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四福晉也被胤禎

要冊封側福晉的消息所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所以胤植的生辰宴還算得上是平靜。

胤禎也不喜人人都向他獻媚的場麵,這倒也正合他心意。

不過這場生日宴也算不得無聊,四福晉從外頭請了一班有名的戲班子進府,為胤祺的生辰宴熱鬨一番。

胤植知道亦嫣愛看戲,便將手中的那本點戲譜交給了她,讓她先點。

翻著點戲譜的四福晉,餘光妙到了這一幕。

原本她是應該覺得生氣的,可現在她心裡卻是充滿了嘲諷。

任你再得寵,也比不得李庶福晉的生育之功。

亦嫣接過來看了—一會,就點一出借東風和一出定軍山,都是與三國演義經典曲目。其餘的雖然也有點想看,但她也不敢點多。

胤祺見亦嫣點這兩處戲,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亦嫣見瞧了,微微挑了挑眉。

怎麼?這很奇怪嗎?她在這後院裡生活得如此憋屈,多看一些打仗的爽文,來慰藉一下心靈,不行嗎?

而且像這種類型戲曲的武打戲還多,可看性也比像西廂記這種愛情故事多了。

胤植知道了亦嫣喜歡這類的戲曲,就將三國演義裡的空城計和群英會也給點上了,讓亦嫣看得夠。

而四福晉卻點了一出打金枝和武家坡。

亦嫣一愣,這兩出戲她都知道,打金枝說的是升平公主下嫁郭暖,然後因理念不合吵架,夫妻床頭床尾和的故事。

而武家坡就是薛仁貴和王寶釧,十八年後重逢團圓的章節。

這怎麼回事?古代人也會分享歌單傳達自己的意思嗎?不過打金枝她能理解,但是薛仁貴會不會有點不妥。雖說王寶釧最後也做了皇後,但隻做了十八天就去了?

也因此有人罵薛仁貴是負心漢,這真的很難,不讓人覺得這四福晉在陰陽怪氣啊。胤祺見四福晉點了這兩處戲,蹙了蹙眉。

這裡頭的男主人翁,雖然一個是中書令之子,一個也是皇子加真龍天子,前者是駙馬,後者前期更是身份低微,隻是一名乞丐。

他一個堂堂大清皇子,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吧?就算她烏拉那拉氏家族顯赫,還能高過他這個皇子不成?

還有說烏拉那拉氏覺得嫁給他這個包衣嬪妃之子,是

下嫁嗎?

四福晉呢,的確心中有氣,但也同時盼望著她們夫妻倆能夠真正地和好。可她又放不下自己的傲氣,隻能隱約向胤禎表達自己有和好之心。想了想,覺得武家坡也的確有些不妥,便將武家坡換上了一曲白蛇傳。亦嫣挑了挑眉。

四福晉這是,又將消息撤回了?

李庶福晉點戲則是更加傾向佳人才子的故事,伊格格則是比較喜歡神話故事,宋格格沒什麼喜好,就隨便點了兩出。

可一人點個兩場,都夠戲班子唱上個一整晚了。

亦嫣看了三出戲後,感覺屁股都坐酸了,觀察了一下四周,便側身小聲對胤祺說:“爺,妾身不放心弘曜。”

胤禎明白亦嫣是想溜了,便道:“那好,你回煙雨閣瞧瞧吧。”

亦嫣心中一喜,笑盈盈道:“妾身多謝了爺。”

然後起身向眾人行禮便告退了。

眾人不是很理解,按理說四爺在此,作為後院之人,不是恨不得一整晚陪著嗎?亦嫣如果知道眾人的想法,隻能說時代造就了人之間思想的差異吧。

就算她要靠著胤禎的寵愛,才能在這個後院生存,她也不可能將她自己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胤禎身上,就連弘曜也不是她全部。

即便是現在環境,限製了她的自由,但她還有她的興趣愛好,以及她的靈魂。

總的來說她的世界由大大小小事物組成,但絕不能讓其中某一樣東西,成為了她的全世界。這也算得上是亦嫣的精神勝利法吧。

亦嫣走後,胤祺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看完最後一出空城計,也欲起身離開了。

便對四福晉道:“前院還有事,爺先走了。

四福晉一愣,怎麼舒穆祿格格不在,爺就要離開了嗎?於是她不死心地再問了一句:“那四爺今晚還進後院嗎?”她想給自己留有一絲體麵的餘地,並沒有直接問胤禎是否正院。換作平日,這裡那麼多人看著,為了給福晉體麵,也會默認去正院。可今天是他生辰,他隻想選他所選。

