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沒幾個人，陸一鳴又高又瘦，衣服顏色還淺，站在炮竹灰中很是紮眼。
顏悅小跑著過去，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紅棉衣，驀地有點兒難為情。
“我穿得這麼紅，是不是有點傻啊。”
“不會，很好看。”
陸一鳴回答得很快，說話間還捏了捏顏悅的手臂，感受到她穿得厚實才放下了心。
“我爸爸說我就像一個會走的紅包。”顏悅高興地挽上陸一鳴，又傻樂道，“就是裡頭沒幾個錢。”
“喏。”陸一鳴卻是從口袋裡翻出一個紅包給她，“壓歲錢。”
這紅包又厚又大，拿在陸一鳴手裡明顯很有分量。
“我剛才開玩笑的！我們都還是學生，我怎麼能要你的錢！”顏悅急忙拒絕，“你快點收回去。”
“笨蛋，你都不拆開怎麼知道裡麵一定是錢？”陸一鳴輕笑，強硬地把紅包塞給了她。
聽他這麼說，顏悅也好奇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紅包裡竟然裝著一本筆記，筆記上的每一頁都密密麻麻地記著她做錯過的題和錯題的正確解法。
“你之前問我要練習冊和試卷就是為了這個？”顏悅有些驚訝。
“嗯。”陸一鳴點頭，“想送個新年禮物給你，但又沒什麼拿得出手，隻好在自己擅長的方麵下點功夫，就怕你會不喜歡。”
“我喜歡！”顏悅趕忙答道，心想這筆記光是抄一遍都要兩三天，更彆說陸一鳴還要歸納總結，肯定是花費了不少精力。
喜歡的人費勁心思給自己準備禮物，哪裡還能有什麼不喜歡呢。
“不過禮物歸禮物，壓歲錢也還是有的。”陸一鳴又從兜裡拿出一個紅包，然後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希望我的悅悅在新的一年裡平安快樂。”
顏悅抬頭對上陸一鳴的眼，耳朵上還餘留著他剛吐出的熱氣，登時就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陸一鳴猝不及防，永遠帶著沉穩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錯愕，看上去也沒從被顏悅親吻的突然中反應過來。
“不……我……”顏悅先一步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連連退後幾步，欲哭無淚地解釋，“我真的是情不自禁，我……我不是女流氓。”
陸一鳴被她的話逗樂，怕她再退後就要摔倒，連忙一把捉住她的手，順勢拉著帶回自己懷中，低頭親親她的發頂，安慰道：“悅悅，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男朋友。情侶之間，親吻並不奇怪，要是你想，你還可以……”
顏悅立刻遮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令人臉紅的話，忙轉移話題：“不是說要去看電影嗎？快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知道她害羞，陸一鳴也自覺不提剛才的事兒，隻是眼底的笑意完全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狂喜。
兩人遵循情侶約會的步驟，看電影、逛街、吃飯，幾個行程下來，天也見黑，陸一鳴不得不把顏悅給送回了家。
這時候快要九點，顏悅依依不舍地靠在陸一鳴懷裡小聲說著話，猛然間卻聽到天邊傳來一聲巨響，隨後便是一陣“劈裡啪啦”的碎聲。
“煙花！”顏悅望向聲源處，隻見一朵朵煙花升起，將漆黑的夜空染出了一片明豔的光彩。
陸一鳴不說話，實際上他根本沒看煙花，眼裡儘是顏悅被光映襯得通紅的臉龐，心也愈發跳動得厲害。
“悅悅，送我一份新年禮物吧。”陸一鳴聲音沙啞的開口，話裡帶了幾分蠱惑。
“什……唔！”
顏悅回頭，剛想回答，話卻被陸一鳴的唇堵了回去。
一吻完畢，陸一鳴舔了舔唇，做出評價：“很甜。”
顏悅愣怔了幾秒，緋紅從耳後一直蔓延到脖子，她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問道：“你剛剛親我啦？”
陸一鳴點點頭，等待她的下文。
“那……我可以親回來嗎？”顏悅抿著嘴，語氣很認真，“一人一次，這樣比較公平。”
陸一鳴不由失笑，伸手將人按進懷裡，喃喃道：“你啊，怎麼能可愛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