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李庶福晉那邊隻要一聽聞胤禎進後院,便又派人去請了。

英嬤嬤見狀就勸她,她現在懷著孩子不能老是念叨著不適或者出事,說多了保不成會一語成讖,苦口婆心地勸她不要老是以身子不適去請胤植過來。

李庶福晉現在有孕激素增多,氣性大著,根本就不聽英嬤嬤的勸導,非得派人去請。請了幾次,胤祺無奈去瞧了以後,李庶福晉又要以自己動胎氣為由,硬要拉著他留宿。胤植不想一直縱著她,便說要回煙雨閣。

李庶福晉肯定是不依的,情急之下她就以孩子的安危道德綁架胤禎,大有她誓不罷休之意。這段日子胤祺已經夠遷就她了,一個月裡也有十來天都看她和腹中的孩子。

可以往是自己主動想留,眼下李庶福晉竟敢用孩子威脅他,他氣性上來可不會慣著她。

他現在是缺孩子,但有健康的嫡長子在,李庶福晉現在想拿孩子威脅他,無疑是碰到他的逆鱗了,當場就拂袖而去。

於是接下來無論常寧閣派誰來請,胤祺都拒絕不見,至此李庶福晉這才漸漸消停下來。

轉眼一個月就快過去,胤禎除了進了亦嫣房中,最後還進了一次宋格格房中,雖然寵愛甚少,但也好過伊格格與張格格兩人。

她們兩人自從解除禁足後,至今都未曾得過一次侍寢的機會。特彆是張格格,她近乎是絕望了,要是真這樣失寵下去,她真的不甘心。

所以她從未放棄過要投靠福晉的機會,特彆是她見識福晉過一手將快要失寵的舒穆祿格格,重新捧回盛寵,她更加是不願放過福晉這顆大樹了。

每回請安結束,她都會主動留下,但她也怕福晉真厭煩了她,所以如果正院的人說福晉不見她,她便立馬乖乖離開,絕不拖泥帶水。

這日張格格又如同往日一般主動留了下來求見四福晉,見翡翠上前,她以為翡翠又要說福晉沒空,諸如此類的話,便就準備起身離開。

誰知翡翠說,福晉要召見她。

張格格欣喜若狂,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有機會了?

翡翠平日最看不起張格格這副狗皮膏藥的模樣,見張格格愣住了,便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了她幾句。

張格格卻是一點也不計較,此刻在她眼裡的翡翠卻成了真性情了,笑吟吟地從座椅上起來。翡翠暗暗撇了撇嘴,便將人迎了進去。

br/>四福晉也早在西暖閣的佛堂旁的軟榻上等著她了。張格格進了西暖閣後,便就對四福晉恭敬地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起來坐吧。”四福晉對她笑臉盈盈請道。

聞言,張格格有些拘束地起身入了座,不知福晉同意見她,是不是準備接納她的投靠了?

想到這兒,她忐忑抬眸偷偷觀察四福晉臉上的神色,見四福晉笑容和煦,一派親和,便也漸漸放下心來。

四福晉將張格格這一係列反應的變化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隨後又笑盈盈問:“不知,張格格求見我,所為何事?"

張格格心下一喜,明白她意願能不能達到就看這回了。

她緊張地咬了咬嘴唇,然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跪下叩首道:“妾身能無寵情況下,仍然有口飯吃,有衣穿,完全是依仗福晉您管家有方的功勞,妾身無以回報,但願為福晉效犬馬之勞,望福晉能夠接納妾身,妾身定會為福晉鞠躬儘卒?"

四福晉聞言突然笑了,不是笑張格格對她的投誠,而是笑張格格就連後麵那句死而後已也不肯說,可見是不誠心,但她也不在乎,於是微微收斂笑容,緩緩道:“這麼說,你是想投靠我?”

張格格正色點頭道:“如果福晉不嫌棄妾身蠢笨,便受用一二吧,哪怕是讓妾身端茶倒水服侍福晉也是願意的。"

四福晉端起桌麵茶杯,輕輕抿了口茶道:“可我身邊從來不缺端茶送水的。”笑話,她堂堂四貝勒的福晉還會缺人服侍嗎?

張格格聞言驚慌道:“其實妾身不止能端茶倒水,也可以像舒穆祿格格一般為您效力。”言外之意,她能替福晉籠絡住四爺,隻要福晉能給個機會就成。想到這兒,她臉色微微有些發燙了起來。

四福晉聞言莞爾而笑,笑容依舊溫柔可親,她輕輕放下茶杯道:“舒穆祿格格之所以能為我效力,是因為她絕色的容貌,可你有什麼?你又能為我做什麼呢?"

