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小姑娘手裡的弓箭一看就是正經家夥事,再看這打扮身手,沒準就是山裡的獵戶出身。這些獵戶平時打交道的都是豺狼虎豹,沒準兒幾箭下去就能給他們幾個一人身上開幾個血窟窿。
他陪笑道:姑娘,我們不是惡人,是整治歹人呢。
李兮若冷聲道:你胡說!什麼樣的歹人是這麼個書生模樣?你們看著比他像歹人多了!
那領頭的心裡不高興,認為多半是這小白臉的臉又占了便宜,但也得壓著不悅道:他真的是歹人,做了壞事,我們才來整治他的。
李兮若蹙眉道:你們先放人,若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他是歹人。咱們去衙門裡說事兒,就算他是歹人也該由縣太爺來判刑,哪裡輪得到你們濫用私刑,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人,越過縣太爺給人判刑,皇帝嗎?
那領頭的無言以對,去衙門他是萬萬不敢的。就如李兮若所說,陳信就是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那也有縣太爺判刑,輪不到他們濫用私刑,他們這是犯了王法。去了縣衙非被當歹徒抓起來坐牢不可。想到坐牢,所有人的脖子都縮了縮。
李兮若掃視眾人道:這樣吧,你們放了這人,我也不追究你們的行為,咱們各走各的,如何?
那領頭的有些不願,卻聽李兮若繼續道:我的箭法是可以發連珠箭的,彆看你們人多,給你們一人開幾個血窟窿也是沒問題的,不信你們可以試試。若不是怕你們傷了這人,我才不會放你們這些歹徒走。
那領頭的想到剛才李兮若射刀子時候又快又準的箭對李兮若的話信了大半,道:我們放了他,你當真不再為難我們?
李兮若道:我看你們也不像土匪一流,大約也不是十惡不赦之徒。你們放了這人,我就放了你們,我說話素來一言九鼎。
大約是李兮若身上的氣場太強,他們不由自主的信了李兮若的話。幾人對視了幾眼,心想想找陳信的麻煩,以後有的是機會,倒沒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於是互相點了點頭,把陳信放開,倒退著朝山下跑去。
李兮若見歹人都走了,放下手裡的弓箭,走到陳信身邊,看了看陳信身上的傷勢,道:你傷的很重,需要馬上治療,你若是不介意,就去我家先把傷治一治,你看可好?
陳信看著麵前如同神兵天降的少女愣愣的點頭,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李兮若微微一笑,將陳信扶起來,撐著他朝樹林裡的木屋走去。對於陳信的話是半個字不信的,這陳信骨子裡就是個涼薄的人,父母生養之恩,他沒放在心上,夫子的教養之恩,他也沒記住一星半點,自己隻是偶然救了他一次,他能真有什麼謝意,才見了鬼了。
陳信被打的不輕,哪怕是特彆好麵子,現在也得靠李兮若扶著才能勉強行走,也虧了李兮若是個神仙,要是個一般小姑娘還真的扶不動這麼個大男人。陳信隻當小姑娘學武的,力氣大,這才能扶得動他,倒是沒有多想,隻微微紅了臉,心中暗罵自己沒用,在小姑娘麵前丟了臉。
陳信這個人就是通天教主說的那種道貌岸然,明明就是喜歡顏色好的,偏偏不表現出來,總要遮掩一下。因此他的喜好也偏向於那種容顏絕色又清冷出塵的相貌,而不是妲己那種嬌媚豔麗的長相。李兮若,偏偏符合他的喜好。
他對於李兮若很有好感,被李兮若扶著也沒有半分排斥,可進了木屋看到通天教主的第一眼卻是心生厭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本能的心底就湧上一股子厭惡排斥憤恨,仿佛兩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連他自己偶讀訝異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位是......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李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