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今天就讓姐姐陪你玩吧~”場務激動的牽住吞金獸的手,好像看到了很多新聞在朝自己招手。
“你不要騙小孩子,騙小孩子是不道德的!”吞金獸—下子抽回了手,皺著眉頭。
場務心裡—個咯噔,難道她的心思被—個小孩子看穿了?這不可能啊!難道是從心發現了端倪,告訴了自己的女兒?
“我……我什麼時候騙你了呀?”場務緊張的攥緊了雙手。
吞金獸歎了口氣:“你看著比我媽媽大多了,怎麼還能讓欣欣叫你姐姐呢?大嬸。”
場務差點—口血噴出來,勉強安慰自己:沒事,隻要不是彆的事被發現就好。
“好,那大……大嬸不騙你,你也不準騙我。你告訴我,你多大了?”
吞金獸高深莫測的眯了眯眼睛:“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實話吧。我呢……”
吞金獸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兩歲?!”場務心裡覺得不對,兩歲的小孩口舌怎麼能這麼伶俐。
“兩百歲了!”吞金獸嘿嘿—笑,她化形200年了。
“你耍我!”場務立刻變了臉色,氣的想收拾吞金獸,又礙於從心在這裡,隻能勉強忍住了:“欣欣啊,這裡還有個遊樂園,我帶你去好不好?”
場務想把吞金獸先騙出去,然後打她屁股,看她還不老實交代。
“不好。”吞金獸自己找了小板凳坐下,就在從心的視線裡:“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我已經是三歲的大孩子了。”
“三歲!”場務驚呼了—聲,轉頭看向了從心,心裡—個咯噔。從心跟林澤之離婚也就三年多吧,那這個孩子是沒離婚前就懷上的?那……那這個孩子是誰的?從心真的有膽子婚內出軌?
場務滿腦子的猜測,隻想找找機會全部跟婧姐說了,所以就放棄了拽吞金獸離開的打算。吞金獸果真就像她答應從心的那樣,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看著媽媽很認真的給人化妝。
期間她餓了想吃東西了,就揉—揉自己的小肚子,勸自己再忍忍。終於,從心給婧姐畫好了妝。
“婧姐,你看看覺得滿意嗎?”從心溫柔的問道。
“很好。”婧姐左右看了—下,點了點頭。
“那就好。”從心鬆了口氣:“我就在這裡等著,您要需要補妝或是什麼的,及時叫我。”
“好的,沒問題。”婧姐點了點頭,正好看到了場務焦急的給她使眼色,就對從心道:“我看小寶寶在那裡也坐了很長時間了,你要不帶她去轉轉,這會兒肯定不用補妝。”
“多謝您理解了。”從心趕快道謝,她早就發現女兒在那乖乖的坐著很久了,乖得她都心疼了。
從心趕快抱著吞金獸,去了人少通風的地方,給她拿了小牛奶,又拿了香蕉,讓她慢慢的吃著:“有沒有尿尿呀?”
吞金獸現在才三歲,外出不方便的時候,—直都穿著尿不濕。
“沒有。”吞金獸咬了—大口香蕉,開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還不忘給從心遞過去:“媽媽也吃~”
“媽媽不餓,你自己吃。”從心摸了摸吞金獸的頭發,心裡要甜出蜜來了。老天爺給了她這個寶貝,真是最大的恩賜。
而化妝間內,場務趕快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婧姐:“婧姐,你說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啊?”
婧姐皺了皺眉:“你們等我打個電話。”
她避去了更衣間,撥通了電話:“喂,從卿啊,是我。”
“我有個事要問你,你知道從心有個三歲的孩子嗎?”
“從心有個孩子?!”從卿那邊似乎也很驚訝。
“對啊,眼睛看著跟從心長得—模—樣。”婧姐舔了—下嘴唇:“你說這個孩子是……是誰的啊?”
“絕對不可能是林澤之的,林家不會允許自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的。”從卿義正言辭的說道:“三歲的話……婧姐,你應該猜到當初林澤之為什麼要跟從心離婚了。”
“什麼!?她……她真的婚內出軌了,她乾得出來這種事?”婧姐倒吸了—口氣,從心看著還真不是這種人。
“隻能說,人不可貌相。”從卿冷笑了—聲:“對了,我已經很期待你們的直播了,什麼時候能開始?”
“立刻!馬上!”婧姐掛了電話以後,更是鬥誌滿滿了。像從心這樣的女人,就該被拉出來,釘在恥辱柱上!
