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殺害安國公長子寧雲蟾的妾室陸氏被抓回宣州,判處死刑。
不多時,這個消息隨著寧雲蟾的死訊傳回京城,很多人都還記得陸明熙陷害長姐,搶走姐夫,謀害長姐名聲的事。沒想到她會落得這麼個下場,大多一笑,然後拋下一句活該。
她的死,就好像一粒塵埃落地,沒有讓任何人多在意片刻。
花轎停下,禮官常喝,燕元華射了轎門,喜婆該上去扶了新娘子下來,結果又被他搶了先。掀開轎簾,他沒用喜綢,隻是伸出手,說,“明華,來,我們下去。”
他這樣恣意妄為,陸明華無奈,不由嗔怒瞪了他一眼,可到底,還是把手放了上去。衣袖落在一起,龍和鳳相交,兩人攜手,進了瑞王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陸明華起身,便見燕元華一直看著她,不由輕笑。
燕元華也笑,又拉起了她的手。客人們頓時都笑開,禮官忙讓送入洞房。新郎官太急,不快點不行啊。
喝過交杯酒,發絲相結,禮官和喜婆退下。
紅燭高照,大紅色的帳幔輕垂,下麵墜著的水晶珠子折射出點點星光。燕元華拉了陸明華坐下,隻是看著她一味的笑。
“傻了不成”陸明華被笑的沒辦法,嗔了他一眼。
“明華,真好。”燕元華俯身將她摟進懷裡,輕聲道,“我感覺就跟做夢似的。不過這不是夢,我終於把你娶回家了。
陸明華心間輕顫,是啊,她也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不是夢。”她輕輕靠在燕元華的肩頭,抬眼看著他的側臉輕笑。
燕元華低頭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緩緩靠近。
輕輕的一個吻,隻是唇齒相交。
慢慢的,這個吻加深,燕元華輕輕叩開懷中人的玉齒,纏住了她無措的舌尖。勾勾纏纏,不肯放開。
衣襟微散,腰帶被拉開,外裳早已落了地。
正要繼續下去,外麵門被敲響,嬤嬤的聲音響起,“王爺,陛下駕到。”
兩人瞬時驚醒,陸明華迷迷糊糊睜大眼,麵頰滾燙的推開了燕元華,眼尾掃見他散開的衣襟,好像,好像是她剛才拽開的,頓時臉頰更熱。
“你,你快去。”她不敢看燕元華,口中催促。
燕元華一時恨恨,險些想要罵人,強行忍住,依依不舍的出去,臨走前,還要偷得一個吻才肯走。
連催帶哄,總算送了人出去,陸明華返身呆坐許久,采春幾個丫鬟進門要侍候她熟悉,才算回了神,
坐在妝台前,這鏡子比起她之前用的更鋥亮光滑,幾乎將人照的纖毫畢見。
陸明華一抬眼,就清晰的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紅暈,還有……被吃掉一半的紅色口脂,一想到自己就是用這副樣子出現在幾個丫鬟麵前的,她的臉熱度非但未降,反而更燙了。
丫鬟們渾然不覺她的想法,手上輕快的取下她的鳳冠,開始為她梳理青絲。
三千青絲垂在身後,檀木發梳輕輕穿過,燕元華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上前,接過丫鬟手中的發梳,一下一下為陸明華梳理著。
陸明華正出神,就覺有些不對,抬眼看他,先是笑起,而後又是疑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皇兄不能出來太久,隻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餘下的賓客,都有趙十一他們招待,我不在也沒關係。”
又亂來。陸明華轉身,不讚同的看著他。
那些賓客都是為他來的,他走了,留下一眾親衛招待算什麼事。
燕元華看她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回答,而是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明華,我剛才出去時總在想……他彎腰,抱起人上了床榻。
衣裳件件落在地上,似有似無的泣聲在屋中回響,雕花木床搖晃,引得帳幔下墜著的水晶珠子輕輕晃動。
前院的動靜漸漸歇了,偌大的瑞王府上安靜下來。丫鬟在外守著,聽著屋內的動靜悄然紅了臉。
夜半叫過水,燕元華揮退了丫鬟,自己拿了帕子,哄著陸明華抱去了內室,水花濺了一地,卻還沒能洗完。
陸明華沒了力氣,等最後終於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在收拾的舒服鬆軟的床上,都來不及羞澀剛才那遍布痕跡的床褥被人看見,隻勉強嗔怒的瞪了眼燕元華,便沉沉睡去了。
燕元華卻還精神著,手肘撐著床,出神看了陸明華許久,見著她睡熟後不自覺的蜷縮起來,才輕輕皺眉,露出些心疼來,躺下將人摟進了懷中。
陸明華一開始有些不習慣,走想要掙開翻身去一邊,卻都被燕元華按下,將人輕柔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裡,這般三番兩次的,她終於放棄,伸手搭在他的腰間,不再動了。
腰間緊繃,溫熱的呼吸落在胸口,燕元華隻覺渾身酥麻,無奈看著懷中睡熟的人,低頭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閉目半晌,便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