於是淡淡說了聲,尚未可知,就拿起一件東西離開了。

如果有人注意到胤禎手中拿的東西,便會發現他正拿著的正是亦嫣適才送給胤禎的畫卷。而蘇培盛也帶著幾個宮人,將眾人送給胤植的生辰禮帶上,一起回了前院。胤祺一路握著手中

的畫卷回到了前院,便就準備打開畫卷。

畫卷上頭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他緩緩地打開了畫卷,映入眼簾便是他抱著弘曜的畫麵。畫風有趣又生動,正是亦嫣上次所畫古怪的畫風。

而畫中還有一名女子手捧鮮花,遮住了臉,隻露出那雙琉璃般清澈明亮的眼眸,但胤禎一眼,便能認出雙眸子的主人的亦嫣。

畫裡的她,正歪著頭依偎在他胸膛。

從眼睛可以看出,母子倆都笑得非常燦爛,而他的手也攬著亦嫣的腰,隻是他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像極了平日的他,可細細看去,還是能看出他嘴角和眼底,微微露出的笑意,也像極了平日,他在亦嫣麵前的模樣。

胤禎也明白,以亦嫣不敢有一絲僭越福晉的性子,這已經是她,儘自己最大努力,讓他們一家三口同框了。

可他更想的是,亦嫣能夠正大光明與他一起入畫。不過,很快了,很快他和亦嫣的心願便都能了了。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伸手摸了畫中亦嫣的眉眼,觸摸紙張的那一瞬間,他仿佛摸到了她皮膚溫熱的溫度。

想到亦嫣,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等他看夠了,就想找個地方將這幅畫掛了起來。

可書房這裡不適合,日後被昀暉和弘昀瞧見,會不好,思來想去,他決定掛在床前的那一麵牆。蘇培盛見胤祺,似乎是想將這幅的畫像掛上牆去,便上前伸手道:“主子爺,奴才來吧。”胤祺微微搖頭,這畫他不想假手於人,他要自己親手將這幅畫掛上去。

亦嫣那邊哄得弘曜睡覺以後,便從碧紗櫥裡出來。

她剛踏進臥室,便被一隻輕壯有力的手臂,攬了過去,頃刻之間,她落入了一個十分熟悉的懷抱裡。

“四爺?您怎麼來了?”亦嫣驚喜道,說著便要抬頭。可她一抬頭,反而是迎合了某人,一股冷冽青鬆的氣味瞬間便向她壓了下來。

"嗚嗚嗚…"

亦嫣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隻能嗚咽嗚咽地表示自己抗議。

就在亦嫣以為胤禎終於肯放過自己時,便感覺自己整個人身子懸空了,被人打橫抱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軟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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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胤植將要掀開烏雲見明月之際,亦嫣忍不住對上胤禎微微發紅的眼眸,顫抖著聲道:“爺,現在是晚上,您不用在這裡的。"

胤禎撥去烏雲,讓明月重新出現,然後身子微傾,在亦嫣身上覆蓋下了一片陰影。

他抬起亦嫣的下巴,讓亦嫣的雙眼,隻能直視著他的臉,而他幽深的眼眸裡,也同樣倒影了亦嫣的那張清冷中又帶著一絲媚的臉。

隻聽,薄唇輕啟:“爺這裡感覺更好一些,而且今兒是爺的生辰,你最儘量滿足爺的心願,對嗎?"

男子的聲音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誘惑與迷人,這讓雙眼迷離的亦嫣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但旋即她感覺猛然睜大了雙眼,不知為何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胤祺瞧見亦嫣這副迷迷糊糊,便覺得她越發可愛了,可愛到,想將她時時刻刻帶在自己身上。這般想著,便印上了亦嫣紅豔豔的唇,然後整個人都傾斜了下來。夜裡亦嫣半清醒間,這才明白胤祺要她儘量滿足他的心願,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日後,她恐怕是再也不能直視,這屋裡的任何一件能坐得上人的家具了。

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