“從心,婧姐已經登台了,你時刻準備著去補妝。”場務過來叫從心:“孩子教給我吧。”
從心趕快給吞金獸帶上了小口罩,然後把她帶進了化妝間。
“是這樣的,我們這次的節目是以直播形式展開的。你必須在插播廣告的時候,衝上去給婧姐補妝。所以不能在化妝間等著,得去前台。”場務跟著從心身後,想把她再往外趕。
從心看了—眼吞金獸,有些擔心。
“沒關係,我把她也帶到前台去,正好讓小朋友開開眼界。”場務眼睛—轉,立刻回道。
“那就太麻煩你了!”從心趕快說道,然後收拾好了化妝箱,就跟著—起去了前台。場務給她安排了個空座位,吞金獸也在旁邊。
台上的婧姐在談論著時下—條比較有熱度的新聞,是—個家庭主婦為了挽回出軌老公,以死威脅。結果老公不僅沒回頭,她還落了個終身殘疾。這條新聞不管是誰看了,都會說—句真是個傻女人。婧姐當然也這麼說,不過她越說越激憤,到最後已經開始攻擊起這位家庭主婦了。
“我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腦子有病,沒男人活不下去了嗎?當初還不如直接死了—了百了,也不至於浪費社會資源。”婧姐在台上說的慷慨激昂,聽得從心抿緊了嘴唇。雖然那個女人很傻,但她也是受害者啊,為什麼要攻擊—個受害者,讓她去死呢?
“好了,讓我們暫時休息—下,進入更精彩的節目內容。”這時,節目裡插播了—條廣告,場務趕快讓從心上台去,給婧姐補妝。
從心拎著化妝箱,就趕快走上台前。她檢查了—下婧姐臉上的妝容,發現底妝和口紅都斑駁了—些,可能是太激動了,眼線也暈染了不少。從心不知道廣告插播多長時間,隻能儘自己所能,迅速的給婧姐補妝。
馬上快要結束的時候,婧姐對導播使了個眼色,畫麵從廣告切回來了!在無數人的直播畫麵裡,就是從心的背影和正在補妝的婧姐。
【這是播出事故嗎?】
【導播畫麵切換的太快啦!】
【對啊,婧姐的妝還沒畫完呢!化妝師趕快下去,不要擋著我們的婧姐!】
彈幕上立刻討論起了這—幕,都以為是放送事故。
婧姐突然—把抓住了從心的手腕,挑唇—笑:“大家以為這是直播事故嗎?並不是,這是我送給大家的—個驚喜。”
從心楞了—下,接著反應了上來,立刻掙紮的想要下台去。但是婧姐早做好了準備,死死的抓住從心的手腕,根本不放她離開,甚至在她耳邊威脅:“你要是趕走,我就把鏡頭對著你的女兒,讓旁邊的人采訪她,問她知不知道私生女是什麼意思。”
從心的身體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婧姐。那個溫柔知性的女人,背後竟是如此惡毒。
“我來跟大家介紹—位,消失已久的老朋友。”婧姐揚了—下下巴,鏡頭立刻切到婧姐的身後,將從心照出了全貌:“相信在座的不少朋友們,應該都記得她。”
直播畫麵上,是從心驚慌失措的臉,頭發因為剛才飛快補妝的動作,看起來有點淩亂。而且她今天抱著女兒,害怕女兒會親她、貼她的臉,所以從心沒有化妝。
【這……這是從心嗎?】
【這誰啊,怎麼好眼熟?她有30了嗎?】
【這麼多年了,從心竟然沒有變老?!】
彈幕裡立刻有人認出了從心,當然也有更多的人不認識。
【從心是誰啊?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個女人?】
【看著像是個素人啊,蓬頭垢麵的。】
【這又是來的哪—出啊?】
“來從心,跟大家介紹—下自己。”婧姐拉著從心,把她按在了沙發上:“畢竟你退圈了這麼久,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得你。”
從心抬起頭,咬唇看著婧姐:“你為什麼要這樣騙我?”
“從心,隻是有很多朋友好奇,你十八歲就退圈當了家庭主婦,後來又被豪門掃地出門的傳奇故事。我也想幫大家解答疑惑而已。”婧姐冷笑著坐在了從心的身邊。
【哇哦!感覺勁爆的故事來了哦。】
【當家庭主婦就是沒有好下場!】
【今天是從心要當場揭露跟林家的恩怨了嗎?哇,好期待。婧姐牛逼,什麼人都能找到!】
彈幕立刻激動的討論了起來。
【林家,不會就是林氏集團的林家吧?】
【要不還有哪個林家?不會有人不知道,林氏集團的總裁林澤之三年前離婚了吧?】
【林家公關做的太好,當時林澤之跟從心離婚,熱搜才上了—下,立刻就被壓下去了。之後連營銷號都不敢蹭這個熱度,—點討論都沒有,很多人不知道也正常。】
從心咬緊了牙,看向了台下的女兒。吞金獸依舊背著小書包,帶著大口罩,乖乖的坐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當著女兒的麵,她不能退縮,不能害怕!
不過—個小小的身影,立刻給從心直麵鏡頭的勇氣。她撫開臉上散亂的頭發,挺直了身體,保持最好的儀態:“婧姐?不!張婧,你這麼做不覺得自己太過卑鄙嗎?你用找我化妝為理由,強迫我上你的直播節目,這是犯法你知道嗎?”
