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府(2 / 2)

能被留牌子的顏值肯定是過關的,但兩人的氣質各有不同,張格格溫婉動人,典型的漢族美人,而伊格格顏值雖然比張格格略低一些,性子卻有些盛氣淩人,因此語氣也有些不善。

但這樣的人反而是最讓人放心的,起碼能讓人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張格格這個人,亦嫣卻看不出來她真正的性子,是真的溫柔好說話的人?還是個綿裡藏針的?

這點還得日後多多接觸才能看出來。

現在人也到齊了,後麵德妃派來的宮人就讓三人上了各自的馬車,準備出發前往四貝勒府。

在馬車上,亦嫣望著漸漸遠處的紫禁城,放下窗簾坐了回去,便忽然想到現在的四貝勒府不就是雍和宮嗎?

在現代的時候,她也來過雍和宮進香拜佛,可當時她求的是什麼來著?

亦嫣努力回想著。

對了,祈求她能早日暴富,最好能找到一個鐵飯碗的工作,姻緣她隻是最後順帶求的事項。

現在仔細一想,她進了四爺後院,不就是既成全了姻緣又給了她一輩子的鐵飯碗了嗎?

沒想到這雍和宮實現人願望的方式還真務實,竟然直接把人弄到它的前身裡來了。

馬車經過人聲鼎沸的街道,很快就到了四貝勒府。

亦嫣下車進府一看,瞬間愣住了。

嗯,好吧。

現在的四貝勒府和雍和宮不能說一模一樣吧,簡直是毫無相關。

與雍和宮的雕梁畫棟,描金彩繪不同,眼前的四貝勒府幾乎隻是比尋常的四合院大上兩三倍的園子罷了。

不過想想也是,胤禛現在隻是一名連郡王都不是的皇子,而雍和宮可是按照帝皇的舊居擴建的,自然也就不同了。

...

四貝勒府後院·正院。

室內傳來了叮叮作響的算盤敲擊聲,然而在珍珠與珊瑚進來稟告的那一瞬間,算盤聲立馬戛然而止。

“回福晉,宮裡選下了的秀女已送到府上。”珍珠稟道。

四福晉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黯然。

現在四貝勒府上加上她籠統也才三個人。

而宋格格與李庶福晉是四爺的教習格格,在她嫁過來之前就伺候著四爺了,所以對四福晉嚴苛來說,這次還是她第一次接受府上進新人。

但她已不是剛嫁進來的那個十三歲丫頭了,很快她就收斂好臉上的情緒,變回那個雍容得體的四福晉。

她慢條斯理得將賬本合上,然後一邊端起桌子上茶杯,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幾位新來的小主,秉性如何?”侍奉在旁的吉嬤嬤幫四福晉問道。

既然敵人已進,那當然得初步了解下情況才好想出對策。

珍珠與珊瑚點頭,分彆便將自己的觀察一一道出,但兩個都有一個共同點,特彆強調了這舒穆祿格格的情況。

吉嬤嬤聽到一半就立馬為自家主子擔憂了起來,李庶福晉就已讓福晉夠頭疼了,這又進了一位絕色又出自舒穆祿大姓的格格。

哎呀,這可是比李庶福晉具有威脅多了。

也不知道德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竟賜下了這等美人進府上,這不是存心要為難福晉嗎?

想到這裡,吉嬤嬤下意識看向四福晉。

四福晉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十分熟悉四福晉的吉嬤嬤卻是能從四福晉忽閃的眼神中窺出幾絲焦慮。

那邊的珍珠與珊瑚繼續敘述著,末了,還補充了一句:“福晉,這舒穆祿格格似乎是宜妃娘娘硬讓德妃娘娘塞給四爺的。”

此消息,顯然是德妃特地讓護送的宮人透露給福晉的。

四福晉眼神頓時一鬆,這也就意味著這名秀女背後也就沒有德妃撐腰了。

既然如此,那應付起來也就不用忌諱長輩的麵子了。

也不是四福晉多慮了,之前就有先例,這李庶福晉就沒少以自己是德妃賜給四爺的格格屢屢挑釁於她。

另外兩個大宮女琥珀與翡翠,聞言義憤填膺道:“這宜妃娘娘手也伸得太長了,竟將手伸進咱們四貝勒府裡。”

“就是,這宮裡的娘娘,咱們福晉哪位不一樣的敬重著?究竟是哪裡讓宜妃娘娘不順眼?”

吉嬤嬤當即嗬斥道:“放肆,宮裡的娘娘也是你們可以言道的?這話要是傳到宮裡,給福晉惹禍了,你們該當何罪?”

琥珀與翡翠聞言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看向四福晉。

而四福晉此時麵無表情盯著桌麵的賬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們立馬跪下,惶恐道:“福晉,奴婢一時失言,還請福晉責罰。”

四福晉沉默著並不是要怪罪兩人的意思,而是在想宜妃的目的。

旋即,她就明白了過來,宜妃並不是真的看她不順眼,而是看德妃不順眼。

這兩位長輩在宮中爭鬥多年,宜妃一直占了上風,但宮裡的女人呢,年輕時拚寵愛,年老就爭子孫的出息。

但偏偏宜妃的兒媳婦五福晉,不僅身份低微還多年無所出,而她是孝懿皇後親選的四福晉人選,出身自是不必說,等滿十四歲能侍寢後,又很快為四爺誕下了嫡子。

兩相比較下,不就顯得宜妃輸給德妃了嗎?

所以宜妃氣難平下塞了那麼一位美人給她的添堵,也是能預料的。

四福晉想到這裡,眉頭緊蹙了起來。

她很是厭煩長輩的爭鬥,延續到她們這下一輩頭上。

四福晉放下茶杯,撇了眼底下跪著的兩人:“罰奉一個月,如有再犯便加倍責罰。”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正院裡頭的規矩,琥珀與翡翠兩人也明白福晉是依規矩責罰,況且今日也是她們不知分寸,口無遮攔了。

況且作為福晉身邊的大宮女,平日的賞賜甚豐,她們也不缺這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也就毫無怨言領罰了。

而珍珠卻想著一些實際的,便擔憂問道:“可福晉,那眼下咱該怎麼辦?”

李庶福晉的氣焰好不容易打壓下去了,這又來了這麼一位主。

福晉目視前方,淡淡道:“還能怎麼辦?先將人都安置好吧。”

她向來得四爺敬重,膝下弘暉的這個嫡子更是四爺目前唯一的阿哥,就算今日的舒穆祿格格,是以側福晉位份進府,也撼動不了她的地位分毫。

況且她心中也有了決策。

吉嬤嬤看著福晉沉著應付自,暗自欣慰點點頭,要不然外頭的人還以為主子善妒,看不得新人進府,才故意晾著新人呢。

她掃視了一圈珍珠、翡翠、琥珀、珊瑚四人,暗暗歎了歎聲。

到底是府上的人太少了,這人才剛進府,甚至還未掀起任何風浪,幾人就慌成這樣。

這未來能幫福晉成什麼事?

以後府上進的人,隻會越來越多,回頭她得多加調教幾人,以免福晉無人可用。

就在這時,守門的小太監歡喜地進來稟道。

“福晉,四爺回府了,現下正往正院這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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