忱到底一口涼氣,還是燙一下就夠了。
謝忱老老實實在客廳等著李延啟處理好廚房,再出來跟他一起吃飯,豆苗菜他不知道怎麼重新處理了,照樣炒了盤脆嫩鮮綠的出來。
“快嘗嘗我的手藝。”謝忱心機地給李延啟跟前的杯子滿上,目光期待地看著他。
李延啟夾了一筷子的魚,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吃進去嚼了兩口,評價:“嗯,不錯。”
是真的不錯,雖然蒸得有一點點老了,但料加得恰到好處,腥味也很淡,比起上次的水平來,已經實現質的飛躍了。
謝忱自己其實已經嘗過了,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案,可親耳聽到還是很開心,端起酒杯:“走一個?”
李延啟沒有拒絕,和他碰了個杯,輕啜了一口:“米酒?”
“嗯,甜不甜?”
“米酒應該溫著喝,口感比較好,而且不容易抽筋。”
“唔,那溫一下好了,等等啊。”
謝忱燒了一壺熱水,倒盆裡,直接把杯子放下去,就可以溫酒喝了。
二人邊小酌邊吃飯,1.25升的果粒橙裝酒被他們喝下了一小半,謝忱一喝酒就上臉,整個臉酡紅酡紅的。
李延啟卻和無事的人一樣,幫他收拾了碗筷洗乾淨了,又給他手上再抹了點蜂蜜,手腳麻利,一點都看不出來喝多的樣子。
謝忱本來打算把李延啟灌醉,然後兩個酒醉的男人半推半就……可李延啟,他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你沒喝醉?”謝忱不懂就問。
“還好。”李延啟淡淡地說,又伸手拍了拍他紅紅的臉,“頭暈不暈。”
“……還好。”
李延啟去給他泡了杯醒酒茶,出來見他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己,過去揉了揉他的頭:“喝茶。”
謝忱接過來慢慢喝了,沉默了半晌,謝忱有點猶豫地開口說:“那個,我跟李鬱遠那個新聞。是很久以前我們在一起時吃飯被拍的,而且那拍攝的角度原因,我們平時沒那麼親密的,你知道……他是個直男,比較排斥。”
李延啟說:“嗯,我知道。”
就這樣?
“您,不生氣啊。”
李延啟看了他一眼,伸手攬住他:“如果你曾經有個對象我就要生氣,那我豈不成出氣筒了?”
好像也是。
看來李延啟還是看得很通透的。
準備獻身自保的謝忱想到菊花不用疼了,開心多於遺憾,他和李延啟之間,不用想也知道李延啟肯定位於上方的。
謝影帝小雛菊還沒被采擷過,他聽說第一次無論準備工作做得多足都會疼。
李延啟這人......咳咳,說不定沒什麼經驗,未必能把準備工作做得多足,說不定他明天就要高歌周大大的菊花殘滿地香了。
兩個人膩歪了一晚上,差不多10點的時候,李延啟起身告辭,謝忱主動幫他拿衣服:“我送你下去。”
李延啟看了他一眼,微皺眉:“你挺高興?”
“沒有沒有,我隻是有點想笑,哈哈哈哈哈。”
謝忱想到為了今晚,他讓舒雅把他明後天的行程都推掉了,甚至還讓喬悅明天給他燉點粥過來,可以說萬事俱備了,現在想想有點好笑。
除非酒後亂X,不然李延啟這種老正經,想睡他估計還真沒那麼容易,怎麼也要交往個一年半載,甚至二人去國外注冊領個冊子,名正言順了才會做到最後一步。
唔,所以他的小菊花還能安全很久。
李延啟的車子已經等在樓下了,臨走前,謝忱衝李延啟輕笑:“要不要來個......臨彆吻?”
李延啟眼神暗了暗,見謝忱一臉笑意地看著他,攬住他親了上去。
在謝忱的認知中,李延啟的吻都是隱忍克製的,沒有什麼侵略性,和他人一樣正經卻不乏溫柔,總能讓人覺得舒服貼心,非常享受。
可今天這個卻來勢洶湧,仿佛要把人生拆入腹一般,炙熱激烈。
等到分開時,謝忱猶如一條脫水的魚,貪婪地吸了好幾口冷空氣,才說:“喂,你......”
李延啟聲音也不似平常,帶著幾分啞意,說:“我喝醉了。”
“???”什麼鬼。
“這裡冷,”李延啟前言不找後語說,“快回去,酒後吹風容易感冒。”
所以總結的意思就是,我喝醉了,不能吹風,要趕緊走了???
謝忱覺得自己的解讀滿分,衝他揮手:“那你路上小心,晚安。”
李延啟照樣等謝忱回到家亮了燈,才驅車回去。
黑暗中,另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裡,李鬱遠目瞪口呆地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車子,回想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覺得世界有點崩塌。
李鬱遠本來看到自己和何首同時上頭條,第一反應就是何首那邊在炒作,他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已經對何首厭惡了,結果這人還敢拉他炒作,頓時怒火中起,過來想找他質問一番。
沒想到被他看到了......這麼勁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