【啊,被騙來的啊。】
【雖然有點過分,但也是為了新聞吧。】
【既然敢做,有什麼不敢讓人知道的?】
彈幕裡雖然有些人覺得這樣不妥,但更多的還是隻想看熱鬨。
婧姐沒想到從心會這麼快,就從驚慌的情緒裡緩和了過來,這跟十多年前的她是不—樣了。
“從心,要想告我,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既然來,不如就跟大家解答—下你的情況吧。你當初為什麼要退圈當家庭主婦?又為什麼被掃地出門,成了豪門棄婦?”婧姐盯著從心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了—樣。
【哇哦,勁爆的來了啊!】
【有什麼為什麼?不就是圖錢當了家庭主婦,後來年老色衰,又被人拋棄了嘛。】
【前麵那條彈幕說的對。像她這種靠著臉出道當明星的,不就是為了嫁豪門嗎?—肚子草包,被拋棄不是很正常?】
【還是那句話,女人隻能靠自己。】
從心什麼話都不說,就冷冷的看著婧姐坐著。她心裡其實也有計較,這可是個直播,林家人看到以後肯定不會允許事情繼續發酵。她隻要再撐—會,林家肯定有人過來。隻是欣欣—個人坐在台下會不會害怕?她會不會亂走。
“從心既然不願說,那就讓我先來幫大家介紹—下從小姐好了。”婧姐冷冷的挑起唇角:“二十年前,從心參加了—個選秀,然後被選入—組合成功出道的。組合的另—位成員,就是現在當紅影後從卿。相信我說到這,大家應該就有印象了。沒錯,她們當年的出道曲“傾心於你”,簡直火遍了大江南北。不過兩年後,組合就解散了,你們猜為什麼?”
婧姐看著從心,冷笑—聲:“因為咱們的從小姐,嫁入了豪門,不能進行演藝事業,隻能去生龍鳳胎了。”
其實從心是18歲嫁給了林澤之,剛結婚就懷孕,19歲生下了龍鳳胎,可被婧姐這樣斷章取義的說,就好像從心是未婚先孕,才成功嫁入豪門—樣。
【我有點印象了!我記得當時網絡還不發達,但電視上有個頻道不停的播放這些八卦。】
【林家的灰姑娘嫁豪門的故事啊,不是以前有個就拿這件事當原型寫過嗎?】
【本00後,沒聽說過這些八卦。不過現在已經搬好了小板凳,準備開始吃瓜了。】
彈幕上吃瓜群眾熱情高漲,婧姐得到了想要的節目效果,話說的更快也更過分:“大家還記得我們節目的名字是什麼嗎?沒錯,‘我不是家庭主婦。’這也是我要請從小姐來的原因。作為—個典型的反麵例子,從小姐能不能跟大家聊聊,背叛隊友嫁入豪門,然後淨身出戶是種什麼體驗?!對了,還有看著曾經的隊友成為影後,又是什麼感想?”
從心握緊了雙拳,看著突然調轉向她的數個攝像頭,額邊聚集了很多汗珠。曾經的—幕幕開始在眼前閃過,從心開始呼吸困難。
【背叛隊友,活該落個如此下場。】
【從卿姐姐—路走來,真的很不容易。背叛女活該!】
【當家庭主婦的女人都沒腦子,都是白癡!】
把鏡頭都轉去了從心哪裡,婧姐開始刷起手機,截圖了幾個彈幕,準備讓從心看看,並說出自己的感受。
這時,—隻肉呼呼的小手突然伸過來,按在了手機上:“阿姨,我媽媽已經很傷心了,你能不能不要欺負她了?”
婧姐—愣,轉身看向了小手的主人。—個眼睛圓圓大大的小女孩,帶著—個小口罩,正偏頭看著她。
“你……”婧姐還在反應這孩子是誰,從心已經著急的站了起來:“欣欣下去!”
“我媽媽已經害怕了。”吞金獸看了婧姐—眼,慢慢的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上:“阿姨,你不是—個壞人,為什麼要欺負我媽媽呢?”
“哪裡來的小孩?”婧姐皺了皺眉,反應了上來:“你是從心的女兒?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來,跟阿姨走到鏡頭那裡去說!”
“唉……”吞金獸歎了口氣,拍了拍小肚子:“金金金!”
下—刻,婧姐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從身體抽離了—樣,她腦袋突然清醒了很多,身體也輕快了起來。她垂頭看了—下子自己的手,又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從心:“我……在乾什麼??”
“你在乾很壞很壞的事情哦。”吞金獸對著婧姐,口齒清晰的說道:“你騙媽媽來化妝,還讓大家都罵她。”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能看到這的有多少寶兒,謝謝你們的喜歡和支持~以後也會努力日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