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和寧逾起先看著身上濕漉滑a膩的東西一愣,隨後就問道了臭氣熏天的味道,安氏驚叫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臭。
綠遙也慌張道:小姐養的蟹爪蘭去年長得不好,聽說用羊糞施肥能夠肥沃這蟹爪蘭,便命我日夜來這澆灌。
羊糞?安氏無措擺放自己的手,她和寧逾二人身上全都是這東西,離了幾尺遠的人聞見都作嘔,不遑論這羊糞還在他們身上。
偏偏寧逾還往她身上來湊,弄得她極為惡心。
綠遙見著二人的狼狽樣,暗地裡一笑,轉身卻是對著二人道:二老爺,你們彆急,奴婢這就去燒水給你們沐浴。
寧逾瞪大了眼睛:那你還不快點,是不是存心熏死我們。
奴婢這就去。
等著二人脫了衣服在浴盆之中,綠遙忍著惡心翻了翻他們的衣飾找到了他們的香囊,她偷偷瞧了一眼,見著他們還在奮力的擦著身體,趕緊拿著東西去給了寧德音。
寧德音打開香囊一瞧,見著裡麵藏著的是寧紹和頭發和破衣,不解道:他們三番兩次的去絞爹的頭發到底是做什麼?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去思量了,寧紹的房間裡她早就安插了眼線,所以對著寧逾二人的舉動一清二楚,看著安氏剪了寧紹的頭發,她立即就派人去剪了還在睡夢中的寧延的頭發,把寧紹的舊衣拿了破布換了進去,她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等著寧逾和安氏處理完身上的東西,都已經將近三更天了,他們想起那個香囊,立即在臟衣裡麵撿了起來,寧逾好吃懶做慣了,伸了伸腰:今日就先睡下吧,明日再燒。
安氏卻覺得夜長夢多,誰知道明日又會出什麼變故,她拉著寧逾道:就今晚,寧紹早點死,對他對我們都是一種解脫。
二人拿了火折子去到空地上,架起了火堆,將香囊丟了進去,嘴裡喃喃念咒,隨後拿出了一張黃符丟進了火焰之中。
他們將灰末埋進了泥地裡,寧逾覺得困倦,卻又覺得大快人心,在那塊地上跳了一跳道:大哥,這次你可彆想從閻王手中回來了。
你居然行如此詛咒之語!
寧夫人在寧德音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寧逾沒料到身旁有人,慣性之下給崴傷了腳踝,吃痛的跪在地上。
寧德音冷笑:叔父現在跪也沒用了,你們蓄意謀害我父親,謀害朝中重臣,今日,我便是要送你們去見官,把你們的這些巫蠱之術昭告天下,讓他們看看你們如何用這些醃臢的手段來害人的。
安氏這下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不過她一陣慌亂之後,想著這些東西都給化成了粉末滾在了泥裡,光是憑寧德音的這張嘴,也難以給她定罪。
她如此想著便又嘲弄的看著寧德音:你有什麼證據我們在行害人之術,我們不過是見著今晚的月色好,出來走走,相公,我們回去。
寧德音也不攔她:我會讓你自己求著承認。
安氏嗤笑,今晚之後寧紹必死無疑,整個寧家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她到時候到要看看寧德音還怎麼耍橫。
魚販前兩天就送來了黑鯇石在寧府上,隻是黑鯇石的魚骨需要再晾曬幾日才能形成黑鯇石,今日寧德音才得到石頭,她取了一小塊下來,磨成了粉末在藥裡,喂著寧紹服下。
寧夫人看著已經三日未曾清醒過的寧紹,不禁看向寧德音道:這藥真的有用嗎?
寧德音當然不知道,可她隻有去相信:當然,娘,爹這一生光明磊落,閻王是收不走他的。
過了一夜,寧紹還是毫無反應,寧德音的心裡越來越沉重,自知無望。倒是陳信聽說了府上的事,前來照看,李兮若也一同隨往,他們剛剛走到寧紹的屋子裡,就聽見床上傳來了咳嗽聲,寧德音本是雙眸垂淚的看著陳信二人,聽著背後的響動,喜極而泣,轉身跪在了寧紹的床前:爹,您醒了。
寧紹身體還沒完全康複,隻是終於清醒了幾分,與寧德音和寧夫人胡亂的說了幾句話,又有點昏睡的跡象,可是如今醒了便是好兆頭,陳信見著也算是鬆下了一口氣,何文宗這下倒也不必為門下侍郎一職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