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我的間諜老婆3(2 / 2)

“我不能。”他坦率地承認,“但我知道你原本就屬於這裡,你從不是他的人。”

“露西爾·克蘭,你是克蘭家族的小女兒。你的父母在你失蹤前就出了一場車禍去世,究竟是不是意外,我無法給你肯定的回答。但你原本應該有一個叔叔,你的生活不會是現在這樣。”

“你這就知道了?”我歪歪頭,顯示出自己的不以為意,“我記得克蘭家族目前沒有人在世,你的推斷從何而來?”

他看向我,目光毫不避讓,“我用你的DNA樣本和克蘭夫婦存在醫院數據庫裡的樣本做了匹配。”

“……哇哦。”我冷冷道,“謝謝,可惜消息不太令人高興。”

克蘭夫婦在我被“母親”收養前就因為車禍離世,布魯斯的調查不過證實了我確實是一個孤兒。

我有高興的必要嗎?

“你原本有一個叔叔,”他強調道,扳住我的肩膀,語氣愈發急促,“他原本不應該死!還不明白嗎,你被她們奪走了屬於你的人生!”

“證據,”我推開他,“我要看證據。”

我們嚴格來說是敵對立場,我應該相信他說的話嗎,認為他是好的一方,幫助我而不是進行又一次欺騙?

海上的水手會去賭在礁石上歌唱的人魚是丹麥童話裡天真善良的小美人魚,還是傳說故事裡凶狠食人的塞壬嗎?

截止現在,這個男人沒有在我麵前表現出一分一毫的弱點。他是狡猾的獵手

,隻進攻,令我節節敗退。

卻不肯表現出絲毫被我掌握的可能。

跳舞要有來有回,兩個人才能算是合格的舞伴。

我坐在隻打開一盞小燈的客廳裡,合上他遞過來的文件。

我深呼吸一口氣,他站在窗邊,背對著我。

這是一個實行暗殺的好時間,但我知道一旦我行動,他一定會不留情地捏住我的手腕,劈手奪走我的武器。

文件早就準備好了,甚至有一個透明的文件夾。

我說過了,他早有準備。

“10點48分。”

他轉過頭。

我重複道,“10點48分,把書房的莊園大鐘調整到這個位置,就可以打開通往你秘密洞穴的通道,對嗎?”

10點48分,韋恩夫婦遇害的時間。

我說過了,他喜歡搞點有特殊意義的指令。

“還有花園那口枯井,我注意到旁邊的花草都快被你踩踏了。作為一口荒廢的枯井來說,你們對它的打理太精細了。”

我對上他的目光,“那男孩是羅賓,對吧,沒有爭議。我想想,這棟宅邸的大小不滿足你的科技需求,蝙蝠車也不能停在停車場。”

我用腳踩踩地毯,“是地下,那兒是你的蝙蝠洞,你果然是穴居生物。我查過韋恩莊園這片的地址,溶洞?挺方便的。”

他一直安靜而又沉默地看著我,對我小孩賭氣式的發言不發表看法。

我覺得有點沒意思,撐手扶住額頭,“算了,隨你吧。”

“你想知道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當著我的麵離開客廳。

和我溝通是一件很耗費時間精力的事情嗎?

我有點鬱悶,“你要是主觀意義上不想和我聊,當我沒說。”

沒過多久,就在我起身打算離開前,廚房裡傳來砰的一聲驚天巨響。

我整個人嚇得打顫,差點以為“母親”打算撕破臉皮,連我帶這隻不會說話的哺乳類一起埋了。

滾滾黑煙中,管家潘尼沃斯從樓上直衝下來,和我麵麵相覷。

我們尷尬地對視,一起見證韋恩端著焦黑的盤子,從黑煙裡鎮定自若麵不改色地走出來。

他盤子裡那是什麼玩意兒,核.聚變反應爐嗎?

他是不是覺得談崩了,打算先下手為強毒死我?

“我好像……不是很會處理烤箱和土豆的關係。”他為自己找補。

管家的表情就和看到他寶貴花園裡生出的一根雜草差不多。

他挑起眉毛,“明天大概幾點我可以聯係維修的工人呢?”

韋恩仍不死心,“我可以修好。”

“相信您能做得到。”潘尼沃斯敷衍地點頭,“畢竟沒幾個人擁有能把土豆製作成可以送進軍事基地的本領,超人都要為您低頭。”

我發誓我看到他撇嘴了,我沒有眼花。

潘尼沃斯禮貌、友善地把他請出廚房,英勇地鑽進黑煙中。

韋恩宛如一個闖了禍的小孩,束手束腳地坐在我旁邊。

我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試探道,“如果想要削減我的戰鬥力,有更好的方法,我接受鎮定劑之類的東西。”

那邊停頓片刻,不隻是斟酌還是無奈地回複,“我隻是想給你做一杯熱咖啡,喝了會好受點。”

做咖啡你端出來一顆火星土豆?

他表情不變,嘴唇嗡嗡小聲告訴我,“土豆應該是迪克放進烤箱的,他大概是想趁阿福不注意給自己搞點吃的。”

“那他的人呢?”

韋恩的聲音下降一個音調,“忘了。”補充,“可能和好朋友出去玩了。”

不是錯覺,好朋友這組單詞他絕對加了重音。

“……所以咖啡呢?”

