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嘭”推開體育館大門,站在逆光處露出惡人顏般的笑容,“我回來了哈哈哈哈,看我不用我的石膏掌把幾個崽子的腦瓜打開花……”
“彆在那傻笑了,中村!過來。”黑須監督不輕不重用文件夾拍了他一下,提著他
的後脖頸去了二樓。
白井未鬱拿著社團活動的安排表,瞥了一眼他們離去的背影,“這是?”
藤原部長正躺在地上做拉伸,手放在膝蓋上慢慢把腿抻上來,目光在頭上耀眼的白熾燈裡顯得飄忽不定,“要商量由誰來替中村的位置,畢竟接下來有一堆練習賽啊。”
“中村學長,是主攻手對吧。”白井未鬱翻開選手名錄,腦中卻先不受控製浮現出她同班的那個穩重身影,“能替他的選手……”
藤原部長卻仿佛看透了她內心所想,“白井,我猜測的人選應該和你不太一樣。”
“不一樣嗎?”
她一時不知道該先驚訝藤原部長知道她認定的選手是誰,還是該疑惑為什麼藤原部長會更肯定其他的選手,“我還覺得挺適合呢……”
“但……有更適合的人選啊。”藤原部長鬆開手,完全躺在地上。
白井未鬱雖然相信藤原的判斷,但心底似乎有不理解的聲音在。
這幾天的觀察下來,雖說沒有其他人那樣突出的身體素質,技術也隻能算中等水平。但如若論紮實的基本功和打球的經驗,她不認為北信介會差多少。
三年級的非正選前輩裡沒有主攻手,二年級的主攻手又隻剩他和阿蘭兩位。阿蘭已經是正選了,不是北,還會是誰?
可現實是,監督總結完今天的訓練內容後,平靜地下了宣判,“結,你先來頂替中村的位置。”
“我?!”
正選的重任突然砸到了銀島結頭上,砸得這位熱血少年猝不及防愣在原地。雖說他早就設想過這個結果,但沒想到會是這個場景,下意識看向北信介的方向。
銀島結:“北學長……”
他有些愧疚,但很快被中村學長的大嗓門打斷了醞釀的情緒,“是你,就是你!彆往信介的方向看了,信介我們要挪作他用!”
白井未鬱正記錄訓練日程的筆尖一用力,“刺啦”劃破了紙張。她無語的豆豆眼一眨一眨,“學長,雖然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但‘挪作他用’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一瞬的安靜後,用力憋笑的吸氣聲此起彼伏。中村學長臉漲得通紅,“我還覺得這話說的很有深度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繃不住,不再遮掩放肆笑出聲來,笑到最後差點岔氣全趴下。之前由於體育祭籠罩在排球部上空的陰霾,似乎在笑聲裡逐漸遠去了。
白井未鬱抹去笑出的眼淚,餘光落在北信介身上。
他沒有周邊幾人反應那麼大,麵容上同樣帶著笑意。但儘管北信介依舊表現得宛如不可動搖的磐石一般穩重,白井未鬱在他的眼睛裡,似乎發覺了那一閃而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失落。
結束社團活動後,三人如以往一樣共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說失落?我嗎?”北信介問。
白井未鬱走在靠牆一側的位置,默默為敢於提問的尾白阿蘭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王牌!
阿蘭:“隻是代入了一下,覺得如果是我會挺失落的……沒有說信介你一定會感到失落!但要是真有這種感覺,直接跟我倆說唄!”
白井未鬱用力上下晃動著頭:“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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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信介食指抵在嘴唇上,認真思索了片刻,說:“或許有吧。”
尾白阿蘭瞪大眼睛呆了幾秒,“……什麼叫或許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乾乾脆脆利利索索一些嘛!”
白井未鬱:“嗯嗯,嗯嗯!”
兩人在北信介的左右兩側輪流探出頭睨著他的神色,手臂不知道放在哪一樣,伴隨著視線來回揮舞。
北信介眨眨眼,覺得二人的反應有些奇怪,但心裡麵又很舒服,像烤著火一樣暖和。他低下頭,明明在體育館時還很正常,現在卻沒忍住,爽朗地笑了起來。
真好啊。他想。
兩人如同被下了定身符止在原地。等到北往前走出了一截路,停下等待他們二人,白井未鬱才如夢初醒,小聲問尾白阿蘭,“剛剛是信介在笑嗎?”
尾白阿蘭:“是,吧?”
“不用太擔心。”他們兩個重新追上北信介與他並肩而行,北說,“對我來說,過程比結果更重要。無論什麼結果,我完成了每天的行動,這就足夠了。”
“我會有失落,但我也為結感到高興。他的球技比我好太多,隻是缺乏經驗。”
“正好他成為正選後,可以在實戰中汲取到相應的經驗……”北信介盯著統一後退了兩步的二人,疑惑地歪了歪頭,“你們怎麼了?”
白井未鬱慎重地又後退了一步,“居然能夠如此坦蕩地說出自己的不足……”
“信介總這樣,我甚至差不多習慣了,”尾白阿蘭吐槽道,“宮城縣白鳥澤的牛若在這方麵跟信介有點像,總語出驚人而不自知。”
他補充上一句,“不過你沒見過牛若對吧。等過幾天白鳥澤過來打練習賽,你見識到就明白了,他倆真的不是什麼表兄弟嗎……”
“嗯嗯。”白井未鬱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把他這話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忽然凝固在了原地。
“你說誰要來打練習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