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博覽中心那個群體牆的展示牌,他的名字還擺在最後一位來著!
“行了行了,畫你的畫去。”師兄收回手,繼續填表。
司逸明下午來接顧白的時候,收獲了一個宛如上幼兒園得了小紅花一樣一個勁傻樂的顧小白。
司先生看著顧白這副傻了吧唧的樣子就忍不住也跟著樂。
顧白係好了安全帶,拿塑料袋把濕噠噠的雨衣和雨傘裝好免得弄濕了車,然後特彆高興的跟司逸明說道:“司先生,這次工作我算主創!”
司逸明覺得這很理所當然,但看顧白這副高興的樣子,想了想,誇道:“不錯。”
顧白被誇了,忍不住又嘿嘿傻笑了兩聲,抱著雨衣和雨傘,看著車外瓢潑的雨幕也覺得一片晴朗。
顧白是個特彆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揪住了一點愉快,他能細水長流的開心上好幾天,而與其相對的,那些會讓他不開心的煩惱,他揪住了轉頭就能把他扔出腦子裡去。
這麼多年來沒什麼朋友也沒個正兒八經的家長照顧,顧白就是靠著這種心態堅持下來的。
這麼多年過來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這世上快樂的事情那麼多,為什麼非要為不愉快而駐足生氣。
顧白這會兒瞅著窗外給他的工作生活造成了挺多不便的雨幕,看著也覺得它們是可愛的。
雨聲多好聽,雨水滋潤萬物,下完了雨空氣都會清新不少,天空也會變得一碧如洗。
司逸明發動了車子,就聽到顧白心情頗好的哼起了不成調的曲子。
曲調有點耳熟,司逸明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是哪首歌。
正在司逸明忍不住去琢磨的時候,顧白轉過頭問他:“司先生今天晚餐想吃什麼?”
“都好。”司逸明不挑,然後補充道,“今天就我們兩個。”
顧白點了點頭,看著車子駛離了展區,開始琢磨起今天吃點什麼比較好。
他和司逸明都屬於甜黨,連豆腐腦都喜歡放白糖,倒是相當的統一。
展廳裡,顧白的師兄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小師弟被今早上那輛豪車接走,掐指一算覺得要遭。
顧白這會兒才二十三呢!
司逸明看資料也才三十二!
相差區區九歲!
怎麼想都不會是什麼長輩情懷。
藝術女神怕是真的被戴上了綠帽。
這場雨來得實在是有些嚇人,一直到顧白這一次工作結束了,也沒有停下來。
偶爾雨勢會變得小一些,但那雨絲也零零散散的往下落,忽大忽小,但始終都沒聽過,s市的江麵水位都上漲了不少,據說有關部門已經開始準備堆建臨時堤壩了。
顧白咬著筷子,聽著窗外的雨聲,看了看翟良俊,小聲問道:“翟先生,這樣的天氣,明天還能飛嗎?”
“能啊。”翟良俊答完,專心啃白切雞。
願意在人類社會裡混的妖怪早就滲透進了人類的方方麵麵,客運機不能飛,可以讓司逸明用他的私人飛機啊,抓個在人類社會裡當機長的人可簡單了,而司逸明的私人飛機疊著好幾層陣法呢,就是迎頭撞上大鵬鳥,墜機的也絕對是大鵬鳥而不是司逸明的飛機。
顧白聽到說可以飛,就放下了心。
他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畫也都蓋上了布防落灰,就等著明天到點走人。
翟良俊忙了這兩個月,一手操持那個紀錄片的問題,一手緊緊抓著剛起步的妖怪物流公司,整隻狐狸精都忙得腳不點地。
這次知道司逸明也要跟他一起去之後,他就放心了不少。
因為翟良俊是要去北方山裡挖點妖怪出來乾活的,但要真讓他把顧白一扔就跑,這事兒他還乾不出來。
有司逸明就好辦了。
讓司逸明跟顧朗打架去,他就先溜為敬豈不美哉。
私人飛機是司逸明提供的,顧白看著這個跟客機截然不同的機艙,有點不自在,隻好扒著窗口,瞅著被雨水糊透了的窗外。
飛機在厚重的雨雲中穿行時,顧白隱約看到了那黑沉沉的雲層裡略過數道閃電。
顧白驚歎的看著這樣的畫麵,低頭抽出畫紙就想要來個速寫。
他剛抽出紙重新抬起頭來,就看到被閃電照亮的那一片雲團之後,赫然有一條亂舞的蒼青色的神龍!
顧白腦子一懵,驚愕的瞪大了眼,又是一道閃電伴隨著滾雷照亮了天際。
但那雲層後邊又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