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韋恩大宅的餐桌上,如果這地方還能被稱之為“韋恩大宅”的話。
坐在我對麵的另一個韋恩,平行世界布魯斯的哥哥小托馬斯·韋恩,在我們的交流進展到公布各自身份後,摘下了貓頭鷹麵具,露出和布魯斯有幾成相似的臉。
氣氛有點尷尬,我沒想到露西爾和小托馬斯的關係差勁到一進門阿福就要用槍指著她。
所幸這些不友好沒有牽連到我身上,我們好歹能平和地待在同一張餐桌上討論我如何回到自己世界這件事。
小托馬斯擁有自己的宇宙通道,他們這些不是蝙蝠就是鳥的韋恩族人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保密手段。
唯一的問題是他的宇宙通道定位沒有非常精準,這次能定位到我們的世界,有一大半原因是追著露西爾去的。
順帶一提,為他提供定位的裝置最後發現藏在我的衣服夾層裡,毫無疑問是露西爾做的手腳。
她大概在發現我和布魯斯的婚姻後,確認我即使被拖到這個宇宙來也不會被小托馬斯一槍帶走,於是放心大膽地把我推上來做替罪羊。
“你不該以為她是什麼友善的人,這個女人與善良相去甚遠,她唯一需要的隻有自己活得開心。”小托馬斯不客氣道。
我深刻地認識到了露西爾與小托馬斯不合的原因,不過比起如何跨世紀揍露西爾一頓,目前更重要的是定位到我的世界把我送回去。
我被帶到貓頭鷹的秘密基地裡做了一番檢查,麵對滿房間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儀器,我竟生出一絲“回家了”的親切感。
檢查結果稱不上樂觀,就在我猶豫回去後究竟是把露西爾吊在路燈上吹風更好,還是把她扔進傳送門自由落體三小時更好時,有人聯係到了我們。
一個此刻看竟無比順眼的蝙蝠頭在大屏幕上亮出來。
阿福二號,禮貌一點,我管他叫“潘尼沃斯”,正要操作電腦關掉顯示屏,被小托馬斯叫住了,“是來找她的。”
屏幕那邊是布魯斯和露西爾,看得出來兩人都有負傷。
布魯斯的下巴上有青腫,露西爾的嘴角有擦傷,鼻梁上有腫脹的淤青。
看見小托馬斯,露西爾用浮誇的幅度挑眉,“呀,我就說你果然是被下水道衝走了,不然怎麼會待在這裡。”
我拒絕思考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冷笑,“我都沒有嫌棄你,希望你感恩戴德。”
“真凶,”露西爾皺皺臉,“是不是你旁邊那隻圓臉雞跟你說我的壞話了,我必須揭發他也不是好東西。”
“起碼目前來說,他都是在替你收拾爛攤子。”我心平氣和地說。
和她胡攪蠻纏隻能浪費時間,我轉向布魯斯,“你們是怎麼聯係上這裡的?”
布魯斯攤開手,露出掌心的一枚懸戒,“我們聯係上了古一法師,她雖然不能幫我們打開通往多元宇宙的通道,但可以給予我們一定幫助。”
真感動,關鍵時候還是師父靠譜。
我滿懷希翼,“那我現在就能回來了?”
麵罩裡唯一露出的下巴上透露出尷尬,露西爾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捧腹狂笑,“真遺憾,他沒有學會開傳送門!”
……開傳送門難道是一項很不容易的技能嗎?
……哦,我當初好像也學了很久。
我猜布魯斯的內心肯定在上演把露西爾捆成毛毛蟲扔進蝙蝠車犯人專屬座位的大戲,但他至少表現得很體麵。
“我們會想辦法的,確保你的懸戒彆離開手邊,我們能通過蝙蝠洞的網絡聯係到你。”
“通過入侵我的私人網絡。”小托馬斯突然說。
他抱臂站在我身邊,和他本應早夭的兄弟對上視線。
沒等布魯西回答,他放開手,“之後我會加強網絡防禦。”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同意暫時把自己的電腦留作我們聯係的渠道。
我考慮過能不能從我這邊入手,由我打開傳送門,遺憾的是我定位不到布魯斯他們的位置。
布魯斯那邊不僅要捏著古一給的戒指研究怎麼把我接回來,還要幫露西爾應付九頭蛇。露西爾必須慶幸他有一點不是那麼多的契約精神。
小托馬斯分給了我一間客房,讓我在這個平行世界勉強安身。這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天差地彆。
小托馬斯不鼓勵我離開莊園,一方麵是因為外麵世界的混亂,另一方麵是因為露西爾在這裡有太多仇家。
從我們相處到現在,我的同位體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她是一個毫不摻水的麻煩精。
唯一稱得上是好消息的部分,是布魯斯發現某位知名的哥譚慈善家其實是九頭蛇臥底。
好吧,稱不上一個很好的消息,但至少他們有了接近九頭蛇的辦法。
這位假慈善家將在最近舉辦一場慈善舞會,邀請函一周前就躺在韋恩莊園的信箱裡。
它原本應該被阿福收起來,等到過期後扔出去,現在有了用武之地。
在露西爾和布魯斯幾次爭吵以至於險些大打出手的情況下,最後是我跨世界出麵調停,露西爾會假扮成我和布魯斯一起參加舞會,要求是必須聽從布魯斯指揮。
說實話,我很害怕他們兩個在舞會上打起來,韋恩夫婦感情破裂的小道消息會又一次在哥譚大肆流傳。
他們參與宴會當天,小托馬斯的電腦連上了布魯斯藏在領帶裡的攝像頭,我們坐在電腦前圍觀他們執行任務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