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肚明她是出去尋找那道視線的主人,如果卡珊也發現有這個人,就證明那隻美洲大蠊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出自我的臆想。
我等了一會兒,卡珊沒有回來,我向導購打了聲招呼,憑感覺找出門。
幾乎在我踏出店門的那刻,我的全身心注意力都集中在街角長椅坐著的一個人身上。
不是美洲大蠊,是一個小男孩。
他的年齡應該不超過十歲,坐在長椅上兩腿堪堪踩到地麵。
他的坐姿非常規整,不像其它同歲男孩那樣懶散,給人一種緊繃的狀態,仿佛他隨時都會撲起來給你一刀。
某種莫名的預感告訴我,他就是那道視線的主人。
我們之間的距離遙遠,我看不清男孩的臉,隻能根據膚色判斷他比周圍的人膚色都要更深,比有羅姆人血統的迪克還要深一個度。
我想看清他的臉,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男孩臉上的表情有了一個變化,他的肢體語言展現出不耐和抗拒。
他站起身,一輛車正好從我們之間經過,等那輛車過去,我就再找不到他的人影。
我四處張望,卡珊從我身後趕過來,“我沒找到人。”
“我看到他了,”我轉向卡珊,“是一個孩子。”
身位超級英雄的家屬,我經曆過很多離譜的事情,遇到過的殺手可以按遝計算。
說不定那個小男孩就是誰家派來暗殺我的殺手,現在隻是過來監視目標情況。
想到這裡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就算對方真打上我的主意,也不會用年紀這麼小的殺手。不是所有人都是卡珊德拉。
我對卡珊說,“他應該不是抱著殺死我的目的來的,既然看到了他的長相,再讓芭芭拉調查就會很容易了。”
事實證明我小瞧了這個小男孩的業務能力,芭芭拉的調查也沒有結果。
男孩明顯是一個有行動經驗的人,他的行動軌跡都靈巧地避開了攝像頭,即使留下影像也隻是一個看不清麵孔的背影。
就在我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布魯斯的時候,我在布魯斯身邊見到了這個男孩。
那原本隻是一個正常的晚上,布魯斯在外奔波,我和阿福在家裡待命。
我隻是去樓上抱了一桶爆米花下來,蝙蝠洞的氛圍就變得很奇怪。
說是氛圍,實際上隻有我和阿福兩個人,我們經常在半夜用布魯斯頭罩上的攝像頭看蝙蝠俠的城市跑酷直播。
我隻是用微波爐爆了一桶爆米花順便打掃完戰場的功夫,阿福關閉了直播,滿臉複雜地看著我,似乎想不到該說什麼。
他最後歎了口氣,“我想,這方麵的問題應該讓布魯斯老爺自己和您解釋,我不插手。”
他補充了一句令我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話,“如果您需要借用我的軍火庫,我可以把密碼分享給您,隻要不動用最深處的那些武器就可以……”
迷惑又忐忑的幾分鐘後,蝙蝠車開進蝙蝠洞,一邊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拘謹的布魯斯。
另一邊車門也打開,根本聽不到的雙腳落地的聲音。腳步的主人似乎想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故意把走來的這一段腳步聲踩得很實很重。
在我的疑惑不解中,小男孩又一次與我見了麵。
這次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看清楚他除了膚色和眼睛的顏色外,活脫脫就是一個小號布魯斯。
不,在一些細節上還是有所不同。比方說他的眼型要更有棱角,眉骨壓得更低,因此年紀小小看上去就頗有氣勢。
不過這些已經是不重要的事項了。
一瞬間,我這輩子積攢下來的所有八卦經驗都在這一刻改名換姓,主人公安上了我的名字。
我連外星人劇本都想到了,可能這是一個剛來地球不久的火星人,因為報紙頭條上布魯斯的照片很好看,所以化作了布魯斯的樣子,至於膚色和細節差異純粹是這個小火星人自己的審美。
於是在布魯斯開口前,我冷靜地發問,“這是一個火星人嗎?”
男孩一聲嗤笑。
我難得在一身蝙蝠裝的布魯斯身上看到了手足無措,那個下巴告訴我他正很用心地在斟酌措辭。
我平靜道,“喜馬拉雅和撒哈拉,你選哪一個?”
在他回絕前我否定自己,“這兩個地方去的太多了,蝙蝠飛機裡都有固定路線圖了。”
我當著他的麵打了一個響指,在男孩瞪大眼睛的注視下劃開傳送門,“再見,祝你和……這位小朋友晚安。”
我憤憤地一腳踩進傳送門,對倒吊在窗前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接吻的迪克冷冷道,“布魯斯有孩子了,不是我的。”
半秒後,樓下巷子裡傳來一聲巨響。
哦,抱歉,希望那女孩沒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