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她神經病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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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長距離之後。

變成了垂直距離。是吧?

祁粲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最後用力捏緊。

甚至,祁大少本人體感,這種垂直距離下的視聽體驗,可能比水平距離之下的聽感加成還要強大,還要劇烈。

這種直接從頭頂傳下來的聲音,更加具有兜頭澆灌的精神攻擊力。

——「啊——這感覺——上不上頭——上頭不上頭——」

上頭。

太上頭了。

祁大少仰頭看著高空中正在攀升的直升機。

偏偏,恰好,就在他來之前起飛,一點點往距離他垂直距離更遠的地方駛去。

?玩他是吧。

祁粲下頜角繃緊,雖然心中清楚時聽並不是故意要和他拉開距離,也不是故意在他落地之後飛上天的,她其實對自己的一切聽覺體驗毫不知情。

但,祁粲還是控製不住地眉目陰鬱。

他太被動了。

哪怕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在她麵前,還是太過被動。

沈助理在旁邊察言觀色,貼心地說:“總裁放心,我剛才已經查過了,這家跳傘基地在當地很專業也很有名,USPA認證等各類證件完備,太太不會有安全問題的!”

祁粲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

最後閉眼:“…嗯。”

她現在應該是挺安全的,聽聲音。

而他,無計可施。

祁大少緊閉著的眉眼甚至有一絲認命。

——此刻。天上。

時聽在機艙離看著越來越高的窗外,想象著腳下數千米高空俯瞰下的大地,心咚咚地跳!

剛才直升機開始升空的時候,她心裡還挺囂張,但如果說一點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越緊張,她就越瘋狂地進行心理建設。

她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極限運動,雖然說雙人高空跳傘,有教練全程陪同降落,基本很安全,但時聽還是在簽署協議的時候就感受到一陣冒汗的緊張感。

緊張中又帶著一絲興奮。

Aron帶她來的這個跳傘基地,本身就地處自然風光之中,周圍有茂密的森林和清澈如冰滴的湖泊,暴雪過後的世界一片明淨。這裡的基礎設施也已經非常完備,不僅建設了專業的培訓場地,提供齊全的各種類型、型號的跳傘傘具、安全防護設備。

跳傘基地給體驗者提供好幾種選擇,有靜態線跳傘、自由落體和特技跳傘,像時聽這樣的初體驗者當然是選擇靜態,並且有教練陪同。而Aron早就是極限運動愛好者,他這次要挑戰自由落體。

畢竟是一項極限運動,跳傘的時間地點以及天氣狀況都很重要。在暴雪之後,這是一個大晴天,無風無雨雪,天氣很好,視野也非常好。

在上天之前,他們就已經經過了很嚴格的教學和培訓,包括怎樣才是正確的起跳姿勢,用什麼滑行姿勢,如何控製降落傘,如

何控製平衡,怎樣落地……還有如何和伴飛教練手勢溝通,這點對時聽來說倒是非常友好,不需要講話。

其實這邊的地理條件特殊,他們還可以挑戰雪地跳傘,從高山上穿著雙板落地,直接飛翔滑行,更加刺激!但是因為危險係數更高,難度也更大,王助理和兩個保鏢大哥哭天搶地怕時聽出危險,她於是作罷,還是彆為難他們了。

他們為大糞車打工也不容易!

普通的雙人跳傘就還好,有教練全程陪同,隻要掌握好出艙動作、降落著陸動作,然後儘力去配合、去感受就好!

最後,直升機越飛越高,到達他們的定點!

——「啊——啊——啊終於——」

站在地麵的祁大少問旁邊人,“要跳了?”

沈助理:“是的總裁!讓我們為太太鼓勁吧!”

祁粲麵無表情,隻關心一件事:不會再高了是吧?青天大老爺。

時聽就這樣被挪動到了機艙門口,引擎聲螺旋槳攪動的聲音,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緊張刺激的鋪墊感。狂風呼呼地吹來,她終於看到了腳下的大地,下意識地繃緊了小臉。

她先跳,Aron坐在她後邊,戴著透明防風眼鏡,笑眯眯地比手勢鼓勵她。

——「啊——啊——(尖叫)——」

——「好、沒什麼——跟好教練——眼睛一閉、一睜——」

祁粲感到一陣無奈,她害怕還玩?

然而終於,時聽被教練托舉著,猛地跳下了機艙!

一瞬間,世界在眼前顛倒,失重,四麵八方、五湖四海的風都向她灌了進來!

——「咕嚕咕嚕哇——好美咕嚕咕嚕——」

風很涼,但是剛剛下過雪的森林和城市,實在是太美了!

銀白成為了一切的底色,在畫家的眼裡就像一塊廣袤的、無邊際的巨大畫布。

而黑的水,綠的樹,色塊一樣的城市高樓,全都變成了落筆的顏色。

世界就像一幅遼闊的巨畫!

時聽就再一次理解了Aron為什麼會癡迷於這種運動,因為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種全新的視角,一種開放的視野。

她這時候已經不害怕了,她開始能夠擁抱世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噢噢噢!——」

清越的笑聲從九天而下,傳到祁粲的耳中。

他閉著眼半晌,到底是睜開了。

這麼高興?

