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轉生第八十一天(2 / 2)

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看迪克高興的樣子,始終沒說出那句“你做好心理準備”。

不管是作為富家小姐,還是作為社畜,我的大腦裡都沒有我拿起過針線的技藝。

我的手工能力最高境界應該是十字繡,還是那種把所有顏色都幫我印好在布料上的新手款。

我一手拿針,一手拿著迪克的夾克,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沉思已久。

布魯斯相當不理解我的猶豫,“你已經完工了嗎?”

嗬,這個除了做飯沒有東西能難倒他的天才,給他一個月時間,他可以繡出莫奈的《睡蓮》。

他當然不能理解我的苦惱。

我把夾克上七歪八扭的作品展示給他看。

布魯斯的眉毛在抬高與壓低之間糾結了一會兒,最後他維持平靜的表情,誇讚道,“有畢加索的風格,你繡的是飛碟嗎?”

“不,”我麵無表情,“是夜翼標誌。”

布魯斯的目光捕捉到桌上昨天的報紙,他拿起報紙抖了抖,遮住自己的臉。

我看看夾克上的藍色不明物體,仔細辨認了一下,不得不悲傷地承認它確實很像飛碟——甚至離飛碟都有一段距離。

一雙眼睛從報紙後麵探出來,“我可以教你。”

三分鐘後,布魯斯捏著針線問我,“學會了嗎?”

我盯著夾克右邊堪比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夜翼標誌沉思,繼而搖頭。

又一個五分鐘,他比著自己縫出來的第二個夜翼標誌問我,“現在明白了嗎?”

我皺著眉頭,“感覺隱隱約約摸到一點頭緒。”

我們用了一晚上攻克這個難題,最後迪克收到的是一件縫滿了夜翼標誌的夾克。

他很高興地誇誇,“繡很不錯啊,不要不自信嘛!”

我看了眼他發過來的照片,“那個標誌是布魯斯繡的。”

手機屏幕上有超過兩秒沒彈出消息,這對迪克來說就是一整年。

過了一會兒,他又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我,我掃了一眼,打破他的幻想,“這個也是布魯斯繡的。”

在七八次嘗試後,迪克總算在袖口下麵找到一隻小小的粗糙的藍鳥,我興奮道,“就是這個,我的進步很大吧!”

足足超過三秒,屏幕上沒有任何消息。

迪克心中的一年半過去,他回複道,“我會珍惜的,露露。”

當晚迪克的所有社交平台上發布了不同的照片,照片的共同點是他穿了同一件夾克,並重點展示袖口那隻四不像的小藍鳥。

傑森在評論區和他大戰三百回合,間或加上提姆拱火。

我放下手機,看見布魯斯攥著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黑布縫縫補補。

他這副賢惠的樣子看得我頭皮一麻,“你在乾什麼?”

“卡珊想要。”他言簡意賅,“我在圍巾上做點改動,方便她戴出去。”

這是什麼新型的攀比方式嗎?

自覺和他們不處在同一個世界裡的我默默退出臥室,躲去書房。

阿福坐在書房的高腳凳上,對著窗外的陽光研究手裡的西裝。

銀針和細線在他手中像是施展魔法的魔杖,以極快的速度上下揮舞,穿梭在一件我看著很眼熟的西裝上。

阿福注意到門口的我,解釋了一句,“我在幫布魯斯老爺把他的名字縫在袖口內側。”

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偶爾老爺想追求一下年輕人的潮流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震驚難以言表,或許距離我看見戈登開始擺弄針線隻差一點微不足道的距離。

這是哥譚的噩夢,攀比心理是家庭不睦的罪魁禍首。

這個家裡隻剩我一個人沒有長輩的愛心縫紉品,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給我縫衣服的人。

我打開銀行卡,滿意地巡視裡麵的一串零。

這個是我少女時代就有的代表克蘭家族的銀行卡,婚後每個月也能收到二叔打來的零花錢。

這個月他多打了一倍錢,我充分感受到二叔的愛了。

滿足。

謝謝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