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 / 2)

邊來瞧瞧。

一進屋,他便看見福晉跪在神龕前不停地磕頭,就連額頭鮮血直流,她似乎也毫無知覺。胤植眸光一緊,幾步來到神龕旁喚了聲:“福晉。”四福晉聽到了胤植的聲音,磕頭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胤祺,悲戚喊了一聲:“四爺。”

瞧見四福晉額頭上的傷口,胤祺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弓腰扶起地上跪著的四福晉,幽幽歎息了一聲:"你這樣,又是何苦來呢?"

四福晉悲痛欲絕道:“四爺,我是真的沒辦法,我這樣天天看著弘暉躺在床上受罪,卻無能為力,我這心便心如刀割一樣難受。"

胤禎聞言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他不也是如此嗎?這些天,他一邊上朝一邊為弘暉的安危憂心,除此之外還要去調查真相。

簡直是心力交瘁。

四福晉說著就看向神龕上的觀音神像,哭訴道:“所以我隻想求求救世救難的觀音菩薩,希望她能求求咱們弘暉。"

胤禎為了安撫四福晉的情緒,便柔聲道:"“菩薩現在肯定看到了你的誠心,定會保佑他的,你先隨我去包紮一下傷口吧。"

說著便作勢要扶著四福晉往外走。

四福晉一邊走,一邊緊張地問胤禎:“菩薩真會保佑咱們弘暉嗎?”

胤禎點頭認真回答:"會的,而且咱們弘暉吉人自有天相,這次定會逢凶化吉的。"四福晉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後眼白一番,居然暈了過去。

胤禎見狀連忙伸手抱住了她,低頭擔憂喚道:“福晉,福晉你怎麼了?”可惜四福晉是真暈過去了,自然聽不到胤禎的話。

一時間正院人昂馬翻了起來。

原本正院有四福晉這個主心骨,還不至於亂了起來,現在正院的宮人不僅為弘暉擔心,還要擔心四福晉這個主子。

這不就有些亂套了?

麵對此情此景,胤禎下意識讓蘇培盛叫亦嫣過

來,現在落水一案還未徹底查清,他隻相信亦嫣一人。

亦嫣聽到蘇培盛說四福晉給觀音磕頭器祈福暈倒了,心裡一驚,但也知道容不得自己拖延,了然後交代好可碧看好弘曜,便就帶著樂雪跟蘇培盛去正院了。

一來到四福晉的臥室,亦嫣便瞧見了坐在床前座椅上的胤禎,不過他現在的模樣著實是讓她嚇了

一大跳。

怎麼兩日不見,胤禎就這般憔悴?雙眼通紅,甚至連臉上的胡須都忘記刮了。

她微微定了定心神,便上前行禮:“爺。”

胤禎一瞧見亦嫣,便感覺心裡仿佛找到的慰藉一般,頓時眼前一亮,啞著聲音開口道:“你來了?"

亦嫣點了點頭,詢問道:"大阿哥和福晉現在狀況如何了?"

一提起這個,胤禎有些心累道:“弘暉那邊剛穩定住情況,至於福晉,太醫說還得等福晉醒來才能得知。"

亦嫣身子微微前傾,看了一下四福晉的傷勢,見她頭上捧著滲血的繃帶,眉頭不由地一皺。

磕成這樣,不暈才怪,估計很可能得腦震蕩。

亦嫣又扭頭看了眼憔悴的胤禎,搭上他肩膀,心疼道:“那爺,您呢?”

胤禎抬手握緊亦嫣的手,抿了抿嘴道:“我能有什麼事?”

其實這點小場麵隻要讓喜嬤嬤或者福嬤嬤來主持,便就足矣,之所以叫亦嫣過來,隻是他這個時候非常想,亦嫣能在身邊陪著自己。

亦嫣眼神責怪道:“您現在是不是又是一天隻睡一兩個時辰?”

聽到亦嫣的嘮叨,胤祺心頭一暖,無奈道:“隻是這幾天而已。”

亦嫣不讚同道:“幾天也不行,你瞧你眼裡都是紅血絲。”

說著就拉著胤祺到外頭的軟榻坐下,她雙手按住他的肩膀道:“爺,您在這兒睡會,福晉和大阿哥就由妾身替您看一會。"

胤植聞言露出了這幾天的第一個笑容,他隻是想讓亦嫣來陪陪自己,沒想到她一來卻是管起自己了。

不過這也不是亦嫣自己要逞能,弘暉那邊已經穩定住了病情,而四福晉也得醒來,通過觀察才能確定她的腦震蕩嚴不嚴重。

還不如趁著現在讓胤祺

去休息一會,畢竟睡眠不足,容易腦子不清醒。

這萬一真有什麼事,她還是想由胤禎來主持大局的。

她可不想,擔上什麼重大決定的決定權想到這兒,她就服侍著胤祺躺下。

胤禎見亦嫣堅持,也就隻能順著她的意思,躺在床上淺眠一會。

而亦嫣為胤祺蓋好了被子,便進裡屋瞧瞧福晉的情況,聽吉嬤嬤說一切如常,她便放心去後罩房瞧弘暉。

等亦嫣走後,翡翠小聲道:“也不知道舒穆祿格格將四爺從福晉身邊弄走是何意?眼下舒穆祿格格又去了大阿哥那邊,吉嬤嬤咱們要不要派一個人跟著?"

吉嬤嬤眸光一凜,小聲斥道:"放肆,我瞧是我平日太縱容你了,竟然敢這般議論主子。"

珍珠捏了一把翡翠的胳膊,小聲道:“就是,爺隻是去外頭歇息了,又沒離開正院,你在這嘟嘟囔囔做什麼?而且大阿哥還是舒穆祿格格救過來的。"

翡翠不服道:“她敢不救嗎?而且也沒將大阿哥救回來啊。”

珍珠:“大阿哥寒氣入體一事,又不是舒穆祿格格能控住的,何況人家要是真不想救,也不必將大阿哥救過來,裝裝樣子也可以。”

吉嬤嬤聽著後麵的兩人還在嘀嘀咕咕的,將視線從四福晉身上移開,小聲斥道:“四爺還在外頭,你們不想受罰,便繼續說下去。”

翡翠和珍珠忙打了嘴,驚恐:“回嬤嬤,我們不敢了。

說著還不放心往了外頭看了看,覺得外頭軟榻到這兒距離,應該不會聽到,便就放下心來了。亦嫣那邊來到後罩房,她進去看到消瘦了一圈的弘暉,感覺有些觸目驚心。這兒沒有輸液,幾天未曾進食的弘暉營養自然沒能得到補充。

亦嫣儘職地詢問了一下太醫弘暉的情況,他們也是如同當日陳府醫的說辭。

也是,要說是真是受了涼,應該兩三天就該退燒了,就算是沒好,也應該隻有小燒才對。也不至於一直昏迷著高燒不退啊。

亦嫣看啊,這多半是得了急性肺炎了。

這也不奇怪,那湖裡的水結了冰以後,那就是一湖死水,這裡頭得有多少細菌啊?更何況弘暉在水裡呆了那麼久,得了肺炎也不奇怪。

在這個連抗生素都沒有的時代,得了肺炎

能不能好,也是全看天意了。

想到這裡,亦嫣不由得想,難道就算她出手救了弘暉,也挽回不了他夭折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