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將蛇肉磨成粉末,加之之前大夫開的草藥一並喂與了陳父,陳家二兄弟都緊張地死死盯著陳父,不過陳家大哥陳a剛的想法隻怕現在與所有人的意願相違,成了最不願意陳父醒來的那一位。
要是這蛇肉無用,陳信依舊還是那個背負罵名的不孝子,自己去賭場這點事,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村民忘掉。而若是陳信救了陳父,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陳母將陳父嘴上的殘藥拭掉,剛轉身放下藥碗,陳父卻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整個身體像蛇尾纏人一樣,彎曲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陳信趕緊上前將人按住,陳父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嚇壞了陳母。
老頭子,老頭子你可彆嚇我。
陳a剛見狀,認為得勢,一把踢翻了陳信: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居然還對爹下毒。
陳信捂著傷處轉眼看向了李兮若,此時眼裡沒有往日的溫情,隻有責怪,似乎在質問李兮若這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李兮若解釋,外麵跑來幾個村民,說是剛才天降異象,晴天一道閃電劈下,把山上的樹劈成了兩半,差點走水,好在是給控製住了,不然大火燒山,後果不堪設想。
陳a剛頓時想著這是天都不給陳信活路,指著陳信道:我看這異象都是你引來的。
陳信趕緊站直了身子,對著陳a剛道:大哥莫不是想禍水東引,什麼都要栽贓於我。
你放屁,栽什麼贓,你剛剛殺了這條奇奇怪怪的巨蛇,這老天爺就劈一道雷下來燒樹,這不僅是在直指你不孝,也是對你殺蛇的警告,告訴你你要遭報應。
這報應不會報到我們村子上吧。
剛剛還覺得陳信斬蛇還挺孝順勇猛,但是一看到會對自己村子不利,這些人立馬都轉變了語氣,看著陳信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起來,陳信毫不懷疑要是陳a剛現在說拿自己祭天能夠請得上天寬恕,這些人會立即把他給綁起來。
李兮若卻覺得好笑,聖人降世,偶爾天降異象,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凡人卻對此大驚小怪。
但此時的陳信聽到這一波一波對他不利的消息傳來卻緊張得握緊了掌心,他見著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經十分不善,可陳a剛又在繼續煽動他們的情緒,他轉頭看向了李兮若,語氣也不太好:姑娘可彆跟我說我信錯人了,你對這些都沒有應對之策。
李兮若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陳信一笑: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的小命交代在這。
李兮若去到陳父床頭假意查看了一番,對著陳家兩兄弟道:先祖曾經告訴我,龍蛇的毒液十分厲害,要想用龍蛇治病,還需要一味藥材,就是至親之人的一塊心上之肉。
陳信眉目一凜,看來他還是太信任李兮若,自己隻是按照她的計劃在走,成了她計劃之中的一枚棋子,而整個棋局的方向,自己的人生,居然都受到她的掌控。
如今這樣的情形,竟然已經要到了剜肉療傷的地步,佛祖割肉喂鷹,可是他們隻是一介凡人,哪裡有勇氣為至親獻上自己的最脆弱地方的血肉,這當真是在還骨血再造之恩。
這剜肉先彆說疼了,要是下刀不準,用力過猛,或者傷口難以痊愈,這是要直接喪命的,麵對龍蛇打不過陳信還可以逃跑,可是現在李兮若是把陳信的頭按在了砧板之上,成了逃脫不了的魚肉。
陳a剛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想著刀割在自己身上的滋味,頓時感覺全身都疼了起來,指著李兮若道:你這個妖女,少在這裡妖言惑眾了,什麼龍蛇,什麼心頭肉,我看你們就是撿了一條死蛇,想要我們陳家絕後啊。
李兮若冷笑:你害怕大可以直接說出來。畢竟她也沒有指望陳a剛會割肉救父,這樣的高光時刻,當然要留給陳信來發揮。
陳a剛在那嘴硬:我隻是不上你這個惡毒女人的當。要是他傷口感染死了,陳家的這些家產不都是陳信的了,他才不會蠢到這種地步。
陳信感覺此時自己就是被李兮若逼上了懸崖,不管跳與不跳都是一個死。
陳信拔出了李兮若給他的尖刀,陳母卻一把抱住了他:二娃,娘相信你,相信你你要救你爹的決心,但是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要娘怎麼活下去。
陳信低頭看了一眼抱住自己的陳母,又環視著前來看戲的每一個人的眼神,今天他這刀要是不不下去,這村子裡的人誰會放過他。
他推開了陳母,大義凜然道:此事皆有我而起,若是爹真的因為蛇肉出事,我當然也不會獨活。
他走到了李兮若的麵前,將尖刀遞給了她: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