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以利亞教堂是哥譚一座不起眼的小教堂,少有人來往。
沒人知道,在這間偏僻冷清的教堂下方,有一個陰冷潮濕的地下洞穴。
這裡被他們稱之為“育兒所”。
卡珊德拉·該隱在這裡生活多年,這女孩始終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下,無人交談,無人溝通。陪伴她的隻有破舊的沙袋與冰冷的武器,以及日複一日慘無人道的訓練。
她作為一件武器被她的親生父親大衛逐漸雕琢出來,作為獻給“母親”的禮物。
他們的最高領袖“母親”,培育各種孤兒作為手中的工具。
她不斷向外輸送政治家、企業家和有權人士美貌的妻子,任何人都可能是她的“孩子”。
她們最開始用訓練卡珊德拉的方法訓練那些孤兒,加上洗腦和精神控製。
後來哥譚出現了一個這方麵的專業人才,稻草人。
恐懼毒氣成為她們中意的產品,幫助她們把孤兒們打磨成她們想要的形狀。
卡珊德拉的父親大衛認為這是對傳統的違背,他瞞著“母親”訓練了自己的女兒,把卡珊德拉藏在一個窄小的地洞裡。
他告訴她,信任是毒藥,感情是利器。卡珊德拉需要是一塊石頭,不為任何事物所影響。他的女兒從出生起就不需要世界上任何一樣美好的東西。
“我終於碰到比我爸還不像一個人的東西了。”傑森感歎,“這個世界上,神經病總是一個比一個出彩。”
迪克在通訊裡道,“所以你應該多洗幾次碗,我是說,和他一起洗。”
“我們什麼時候能買洗碗機回家?”我沉痛道。
我們潛伏在聖以利亞教堂外,迪克獨自進入聖以利亞教堂地下,我在外接應,傑森在蝙蝠車內待命。
我們有一個邪惡的作戰計劃,這個計劃建立在蝙蝠俠正和卡珊德拉的魔怔爸爸在育兒所一對一拳擊的情況下。
“情況怎麼樣?”傑森問。
“打得很激烈,”迪克認真道,“蝙蝠俠,揍他,揍他的下巴!”
我咳嗽一聲,提醒迪克記起自己的任務,“你看到卡珊德拉了嗎?”
“我看到了,正在移動角度。”迪克說,“我看到她了。”
“有辦法取得她的信任嗎?”傑森問,“恕我直言,你打不贏她。”
我透過迪克的耳麥,側耳聽布魯斯那邊的動靜。
拳頭撞擊皮肉的聲音,東西被推翻的聲音,還有壓抑的憤怒的低吼。
男人的怒吼聲簡直要穿透牆壁與泥土,傳達到寬闊無儘的地上來。
“你沒有給予她作為父親應該給予的一切,如果你承擔不了這份責任,就不要拿她去實現你的想法!”
我問迪克,“她在看誰?”
迪克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聲音低到隻有氣音,“蝙蝠俠。我們不幫他嗎?”
“她在場是一個負擔。”我說。
這就是最好的時機,耳麥對麵的打鬥聲愈發激烈,我道,“帶她走,就現在!”
迪克猛地從躲藏的角落裡衝出去,兵荒馬亂中,我聽見他彙報,“我牽住她的手了!”
“我們來接你了。”他這樣對女孩說。
我在教堂的地上部分,遠遠看見衣著鮮亮的男孩宛如一隻飛入噩夢的知更鳥,牽著黑發小女孩的手從昏暗的地下衝上來。
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緊追在他們身後,被另一隻淌血緊攥的拳頭擊中太陽穴。
我確認麵具正好好戴在臉上,劃開傳送門,拉住兩個孩子的手,“走!”
第一次傳送地點是在蝙蝠車旁邊。
傑森從車上翻下來,“程序設置好了,等會兒就會追蹤蝙蝠俠的信號開進地下,撞碎那個育兒所的牆壁。”
鋼鐵猛獸在我們麵前發出攝人的咆哮,在自動駕駛的情況下撞進教堂,無數武器在車身裝甲上彈射出來,轟.炸藏住秘密的地板。
一個黑暗的巢穴在炮火與泥土中被挖掘出來,連帶裡麵對決的兩個男人。
清晨的第一縷光穿越雲層與樓宇,照進被炸開的地下洞穴,照亮卡珊德拉陰暗無光的童年。
蝙蝠車裹挾著紛飛的碎土泥屑,飛馳到布魯斯身邊。
我把三個小孩推進傳送門前,最後看了他一眼。
他恰巧抬頭看我,我對他比了一個口型。
“加油。”
他總是令人討厭的,多疑偏執還喜歡裝啞巴。但是他又一次次站出來,在絕望的人們麵前充當英雄的角色。
我俗氣,就喜歡英雄。
傳送門關閉,我和三個小孩站在莊園後花園。阿福就好像在我們身上綁了鈴鐺似的,推開後門。
“我年紀大了,不需要過度的驚喜。”老管家陰陽怪氣地說。
我們人手一杯蔬菜汁,絕望地品嘗健康滋味的時候,那輛被我們開過去的蝙蝠車載著一個沒了一隻耳朵的蝙蝠俠回到莊園地下。
滿身狼藉的布魯斯一瘸一拐地從車上下來,接過阿福遞過去的熱毛巾。
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喝牛奶的卡珊德拉突然站起來,走到布魯斯麵前。
高大的男人和不到自己腰際的女孩對視。
卡珊德拉突然張開雙手,布魯斯先是一愣,隨後蹲下來,輕柔地抱住她。
他的動作像是在擁抱一輪月亮。
迪克吸了吸鼻子,“好感人。”
“噫,”傑森皺眉,“你好惡心,迪克。”
“你得跟我一起。”迪克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