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哪不一樣。”
“北前輩給我的感覺是比她高一級的,更深層麵的壓迫感。”宮侑苦大仇深說,“她目前來說,沒給我這種感覺。”
宮治沉默半晌,錘了他一拳,“雖然我好像大概能明白你啥意思,但這個匱乏的詞彙量……你是白癡吧。”
宮侑:“說誰呢,蠢豬治,我國文可比你高三分!”
“本來就是啊!這是什麼模糊的形容!而且隻高三分有什麼好拿出來說的啊!”宮治吼回去道。
“……我說。”
有個女聲在雙胞胎背後幽幽響起。
“你們討論彆人前,能不能先確認對方走了再說……”
“嗚哇!”
宮侑和宮治誇張地往前撲了幾步,猛地回頭。他們話題裡的主人公正站在身後,手插在校服口袋裡,居高臨下凝視著他們。
宮侑反應過來,先有點惱羞成怒,“走路都沒聲音的,你是女鬼嗎!”
白井未鬱眯起眼,語氣溫和卻好似暗含深意,“你這話好過分,我是你們學姐噢。”
在某種校園內心照不宣的等級製度中,高年級總比低年級更有話語權。宮治很會看清局勢,立刻道歉,雖然語氣毫無愧疚的意思,“對不起學姐,我倆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才是有鬼了。
白井未鬱一言難儘地盯了他倆幾秒,“你們在這兒堆著乾什麼,今天排球部應該沒有部活吧?”
宮侑宮治對視了幾秒,果斷達成共識跳過了偷聽一事。他倆原本的打算沒什麼好隱瞞的,大大方方說了實話:“我倆在準備排球部的運動會項目,要比誰跑得更快。”
“對對,我倆在準備運動會噢。”宮侑頓了幾秒,笑得忽然意味深長起來,“隻是隻有我和治兩個人,也沒人來當裁判……”
說完這話,他倆表情略顯詭異地眨了眨眼睛,死死盯住白井未鬱,像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白井未鬱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明天還有整整一天的考試,他倆今天在準備運動會,而且看起來也不像已經備好考的樣子……
但白井未鬱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加上和伏原由香聊完,現在她腦袋亂的要死,更沒心思去詳細分析是借口還是運動少年的獨有思維。
她“噢”了一聲,把手從口袋拿出來朝他們擺了擺,“那你們加油,我先走了。”
“……”
雙胞胎愣了幾秒,扯起嗓子疑惑地“啊”了幾聲,宮治先神色複雜地開口:“學姐不待一會兒嗎?”
白井未鬱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為什麼在這兒待著?”
要是打排球她可能還會感興趣旁觀一會兒……排球部的跑接力,她還待在這乾什麼?
宮侑:“就這麼走了?啊啊?話都說到這份上啦!”
白井未鬱遲來地聽明白他那話的意思,無語片刻後,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不好意思啊,我沒時間,要回去複習功課。”
“你們兩個期中考試複習好了嗎?小心最後不合格,”她一字一頓,與其說是“告誡”不如說稱其為“詛咒”更為恰當,“彆說運動會了,停了部活,連練習賽都打不了哦。”
“停部活”三個字像是某種魔咒,把兩個人共同定在了原地,投來的目光也染上了些許哀怨。
恰有一束陽光終於穿透了雲層投射下來,在明亮的天光中,白井未鬱麵帶微笑,拖長了調子道:“聽學生會的說,這次不合格,哪怕你社團成績再好,也必須得補考完才能參加社團活動哦。”
白井未鬱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留下宮雙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風中淩亂。
“……侑。”
“嗯。”
“她和北前輩不一樣。”
“嗯!!!”
宮治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前進的方向,“雖然言行的內容很相近,但北前輩是不會用這麼惡毒的語氣教訓我們的……”
明明同樣的話,為什麼從北學長嘴裡說出來就是平鋪直敘版本的勸誡,而白井學姐嘴裡說出來……明明比北前輩更溫溫柔柔的,但是攻擊性好強!這是陰陽怪氣吧!
“治。”宮侑突然用力搭上宮治的肩膀,眸光閃爍似含淚光,語氣痛苦,“我們要不回去複習吧。”
“彆一聽到停止部活就犯蠢!不是說好的,今天決定好誰去參加比賽嗎!”宮治奮力搖晃著仿佛靈魂出竅的宮侑,“阿侑,彆裝死了,快點比完快點回家了!”
“瀨戶學姐……你找了個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