這世界上比這個跳傘基地好的地方多多了。他也可以帶她去。

時聽感受著慣性和地心引力的召喚,像拋物線一樣在空中下墜,前邊的速降非常快!非常刺激!

直到下降到兩千米左右的時候,教練伸手拉住傘包,“嘩啦”一聲——開傘了。

降落速度猛地減緩,傘包兜著空氣帶來一種衝擊力,他們開始輕緩地降落。

時聽開始緩慢下凡。

——「我這樣在空中緩緩下

落像不像神仙?我要舉個蘭花指高低像個菩薩——」

祁粲: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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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都行。

終於,隨著時聽向大地的靠近,佛祖/青天大老爺/菩薩/的聲音一點點回歸了人間。

祁粲物理上感受到了她下凡的全過程。

好。很好。

他的世界落地了。

最後時聽安全著陸,落在了預設好的著陸定點位置,傘包嘩啦啦落了一地,把她埋在了裡邊。

——「太爽了!太有意思了!啊啊啊」

——「不知道Aron跳得咋樣了——」

時聽解開身上的跳傘裝備,扒拉著寬大的傘翼,回味無窮地從底下爬出來。

腦瓜還沒抬起來,先看到了一雙鋥亮的定製皮鞋。

鉛灰色的直筒西裝褲管,再往上是黑色呢子大衣衣擺,再往上看,一雙漆黑的瞳孔,正沉靜地盯著她看。

四目相對,空氣安靜了一瞬。

沈助理、王助理、還有許多的保鏢們:姨母笑。

時聽大驚失色:“!”

——「這、這東西怎麼開過來了?!」

祁粲唇角緩緩勾起一點沒有溫度的笑容。

很好。

音量,混響,終於都正常了。

四天了。

她終於恢複到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聲音了。他的巨物恐懼症也要好了,終於不會有一隻巨猴,一尊大佛,突然在他的世界裡震耳欲聾。

祁粲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個左右他人生的小啞巴。

時聽看起來麵色紅潤,被高空的大風刮得頭發絲淩亂,可是一張瓷白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黛色雙眸也亮晶晶的,顯然過得很快樂。

時聽也對著這好幾天不見的神經病打量了半天。

——「他臉色怎麼這樣白,像死了十天一樣?」

祁粲:“……”

他麵無表情地轉開頭,她還挺有眼力價。

——「我靠,不會真的是千裡送鍋來的吧,他在國內中了毒,然後跑國外來說是他在這裡被她下的毒!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這神經病送出國的,那我心理扭曲、懷恨在心,豈不是很有投毒動機!啊啊啊啊,他不會真中毒了吧?!」

祁粲:……他沒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經過了幾天的超大混響洗禮之後,現在小啞巴這些心聲對他而言不痛不癢,聽起來甚至有點親切……

不。

祁粲又要對自己說出那四個字。

你彆太……。

他是不會承認,就在剛才落地發現時聽又飛走的時候,他甚至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輕微但又不能忽視的恐慌——

如果時聽被不知名的人意外搶走,遠赴他不知道的地方,距離甚至比西伯利亞更遠,那他的生活將會一片狼藉。

更誇張的情況,如果以後時聽自己一個人坐上火箭跑了,比如去月球,去太空——

那他祁粲這輩子真的完了。

所以。

祁粲眸光陰翳地拉住她的手,把時聽從地上拉起來。

從現在開始,她的人身自由,他接管了。

沒有抗議的餘地。

他並不在意她的想法,他隻需要保住自己的利益。

在揭開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之前,他不會再讓她離開視線範圍。

時聽一邊在心裡唉聲歎氣,一邊撲棱撲棱自己身上沾的雪和土。

算了,來就來吧,已經公費旅遊四五天了,她玩也玩得蠻爽的,總要有麵對劇情的那一天的嗚嗚!

不過該說不說,從大糞車出現之後,她視野右上角的心聲增速——真的就變快了啊!並且隨著祁粲臉色的變化而倍速起伏。

他難道真的是移動wifi?是她接的網口?

時聽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驚恐地意識到:

——「那你可不能死啊!大糞!」

祁粲:……?車都沒有了是吧。

時聽盤算了一下,自己遠距離的這幾天,除了畫畫的那30個小時很安靜,其餘時間讀甜寵、滑冰滑雪玩跳傘、心情起伏都是很大的!但是心聲總共竟然才隻增加了幾萬句話。

照這樣看的話,彆說下一個大整數指標一千萬句,就是達到五百萬句也很難啊!

不行不行,她還是要貫徹落實以前的方針。

有事沒事走兩步罵兩句。經常在心裡高歌一曲。遇到任何事情她都要在心裡發瘋!呐喊!大聲嘶吼!

畢竟劇情男主都已經找上門來了,各種狗血劇情明槍暗箭還會遠嗎?她的工具人背鍋人生還需要拯救。

時聽雙目猩紅,捂著心口:——「啊啊啊啊!」

祁粲直接轉頭不聽,語氣沉沉:“走吧。”

沈助理連忙從姨母笑切換回了專業水準,雖然剛才大少沒說什麼話,太太也無法發出聲音,但就是莫名感覺他們之間湧動著彆人的交流氛圍呢!

