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忍著疼痛哭求徐長澤放過她,她沒有半點的謊言,那策題突然出現在桌上才使的她禁不住誘惑,而且她隻賣了第二
場詩賦的題目,其他的她知道是死罪,也不敢往外麵傳,算下來她不過收了一千五百兩,剩下的一千兩銀子,是在事成之後,
才能入囊。
徐長澤沒心情聽她解釋這些,他隻知道要是揭發此次考場舞弊,他是徹底栽了。他現在唯一想到的能幫他的就隻有吳仲,
他當年貢院入考,成為進士,就是受到吳仲的提攜,他算吳仲的門生,如今也隻能靠他了。
吳仲自從受到吳成韞的牽連,被奪了資政大學士一職之後,隻剩下官銜,風頭大不如前,見風使舵的人看清了風向,也就
少來吳府走動了,就連徐長澤這樣深受恩惠的人,也減少了往來,害怕受到連累。吳仲一看見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徐長澤拜了禮,侍立在吳仲的身邊,說了不少的奉承話,才換來了和吳仲獨處的機會,不過吳仲聽了他的話之後卻是臉色
一變:“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樣的事你也敢做,你現在出去,我隻當沒有聽過此事,你自己好自為之。”
徐長澤當即就給他跪下了:“下官用性命起誓,絕對沒有泄題,可是也不知道我那妾室從何而來的策題,我至今也是百思不
得其解。”
這等的機密,都隻有幾個重要人士知曉,他定然不會直白的放在桌上,可是那妾室偏說就在桌上,他也奇怪的緊。
吳仲這邊看著徐長澤又跪又磕的,看起來也不像是說的謊話,他坐直了身子道:“你確定你沒有出過鎖院,沒把策題交給他
人。”
“下官哪有這個膽子,更何況,下官知道中書舍人的位置,皇上正在留意人選,下官怎麼會為了區區兩千兩銀子就以身犯險
,斷了自己的仕途。”
吳仲沉思了一會兒,卻是冷笑:“中書舍人也不止你一人惦念著,我要是沒記錯,何文宗那一派的吏部曹侍郎鄧聞淵也被選
入知貢舉吧。”
徐長澤略微思量了一會兒:“大人您的意思是,他設計陷害我。”
吳仲看著他沒有說話,可是徐長澤不解:“可這策題泄露,他們這些人也難逃其責,他照樣選不上中書舍人。”
“我如今實話也跟你說了,這個位置皇上還是屬意著你,你要是下去了,他再熬個一年,中書舍人對他而言就是手到擒來。
”
徐長澤憤恨道:“難怪我那小妾偏說在我桌上見過,看來他早已經密謀好了,在我府上安插了人手,就等著將我一軍。”
吳仲笑了笑:“指不定,這一次,我們倒是可以反將他們一局。”
李兮若喂了韓岐一顆丹藥下去,韓岐卻是模模糊糊的醒來,看著眼前站著的李兮若和陳信,嘴裡喃喃道:“明天徐長澤的仆
人就會去城外的五裡亭拿剩下的一千兩,你們趕緊抓人,隻要定了徐長澤的罪,她就不會再害其他人了。”
韓岐昏迷了一天一夜,陳信和柳豫升早就趕了回來,他們本來還在商議告發徐長澤的事,李兮若就下來說韓岐有所線索。
可是看著神智不清的韓岐,陳信卻猶豫道:“他說的話能信嗎?”
李兮若看了一眼又昏迷不醒的韓岐道:“他這樣,也算與徐長澤有關,不過我們先彆把事情鬨大,你不如書信一封給何大人
,請他來定奪。”
何文宗是右丞相兼觀文殿學士,既有權力也有威名,如果明日真的能一舉拿下證據,由他上疏皇帝,必能得到徹查。
陳信知道這樣貿然寫信,何文宗肯定也對自己有所懷疑,所以先用了劉傅能的名號慰問,再談及他在考場之中發現的疑點
,如果這些疑點屬實,那這次的會試就將是科舉大案。
何文宗收到信後,也是頗為震驚,要是一切真如陳信所說,徐長澤不僅有泄題嫌疑,還為了隱瞞身份,毒殺舉子,這哪一
條不是重罪,茲事體大,他還是選擇小心謹慎,先讓團練使去了五裡亭外拿人,如果真的是徐長澤所做,那他便要吳仲等人好
看。
陳信和柳豫升都在客棧等著結果,他們就怕韓岐說了謊,讓何文宗白忙活一場,自己在何文宗那的觀感也會降低,隻是沒
想到,何文宗遣人來回,人已經抓到了,不過不是徐府的仆人,而是鄧聞淵的女婿文林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