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就笑了。
他停下腳步,轉身冷冷地看了眼保姆,保姆被他看得有點心虛地垂下了眼簾。
“本來呢,我這個人,挺大方不愛計較的,”謝忱不要臉地自誇了一下,隨後冷漠地說,“不過你這個小小的下人愚昧無知,可能有點不清楚局勢。”
“什、什麼局勢?”
謝忱哼笑一聲:“你一個保姆,對我來說是下人,我覺得和你說話有點臟嘴,所以你告訴餘倩倩,讓她從我爸的保險櫃裡把房產證找出來,好好看看上麵寫的是誰的名字,看清楚後乖乖幫我把東西放回原地,鎖換回去,不然帶著她和她養的狗,給我滾出去。”
說著,謝忱不等保姆說話,徑自抬腳往外走去。
保姆聽自己被他說成了狗,卻敢怒不敢言,眼睜睜地看著謝忱消失在了家門口。
係統提示,打臉惡毒保姆,非氣值減10。
謝忱冷笑一聲,這種人真的送經驗他都嫌臟。
當初,他母親的家世比夏擎蒼的高,這棟房子,當初也是他外公付了首付給他們結婚的房子,所以房產證上一直寫著他母親的名字。
後來她因病去世,臨走前對待這段婚姻失望透頂,夏擎蒼根本不愛她,而且自從她的娘家沒落後,對待她也大不如從前,雖然不至於出軌養小三什麼的,可足夠讓從公主夢中沉溺了幾年的她難受了。
她知道自己走了,兒子無依無靠,所以把名下的財產都轉給了夏川,包括那15%的股份,和這棟房子,還有些其他私人物件。
隻是那時候夏川還非常小,未成年,很多東西都由他的監護人,即夏擎蒼代為監管。
餘倩倩是夏擎蒼當初的特助,她風光嫁入夏家,撿了個現成的豪門太太當,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家房產證上的名字是誰的。
其實夏川並不算倒黴,起碼他身上很多優勢的東西,隻是他性格懦弱,不爭不搶,倒是被繼母弟弟壓迫,把一手的好牌打得稀巴爛。
保姆沒讓他失望,到了晚上,餘倩倩那邊就給他來了信息,說東西已經挪回原處,鎖也換回來了,他隨時可以回去。
謝忱以為餘倩倩肯定會很有骨氣地搬出去住呢,可事實上並沒有,對方舍不得這個房子。
他也不介意,就讓他們住著,反正這房子是他的,他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再把他們趕出去。
第二天,謝忱又回去拿東西,他的東西已經被完全放置回了原位,而且保姆已經幫他收拾過了,什麼東西都弄得妥妥帖帖整整齊齊,仿佛在昭示對方的討好。
謝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下樓時剛好看到來不及躲開的保姆。
喲嗬,他以為對方肯定會嚇得躲出去呢。
謝忱把東西一放,好整以暇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說:“不用躲了,給我榨杯鮮果汁出來。”
保姆不敢違抗他,快速給他榨了杯鮮果汁出來。
謝忱慢慢地戳了一口,隨後把果汁放在茶幾上,說:“我突然想給我未來的兒子做個嬰兒房,你那個房間挺好的,不如......”
保姆立刻說:“我搬,我搬到負1樓。”
“負1樓,”謝忱哼笑一聲,“負1樓好歹也算是我睡過的房間,你覺得你配?”
“......”
謝忱站起身來,說:“我知道我沒權力辭掉你,不過,從明天開始,我不想你踏進我家的門一步。”
說著,他轉身要走,卻被保姆死死拉住:“大少爺,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把我趕出去。”
夏家的待遇優渥,她在這裡做了快10年了,深得主人喜歡,謝忱讓她不能進門,其實就是間接地讓他滾蛋了,她怎麼可能甘心。
“放開。”謝忱冷冷地說。
保姆被他冰涼的口氣一怔,趕緊放開了。
謝忱不管她,自顧拉了行李箱往外走,卻聽到身後的保姆驟然發出一聲怒吼:“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同時,裝著他喝過果汁的杯子從身後砸來,她本來要砸他的頭的,沒把握好準頭,在他後背砸了一下。
謝忱吃痛,臉色卻翛然一變,隻怕這人要魚死網破,回身見她果然麵目猙獰地撲上來,要打他,謝忱把手中的行李箱往她跟前一推,趁著她被攔住去路,轉身往外跑去。
傻子才和瘋女人動手。
他年輕手腳長,跑得很快,保姆根本追不上他,謝忱確定對方不會追來後,才感覺剛剛被砸了的地方疼得厲害。
媽的,這瘋女人。
他掏出手機報了警,又給段清寧打電話過去。
段清寧大概在開會還是乾嘛,聲音壓得很低地問他:“怎麼了?”
“我受傷了。”謝忱委屈巴巴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語氣完全沒有了剛剛對待保姆的凶悍。
本來在會議室開會的段清寧猛然站起身來,不顧公司眾多高管一臉不解地看著他,說:“你們繼續,小方做好會議記錄,我有事出去一趟。”
說著,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轉身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