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兩人,歐陽時瑄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她對沈曦那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若非她想確認沈曦是不是穿了那一身衣服,她壓根不願意等著她們,跟她們坐同一輛馬車。她是什麼東西?一個五品官的女兒罷了,也配和她這個天之嬌女相提並論?
也不知歐陽沐嬰和沈曦在做些什麼,等了好長一會也沒見個蹤影,歐陽時瑄倒是不急,可是和鸞怕誤了進宮的時辰,讓人前去催了幾回,才終於見著歐陽沐嬰拽著沈曦出現的身影。
兩個人都穿著前幾日歐陽時瑄給她們的蜀錦衣裳,輕薄的蜀錦貼著她二人細白的肌膚,一個華麗的裝飾滿頭,另一個頭上裝飾素雅,差不多的衣裙卻給人不同的感覺,明明歐陽沐嬰的容色更出挑一些,裝扮也更華麗,可兩人同來,卻讓人一眼就看中沈曦,歐陽時瑄的神色更加沉了幾分。
歐陽時瑄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看著精細打扮的歐陽沐嬰一笑:看來妹妹用了不少心思啊。
但歐陽沐嬰見著歐陽時瑄卻是一愣,她沒想到歐陽時瑄打扮的還不如往常華貴,她今日a本就是藏著爭奇鬥豔的心思來的,可是看著歐陽時瑄的打扮,又看了看身旁雖著蜀錦卻素雅的沈曦,心裡卻突然生出了不安之感,確認自己是去參加的壽辰,而不是喪禮。
歐陽時瑄瞟了她一眼之後,也沒在說話,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但歐陽沐嬰卻是緊張的不行,這是她第一次進宮,一路上她就把之前背好的祝語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看的一旁的和鸞一邊給歐陽時瑄打扇,一邊默默發笑。
等到了殿外,歐陽時瑄才抬眼看向歐陽沐嬰,此時她因為太緊張,整個人汗流浹背,妝發有些繚亂,她抿了唇看著她的丫鬟菱珥道:你是怎麼打扇的,你家主子的妝都花了,等會還怎麼去見人。
歐陽沐嬰一聽,立即摸了摸臉,驚叫道:快,把鏡子給我拿過來,鏡子。
菱珥很委屈的看了一眼歐陽沐嬰,解釋道:小姐,你的妝發還好好的,沒亂,也沒花。
歐陽時瑄聽著噗嗤一笑,歐陽沐嬰這才反應過自己被耍了,當下怒瞪著歐陽時瑄,歐陽時瑄對著她道:你雖是第一次來皇宮,可你是歐陽家的女兒,無論是見過的,沒見過的,都需要屏氣凝神,從容相應,斷斷沒有慌成這樣的道理,如若讓彆人給嘲笑了去,嘲弄的不是你,是歐陽家,你可記住了。
歐陽沐嬰咬緊了下嘴唇,不甘的點了點頭,和鸞見著先行下了馬車打著簾讓歐陽時瑄出來了,在外接見的姑姑看著歐陽時瑄前來,立即上前迎接道:歐陽姑娘來了,今日便是由奴婢引著姑娘入宮。
歐陽時瑄看著麵前的人,笑著道:怎麼今日佩青姑姑還出來了,想必是底下人懶惰了。
佩青笑了笑:都是做奴婢的,哪裡還有底下人,姑娘裡麵走吧。
歐陽沐嬰和沈曦從後麵下來,見著歐陽時瑄對著佩青的態度不同,也不敢造次,佩青看了她一眼,沒有見過,卻聽聞歐陽時瑄會帶著自己的小妹們來,心下也有了幾分猜測,問著歐陽時瑄道:這便是貴府二小姐和表小姐吧。
歐陽時瑄點了點頭,佩青笑道:都是出落的如玉一般的人物。
聽著佩青誇讚,歐陽沐嬰以為佩青喜歡自己,羞澀的低了低頭,算是乘了讚意,至於對沈曦的誇獎,讓她心裡很不舒服,在她看來,沈曦要身份沒身份,要長相沒長相,憑什麼和自己這個將軍府的小姐相提並論?一個破落戶,若不是沈曦的母親因著救歐陽夫人沒了,她憑什麼住在將軍府被教養。
但是,她哪裡知道佩青真實的想法,她對沈曦那是真有幾分好感,至於歐陽沐嬰,歐陽時瑄是嫡女,穿著大方簡樸而來,而她一個庶女,卻盛裝打扮,她來做什麼,她一眼都能看穿,自然不會生出太多的好感。
加之她一直喜歡歐陽時瑄舉手投足之間的大氣,不扭扭捏捏,看著歐陽沐嬰的羞澀一笑,實在生不出喜愛,隻是挑了挑眉,沒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