“妾身,妾身…”張格格一時語塞,她所謂的效力,就是想讓福晉像推舉舒穆祿格格那般推舉自己,可除此之外,腦中一時想不出自己現在能為福晉做什麼。

正在張格格絞儘腦汁之際,四福晉卻話鋒一轉:“你想不出來沒關係。”張格格聽到這裡,驚喜抬頭望向前方高高

在上端坐的福晉。

隻見四福晉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不遠處的嫋嫋檀香有一兩縷白煙,隨著輕風從四福晉溫柔可親的臉上拂過,此刻張格格感覺四福晉,宛如天上的低眉菩薩,帶著憐憫又祥和的目光,俯瞰著她這個需要救贖的凡人。

就聽四福晉朱唇輕啟:“我現在還有一樁煩心事,如若你能解決,我便會像推舉舒穆祿格格一樣,向四爺推舉你,"

她的聲音不似彆人女子那般清脆悅耳,但其中蘊含的希望,卻讓張格格覺得這宛如天籟之音。

這日又是休沐日,胤祺在書房內檢查著弘暉的功課。

弘暉童聲童氣地讀完三字經中最後兩句的戒之哉,宜勉力便就收了聲,安靜地等待這書桌上首的胤禎誇獎。

胤禎滿意點頭,扮演嚴父的他,難得臉上出現一抹欣慰的笑容:“背得不錯。”

得到了阿瑪的誇獎,弘暉童稚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兒子多謝阿瑪誇獎。”

胤禎還有些折子要處理,就對弘暉道:“你再去旁邊翻翻書,仔細溫習一遍,明日便開始著手背千字文。"

弘暉乖巧點了點頭,可隨後不知道想到了,頭一下子就垂了下來。胤禎很少見兒子這樣,便放緩了聲音問:“怎麼了?”

難道是孩子不想背書了?

弘暉有些難過道:“額娘最近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兒子問額娘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可額娘卻是什麼都不肯給兒子說。”說到這兒,他抬起頭,難過道:阿瑪兒子是不是很沒用啊?所以額娘才不跟兒子"

胤禎被弘暉這副人小鬼大的模樣逗笑了:“你還小,等你長大以後自會什麼都明白了,你先去溫書吧。”

說著便拿起一本折子打開。

“阿瑪。”弘暉抿了抿嘴喚了聲。

胤祺從折子上移開視線,看著弘暉問:“嗯?怎麼了?”

弘暉聞言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您能不能看在兒子這次會背三字經的份上,去替兒子去瞧瞧額娘?"

他雖然年紀小不懂,但他可偷偷聽珍珠姐姐她們說,額娘似乎是因為阿瑪不來瞧額娘,所以才如此傷心的。

他也不知道阿瑪與額娘之間怎麼了,可他想用背三字經換取那麼一個獎

勵,而他為了這個獎勵,已經背了好多好多天的書了。

胤禎聞言一蹙,難道是福晉在私下抱怨讓弘暉聽到?想到這兒,他對福晉對兒子管教產生了幾分不滿,就像他從來不會向兒子透露外頭和後院的糟心事。

畢竟大人的事情,稚子何其無辜?可眼下福晉卻怎麼回事?

麵對弘暉如此希冀的目光,胤祺想想也罷,他冷了福晉一個月也該結束了。

雖說他對福晉的不滿尚未平息,但為了不讓弘暉這般擔心,他也不能一直這般不給福晉的體麵,於是為了寬弘暉的心,他便道:“好,阿瑪答應你。”

原本還垂頭喪氣弘暉聽到阿瑪答應了他,立馬就變得喜笑顏開了起來:"謝謝,阿瑪,兒子接下來一定會好好溫書的。"

胤禎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便點頭道:“去吧。”

弘暉點了點頭就興高采烈地回到屬於自己的小書桌上去了。

胤禎望著弘暉的身影,心想縱使福晉犯了什麼錯,但她幫他將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條那麼多年,後麵更是為他生下弘暉那麼一個乖巧懂事的嫡長子。

也該原諒了。

轉眼就到了每月的初一。

正院便開始忙碌了起來,特彆是小廚房,更是忙裡忙外地準備今晚兩位主子的膳食。

珍珠與珊瑚、琥珀、翡翠從中午開始心裡就開始犯起了忐忑。

也不知道四爺今晚初一會來正院嗎?

就連四福晉也開始忐忑了起來,這個月她與李庶福晉鬥法,可以說得上是兩敗俱傷。

兩人這段時間都鮮少能見四爺一麵。

唯一得了利的舒穆祿格格,雖說是她這一派的人,但她卻莫名就厭倦了後院裡一枝獨秀的局麵。

無他,她可以接受四爺有很多女人,可就是不能接受四爺隻專寵於一人。

她正沉思著,忽地聽到守門的宮人,急匆匆進來稟告四爺來了。

眾人聞言喜出望外,四福晉先是一愣,旋即喜上眉梢。

四爺果然不會一直晾著她的這個正妻的。

這一晚正院又恢複了一派熱鬨的景象。

翌日,胤祺去了正院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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