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他所願接餌,“我會記得留肚子的。”
布魯斯推薦的可麗餅味道很不錯,草莓新鮮,奶油香甜。我懷疑他每一任女友都被他帶來照顧過老板的生意,所有前女友點過的可麗餅加起來可以寫完一本菜單。
我點了草莓芝士奶油的,他給自己買了海鹽焦糖的。我們兩個坐在車裡吃可麗餅,直到布魯斯收到一條短信。
他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轉來看我時又掛上抱歉的微笑,“寶貝,我臨時有事,恐怕下午不能陪你了。”
我掃他一眼,他在錢夾裡抽了一張黑卡給我,“不限額,你想買什麼東西就直接買,這是我應有的賠罪。”
他臉上的表情裡摻了百分之七的可憐巴巴,完全夠用,“在劇院直接登記我的名字,他們會領你去包廂。車留給你,我晚上接你回家。”
我忍不住悶笑一聲,“你確定不是來回收愛車的?”
布魯斯拎著鑰匙晃了晃,“你要是看上它了,我也願意割愛。”
“我更傾向於給自己找一個司機。”我從他手裡抽過黑卡,提著包包和吃了一半的可麗餅下車,“晚上沒到的話,我可能會生氣哦。”
布魯斯在車窗裡朝我敬了一個禮,“遵命,長官。”
我目送他開車絕塵而去,盯著手裡的黑卡沉思。首先要拿這張卡買什麼呢?
啊,對了,我覺得這家店的可麗餅還蠻好吃的。
布魯斯不在,我反而輕鬆點,我不擅長演戲,每天在他麵前充當甜心女友也是很累的。
他離開後我在街上隨意逛了幾圈,買了幾件喜歡的衣服,順便給布魯斯買了一件大衣。
他穿上那件大衣應該會很帥氣。花男朋友的錢給男朋友買禮物,我真是一個賢惠的女朋友。
等到時間差不多,我報上布魯斯的名字進了劇院,獨享韋恩家族偌大的包間,順便把劇院可點的招牌菜點了個遍。服務生都懷疑我不是來欣賞歌劇,而是來吃飯的。
我得說我真的有在欣賞藝術,台上隨便扯出一個演員,演技都比我強。換我上台,連一棵樹都演不了。
餐盤全部撤下去時,歌劇到了尾聲。包間門被人打開,布魯斯風塵仆仆地走進來,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
“感覺怎麼樣?”
我回味了一下,“感覺很震撼,又說不出哪裡震撼。”
布魯斯笑了一下,又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莎樂美愛約翰嗎?”
我透過包間的落地窗朝外看,台上的女演員披著七麵紗在舞台中心旋轉舞蹈。
一束光從天頂打下來,她的眼裡含著水光,紅紗掠過她卷曲的長發、她白嫩的脖頸、她玲瓏的腰肢,掠過她的愛與欲。一場戲在旋舞中升華,在莎樂美親吻死人頭顱時到達高潮。
我想了想,說,“她愛的未必是約翰,她隻是愛著自由罷了。”
我為故事的結局感到可惜,“假如她願意留在深宮中,做一個安穩的公主,或許她就不會死。可是她麵前的所有男人都在覬覦她,她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布魯斯的藍眼裡閃著生機勃勃的光,“她沒辦法逃,愛上約翰是她命中注定的事情,是她微不足道的小小反抗。”
他詠歎道,聲音如同琴弓拉扯過大提琴的琴弦,低沉悅耳,“褪去夢、理性、激情、極樂、膽識、憐憫與靈知的七重紗,她隻剩這份過分的愛情是自己的。這份愛最後吞沒了約翰,也吞沒了莎樂美。”
我望著他的眼睛,那雙醉人的藍眼裡蘊著一片深幽的湖,隻在偶爾泄出幾分動人的湖光。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說莎樂美與約翰,還是在說他和哥譚。
我必須承認在那一刻我短暫地被湖光所誘惑,險些踏出無可挽回的一步,中了湖中妖精的詭計。
金錢與容貌不是一個人引人沉迷的全部原因。坦白說,布魯西寶貝在談情說愛方麵不是稱職的男友。如果不是他出手大方,他完全稱得上敷衍。
但還是有人前仆後繼、飛蛾撲火般為他著迷,與他有過接觸的人總是對他戀戀不忘。他身上藏了這麼多秘密,引誘你一層層揭開他的七重紗衣,直抵最後的真理。
謝幕時如雷的掌聲喚回了我的神智,我眨眨眼,換了一個放鬆的姿勢靠在沙發靠背上。
“給,謝謝你的黑卡。”
布魯斯這時才想起來看銀行發來的消費短信,他劃動手機屏幕,手指停住了,“你買了一整季的衣服嗎?”
我揚起莫測的微笑,“不是。”
“所有的新品包包?”
“也不是。”
“那是什麼?”布魯斯假模假樣地祈求道,“告訴我吧,我太好奇了。”
“我把那家可麗餅店買下來了。”我彎彎眼睛,“為了紀念我們第一次約會。”
才不是這個原因,隻是單純為了以後在他們家買可麗餅不用花錢罷了。
我還用布魯斯的黑卡給店老板預付了一大筆錢,幫他開辟外賣線。這樣他以後就可以隨時幫我把新鮮的可麗餅送到我的小彆墅去。
這些都不是布魯斯需要知道的事,反正他有的是錢,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阿蝙:我看你是看上了人家的甜品師傅
露露:嘻嘻
企鵝人:你們給我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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