這就是獨屬於兩人之間的腦電波吧!

沈助理微笑:“總裁,既然來了,是否在新西伯利亞轉一轉?”

“不,”祁粲最重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去分公司看一下,然後就返程。”

“是!”

沈助理轉而看向時聽:“我們走吧,太太。”

時聽回頭看向半空,指了指天上。

可是Aron還沒下來呢,他倆是一起上去的,總得打個招呼吧。

祁粲腳步微停,半側過身,鋒利雙眸漆黑中帶著一點暗光。

那個朋友?

分公司的人和跳傘基地的工作人員交涉了一下,得到了回信。

“太太的那位朋友降落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偏離了原本的著陸點,不過沒有出什麼問題。”

——「啊!這運動還是太危險了,他沒事吧——」

祁粲冷淡勾唇一笑。

就這?

還“他好帥啊”?

在祁大少的視野裡,這個人根本不值得一見。

他重新轉過了身,眉目淡漠:“還不走?”

沈助理和王助理等人都跟了上來,“走吧,太太。”

——「唉,那好吧,待會發個消息問問情況。」

祁粲:嗬。

他不需要她發消息。

她想什麼,一覽無遺。

那頭等Aron好不容易回到了跳傘基地裡邊,金色的頭發上扒拉了好多碎葉片和雪,看起來有點狼狽。

然後發現時聽已經不在這裡了。

對方還專門留了一個助理來告知他:“我們祁氏集團總裁祁大少已經過來把太太接走了,這兩天感謝您的陪玩,他們就先回A市了。”

說完,十分禮貌地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

Aron無語了兩秒。更加覺得時聽的未婚夫一定是個不解風情的醜男人。

“看來我也要過去了啊…”

手機裡,那個晶晶還是星星的人已經給他發了無數條信息,詢問他什麼時候帶著作品來,她好提前準備接待好他。

Aron吹了聲口哨。

他這個人最喜歡藝術,刺激,和湊熱鬨。

A:[明天,或者後天]

他終於回複了消息。

那頭,時晶晶第一時間收到,頓時心情舒暢了——

昨天左明月竟然在他們的下午茶上告訴所有人:她當初封筆前的那幅畫,現在收藏在祁大少家中,頓時驚呆了所有人。

眾人雖然心有疑惑,但是想到祁氏和左家的關係,兩家畢竟世交,祁大少和左家兄妹又是從小長大的玩伴,所以這件事的可信度就直線上升。

而對於“白月光”的傳言,眾人也就更信了幾分。照這麼看,祁大少對左明月真的不一般!?

時晶晶在場,看見左明月眼底略帶挑釁的得意,頓時氣得手哆嗦。

左家正在大張旗鼓地要為回國的寶貝女兒左明月舉辦迎接宴,作為祁氏的交好世家,左家的長輩自然請得動祁家的人,祁老爺子剛剛辦過壽宴,大概率不會再驚動他老人家——那祁氏會由誰去豈不是不言而喻?

他們就是換著法地想給左明月和祁大少製造機會!

時晶晶心裡一陣酸,但誰讓左家確實比時家發展得好呢?時家這些年走高雅路線,講究對外的名聲,但實際上真正的家底比不上他們,和祁氏也差得遠,這也是為什麼時家父母那麼想維持這場聯姻。

但無所謂,時晶晶想:左明月要是真的在這次對祁大少表示出什麼,她作為時聽的妹妹、作為聯姻的時家人,她會把左明月破壞彆人婚姻的事直接抖出去。

她不是還拍過電影嗎,在娛樂圈也算有姓名、有關注度的人吧?她肯定會擔心自己的名譽問題。而這也是為什麼左家沒有直接表示出任何意味,而是通過邀請的這種方式暗示。他們也不想破壞左明月的聲譽。

說白了,誰不想和祁氏進行商業合作?看看祁氏現在的市值和股價,是個人都會眼饞。

不過沒關係,時晶晶低頭看了看手機上Aron先生的回信,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她一高興,就忍不住share給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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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呀:[姐姐,你在那邊過得好嗎?想你了]

亮晶晶呀:[我們這裡馬上要舉辦很多活動了,你都不知道,祁大少的那位白月光簡直是居心叵測。雖然你很難融入我們,但我多麼想你也能出席啊,不過你放心,到時候祁大少來了我會拍下照片發給你的~讓你在外邊也能看得到![心][心]]

時聽在剛跟著祁粲回到分公司的時候,收到了晶晶這孩子的微信。

她才剛和元寶說了一聲自己馬上要回來了,這就已經感覺腥風血雨撲麵而來。

看來晶晶和白月光也已經龍爭虎鬥了起來。

白寶元這幾天也受夠了他們各種名媛活動中拿時聽當笑話看,得知聽聽終於要回來了,於是直接在群裡扔下炸彈。

[你們等著吧]

[祁大少已經親自去接時聽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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