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陷入了回憶中,緊閉的雙眼流出了混濁的眼淚:“流螢是個好姑娘,當年我一個外村人進來,全村排斥,是她最先分了一個饃饃給我,讓我活了下來。”
說完周遭又陷入了沉默,李兮若正想蹲下身追問,老頭又道:“村裡麵遭來一場疾病,很多人都
生病了,流螢生的怪異,大家都覺得是她不祥,將她推入了井裡,全村人一人一塊石頭,砸死了她,我也伸手了,我對她,下了手。”
老頭這時狂亂的抓住了自己的眼睛,帶著很多的悔意,不停的砸著自己的眼睛,像要把這兩個有目無珠的眼眶砸成一個黑洞。
李兮若問道:“是誰要殺你?”
老頭停下了自己的手,慢慢揚起了頭,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他的手就砸了下去,頭也砸在了地上,這次,是真的死了。
他的狗這時趴在他的身上懶洋洋的,眼皮一耷拉,頓時也沒了生氣。
這下兩死一傷,讓所有人都開始重視起來,平日裡他們這個石頭村石頭鎮從來沒發生過這些惡性案件,開始弄得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出了這種事,王鏘也在考慮這電影還能不能拍下去,副導住院了,其他人也受了不少的驚嚇,創作激情肯定是沒有了,大家都想著保命去了,但是這
投資,王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戲要不拍完,就像一個爛尾工程,看著討厭又糟心卻偏偏還無可奈何,還會遭人唾棄。
警方一連幾天派人搜山,看有沒有可疑的東西出沒,他們不信鬼神,推測副導和桑宛很有可能是被野獸襲擊,但是搜遍了幾座山頭,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李兮若也覺得奇怪,現在是誰在掌握那些陰屍?又是把它們藏在哪裡,居然花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都無法見其蹤影。
沒過幾天,這本來隻在劇組裡麵蔓延的恐慌感,很快又蔓延到了小鎮之上,陸續有人報案自己的家人被襲擊成重傷或者死亡,但是暫時沒人看清是什麼東西,隻說像是人的怪物,身上有腐臭味,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這一說很快傳了出去,來旅遊的人減少了一半多,酒店生意慘淡,全靠劇組這些人撐著,但是他們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進一步可能見到怪物,退一步又會違約,王鏘思來想去,就找著李兮若討教討教
。
他敲了李兮若的門,開門的卻是顧銘涵,他吞了一口唾沫:“顧少,您也在這。”
顧銘涵抵在門口:“有事?”
王鏘想著要是有個大投資進來換地方拍就沒事,不過他跟顧銘涵非親非故的這話怎麼能說出口。
“我想找李大師問問這戲的前景。”
顧銘涵看了他的麵相一眼:“你這戲一波三折,坎坷。”
王鏘不知道顧銘涵何時會相麵了,但還是隻能順著問道:“那,波折之後有轉機嗎?”
顧銘涵搖頭:“不僅沒有,你還應該注意你自己。”
王鏘這話沒想明白,就見著顧銘涵“砰”的把門關上了,他又沒有膽子再敲門,隻是把那幾句話拆成了無數的意思,反複的琢磨,想著其中的深意。
李兮若站在窗台之上往下望,卻是一笑:“記者來了。”
這些小報記者,聽著這裡有連環殺人案,還
有可能是怪物所為,一下就來勁了,扛著機器就來尋找科學的真理。
下麵播報的正起勁,記錄著一切怪異的事件,甚至連之前在19樓暈倒的幾個燈光師也被輪番采訪了一番,問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幾人說的玄乎其神,從遠處卻走來了一個人,瘸著一條腿,頭上禿著一塊,眼神邪幽幽的走來。
李兮若眯了眯眼,看著下麵的方玹,算算日子,還沒到十日,她居然就提前出來了。
方玹在下麵一把搶過了話筒,對著鏡頭前道:“我能在七天之內抓到凶手。”
記者剛開始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婆子,想要把她趕走,但是後來仔細一看,這人有些熟悉,雖然滿身的狼狽,但是還是能勉強認出這就是網絡上紅極一時的玄黃大師。
見著這下有版麵了,記者立即轉換了態度,問著方玹道:“大師難道已經知道誰是凶手了嗎?現在先能透露一點消息嗎?”
方玹抬頭看向上空,與李兮若眼神相對,她
嘴角扭曲的彎起:“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