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這一夜都翻來覆去心事重重的陳信,剛下樓就看見李兮若被團團圍住,趕緊走了上來看著封嚴道:大人,我這小妹犯了何罪你要抓走她?
封嚴環抱住了雙臂,打量著麵前的文弱秀才,伸出手指著李兮若道:她先是攔截盤問在先,如今又和疑犯相聚在後,你說她有沒有嫌疑。
陳信一笑:她和我一同進宜州趕考,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我們來這裡入住的時候蔣秀才已經身亡,這都有掌櫃和小二作證,大人難道沒有證據就想抓人嗎?
最近辦案屢次三番的被人阻撓,封嚴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有沒有證據調查一番就知道了,帶走。
大人,我和這位姑娘隻有一麵之緣,我剛剛不過是打聽我夫君的情況,大人就要不分是非黑白的亂抓好人嗎?
齊月影澄清的眸子看著封嚴,封嚴聞到一股清幽的花香,腦子裡本來不可更改的決斷突然就像被扯斷的弦,聯係不上前因後果,他捂了捂頭,最後對著齊月影道:既然這樣,她必須留在客棧等我們查清真相,你跟我們走。
齊月影看了李兮若一眼,對著封嚴點了點頭。
李兮若緊鎖著眉頭沒有說話,她和齊月影二人本來可以不用受限製,但是她不能在陳信麵前暴露身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齊月影被帶走。
但是陳信還是有所懷疑,因為他看到齊月影在離開客棧的時候,對著李兮若輕聲道:幫我找到他。
隻是一個晚上,他卻覺得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側身到李兮若的麵前看著她的眼睛道:剛剛齊月影讓你幫忙找誰,你又是怎麼認識她的?
李兮若閉了閉眼,凶手沒有找到,她心裡也不怎麼暢快,麵無表情道:我不認識她,隻是剛剛打聽情況時聊了幾句,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陳信抿著唇沒有說話,他看著李兮若望著齊月影遠去的方向,卻沒有告訴她昨晚他聽見了一些動靜就前去敲響了她的房門,卻發現她不在房內,他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有見蹤影,剛剛看她滿身疲憊與風露,他就知道她是天亮才回到客棧,而這段時間她去了哪裡,他卻不得而知。
以前他總是以為李兮若不知世事,天真單純,但是他現在才發現,她也暗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麵。
而他居然,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一麵。
李兮若整了整思緒,鄉試前後需要三天,每人一間號舍,這三天隻能待在號舍裡,不能隨意行走,如果那個凶手是秀才,那他這三天都無法拿到銀子,而且此時馬廄周圍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如果他去翻馬廄,怪異的行為必然會引起他人的猜忌,按照他謹慎的性格來講絕對不會這樣做。
李兮若看向了馬廄的乾草處,沒有什麼動靜,看來這人寧願損失掉自己的一千兩,都不願意以身犯險,果然是在刀口吃飯的人,判斷敏銳。
離鄉試的時間已近,柳豫升和陳信已經準備好考籃裡麵的東西,提著竹藤編的考籃走到李兮若的麵前,李兮若敏銳的觀察著他們身後的人,柳豫升在旁邊晃了晃自己的考籃道:這是我第二次進鄉試的考院,比上一次準備的充足多了,可謂是應有儘有,太上老君的乾坤袋都比不上。
陳信好笑的看著柳豫升在那裡耍寶,知道他想要炫耀自己的聚寶盆配合道:那柳兄這裡麵都有些什麼寶貝?
柳豫升咧嘴笑著打開自己的考籃,第一層是一些筆墨紙硯等物,第二層是一些燭台,門簾,還有驅蚊的香包等日常物,第三層打開就是一些乾糧,已做充饑之用。
李兮若本來對於柳豫升的籃子沒有興趣,隻是觀察著來往的秀才,但是她突然在柳豫升的籃子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肚兜?
陳信顯然也看到了,他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避開了眼道:柳兄,這考籃都是要受檢的,此物,怕是不妥吧。
李兮若在一旁見著都忍不住一笑:看來柳公子是準備要佳人作陪了。
想,想什麼呢,這是我小時候我娘給我縫的,我娘說紅色走大運,讓我帶來,說不定就能中了。柳豫升說來還洋洋得意,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陳信忍俊不禁:伯母奇思妙想是真叫人佩服。
柳豫升也跟著一笑,陳信看著時辰不早了,他們也該走了,叫著柳豫升幫著檢查了一遍考院上的東西是否備齊了。李兮若也跟著看了一眼,見著他沒有驅蚊的東西,這時候雖然沒有什麼蚊蠅,但是號舍難免會有些炎熱,加之又不常做打掃,萬一遇上什麼蛇蟲鼠蟻也會影響心情,她隨手摘下自己的香包給了陳信道:陳公子把這個香包拿著吧,裡麵都是我自己配的香料,不僅可以安神,蚊蠅也不會近身。
陳信看了卻突然臉紅,立即推拒道:姑娘的香包我不能要。
李兮若皺了皺眉,平時自己也沒少送陳信東西,怎麼近日他變得如此扭捏,她不管不顧的塞在了陳信的籃子裡,說了兩句祝語,就與他們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