他無辜地看著我,我意識到韋恩的友情飲料大概率在廚房打出了GG。

“要是你不介意杯子裡可能有煙味,而且我手抖把奶泡倒進托盤裡了的話……”

“介意,謝謝,不客氣。”

後麵的事情相對來說比較簡單。

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如何脫離“母親”的控製,如何在各個城市之間奔波,和一群殺手打架,說起來並不輕鬆。

比較簡單的是情感部分,因為我們沒時間思考。我們隻是在憤怒、疑惑,絞儘腦汁、解決問題。

最後的結果是,“母親”垮台,布魯斯帶走了一個被藏在地下洞穴裡接受訓練的小女孩,我們雙雙進了醫院。

在這裡我用的不是韋恩妻子的身份,外界對我的存在不知情。我隻是一個倒黴的普通病人,遭遇了搶劫被送來救治。

唯一的好處是我的身份順勢被搬到明麵上來,以克蘭家族遺孤的身份出現並不現實,這個家族在“母親”的折騰下也沒留給我多少財產繼承。

如上所說,露西爾·克蘭是一個普通的美貌的金發女郎。

我的情況比韋恩好一點,一周後就能跑能跳,這時候他還躺在病床上,等著自己的養子來給自己送飯。

我們的病房在隔壁對門,我偶爾會穿著病號服過去串門,嘲笑這位富家子削蘋果的可憐水平。

“你自由了。”他對我說,“有什麼展開新生活的想法嗎?”

我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仔細思考,“說不準我會去餐館洗盤子,或者去咖啡店收銀。”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對他笑笑,“我是一個成年人,能為自己的生活負責,你不需要為我的方方麵麵操心,大好人。”

“不是這個原因。”他隻默默說了一句,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我不想針對他的想法做理解,衝他揮揮手,“再見啦,祝你休息愉快。”

我沒告訴他我馬上就要出院,收拾好根本不存在的行李,我躡手躡腳地離開自己的病房。

我還在猶豫醫院的醫藥費能不能賒賬,在詢問下才知道韋恩早就幫我結過了。

未卜先知這點,他一如既往地煩人。

離開醫院後,我帶著自己嶄新的社會身份開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我沒有端盤子或者收銀,我在書店幫彆人看店門。

住的地方在書店外兩個街區的小閣樓上,環境臟亂差,每晚回家都有概率撞上過來找揍的男人。

我能理解,畢竟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沒有眼睛,就和有些人沒有嘴巴是一個道理。

我和他

的生活似乎從這裡分割開來。他白天是新聞頭條的寵兒,晚上是行俠仗義的義警。

而我不論白天黑夜,都是一個貧窮的代書店店員。一年工資加起來都沒有這位的發膠貴。

書店其實沒有多少人會來,老板心善,會收留貧民窟一些媽媽出去工作家裡沒人的小孩,放學過來寫作業。

這裡有時會被小混混騷擾,就是因為我的身手不錯,老板才收留了我這個手腳不麻利的店員。

這裡的書有些可以免費借閱,沒有客人的時候我也會翻翻。

天氣好,有陽光落在櫃台上,我就會把自己少得可憐的身份證件擺在桌上,一張張數來數去。

我不討厭這樣的生活,稱得上喜歡和享受。陰謀與利用的部分離我遠去,從我的生活中被剔除了。

我和他再沒有過聯係。有偶爾我會產生錯覺,來店裡的某個客人是他的偽裝,但經過一番仔細的觀察後,確定那位老兄隻是來給家裡的小孩買輔導作業的。

他家小孩現在就要學微積分了嗎,認真的?

在某天我把自己的寶貴證件拿出來瞻仰時,我發現卡包裡落了灰。

我抽出證件,打算用紙擦擦,一張紙條從卡包裡掉下來,飄在我手邊。

沒有署名,上麵是一串電話號碼,用紙的邊緣可以看見一小塊醫院的印花。

我打量片刻,把紙條撿起來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然後我用自己攢錢買的二手手機,撥出了那串電話號碼。

漫長的響鈴聲,有人接通。

我先發製人,“我看了《情人》,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隻看一遍了。”

那邊隻有清淺的呼吸聲。

我把腳搭在櫃台上,懶洋洋地躺進吱呀吱呀的老舊辦公椅裡,“還有《小婦人》和《君主論》。我還是更喜歡看推理。”

“是嗎?”那邊終於回話,“《格拉斯醫生》,你可以去看看。”

“好哦。”我應道。

隻有風聲,還有窗外流浪貓爭奪地盤時威脅的哈氣聲。

韋恩的呼吸有些不平穩地起伏兩下,輕聲說,“我一直……在等你打電話過來。”

我在陽光下攤開手,我因為訓練布滿老繭的手。

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抓住了陽光。

“你等到了。”我這麼回答,“下次要過來淘書嗎?”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思來想去還是把娛樂圈的番外改了

感覺文中戲部分寫嗨了重心全放在搞那個推理劇本上了

之前看過的小夥伴們抱歉啦,會發紅包補償的!

這就是間諜老婆的結局了

阿蝙思來想去沒想到露露不打他的電話是因為沒看到他留下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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