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方才眾人沒留意,現在經太子提醒,眾人這才發現太子行坐馬車的後頭,還有一輛運送貨物的馬車。

如果那上頭都是賞賜,那得有多少賞賜?

“銅鎏金琺琅嵌寶生肖大吉自鳴轉花鐘座一座。”

“粉彩嬰戲玻璃鏡屏一座。”

“雙喜夔龍書案一張,湖州羊毫筆、徽墨.....”

“天然萬年鬆仙鹿筆筒、仙鹿玉硯山、仙鹿玉筆架各一座。”

“宋版文章正宗二套、董其昌集錦圖一冊……...”

府上眾人聽著宣旨太監宣讀的賞賜,無一不驚歎不已。

這皇上給四阿哥弘曜賜下的賞賜,未免也就貴重了些吧?

亦嫣也是驚呆了,其他的倒還好,就是比較名貴的文房四寶,孤本書籍字畫之類的。

畢竟皇帝賞給自己孫子的周歲禮,沒點高規格怎麼行?

最主要是這座鐘座,據亦嫣所知,目前府上也就胤禛的前院和四福晉的正院各有一座。

而且清朝的鐘座無論是外表造型,還是內裡的機械齒輪,那都設計得精妙絕倫,就算是放在現代那也是藝術品。

可謂是實用性和觀賞性兩不耽誤。

康熙將如此貴重的鐘座作為周歲禮送給弘曜,讓亦嫣忽然想到,昨晚康熙收下弘曜紅封時說的那句話。

說會回個更大的給弘曜。

莫非就是這些賞賜嗎?

不管如何,這都足以看出康熙對弘曜的重視。

那邊宮裡的太監宣讀完賞賜,胤禛就帶領府上眾人謝恩,就連弘曜這小家夥也得叫醒一起。

隨後胤禛又親自將宣旨的太監送出了府。

而現在最主要的客人也都到了,亦嫣等人自然也不能在大門口候著了,得進府招待客人們。

由於今兒是初一,後麵不僅來了許多皇室宗親,還來了不少胤禛的下屬和太子的政客們。

一時間門庭若市,這小小的周歲宴,可謂是熱鬨非凡,就連走廊抄手上也安排了桌子,方能安排得下前來赴宴的賓客。

前來參加的客人得知宮裡下來的賞賜,皆瞧見皇子對這位孫子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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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亦嫣一家,便就成了這場宴會的焦點人物之一,便開始有不少人來結交亦嫣一家。

那些官員夫人七嘴八舌邀請亦嫣一家有空來府上,參加什麼席,什麼宴的。

亦嫣一家子在京中的交際圈一下子就打開了。

怪不得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不過亦嫣一家擔心,胡亂攀扯人會給亦嫣帶來什麼麻煩,並不敢輕易答應眾人的邀約。

隻是模棱兩可應承著,等回去仔細盤查過後,再決定赴哪一家邀約。

亦嫣瞧了也是高興,原本她們一家是打算靠著舒穆祿在京的這一脈,漸漸融入京城的圈子,卻沒想到,這一夕之間解決了她一家的困擾。

而此時她原本對胤禛的一絲怨氣也消散了。

畢竟她家的確是承了胤禛不少好處,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在皇權底下,又有哪位是不卑微的?

在這個時代,胤禛現在已儘可能善待她和她的一家了,她也不必拿現代那套來衡量胤禛。

亦嫣這邊忙著,弘曜在叔叔嬸嬸那邊,再次成了團寵。

弘曜今兒身穿紅色坎肩褂衣,頭戴一頂活靈活現的虎頭帽,既喜慶又可愛。

更彆提他那雙如沁水葡萄般烏溜溜的眼眸,光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眾人,就能將眾人的心看化了。

眾人自知道弘曜學會拜年以後,都在逗著他拜年。

可惜弘曜從昨天說到現在,已經是說厭了,所以隻是看著你,作揖象征性拜了一下。

不過大家也是活絡氣氛,也不會真計較弘曜偷懶啦。

於是乎,弘曜每拜一個年,就有一個長輩往他身上戴上一項金子打造的首飾。

不一會,弘曜身子就戴滿了金鎖,金項圈,金手鐲,渾身金光閃閃,不知道的還以為弘曜是什麼招財童子呢。

一開始弘曜帶那麼多東西覺得難受,這又扯又揮的,企圖想弄掉身子的金首飾。

可當他聽到金子互相碰撞的聲音,便覺得好玩極了。

就開始笑嗬嗬搖著金子逗自己笑,這不笑不要緊,一笑更像是招財童子了。

又萌得眾人內心又是一陣肉酸,然後圍著弘曜,掙著要抱一抱他。

就連不喜歡四貝勒府的八福晉,也不得不承認弘曜可愛得就跟那福娃娃似的。

所以她不能免俗,也去抱了一下弘曜,希望明年也能生一個這般可愛的小阿哥。……所以她不能免俗,也去抱了一下弘曜,希望明年也能生一個這般可愛的小阿哥。

而四福晉瞧著這裡有亦嫣操持著,就打算回正院看看覺羅氏和弘暉。

回來時,她正巧瞧見覺羅氏正在和床上的弘暉說話。

弘暉雖說也能吃會動了,但總是走一步喘三步,就連站一會,便覺得喘得不行。

但饒是如此,麵對外祖母的詢問,他還是維持著微笑,耐心回答著外祖母的關心。

說了那麼多,最後歸結一句,他現在好多了,請不用擔心。

四福晉在一旁聽了一會覺得心痛,明明外頭那麼熱鬨,而他的弘暉卻一個人冷冷清清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寸步不能離。

不行,她不能再看弘暉再這麼孤零零下去。

她整理一下心情,便重新掛上了笑容走進裡間。

弘暉看四福晉,便喊了一聲額娘。

四福晉點點頭,來到床前,笑道:“弘暉,今兒是大年初一,又是你四弟的周歲宴,你要不要也出去熱鬨熱鬨?”

隻要弘暉開口說願意,她就是八抬大轎也要將弘暉抬到人前。

雖然宴席是在前院,可在正院的弘暉,也是能聽到外頭的嘈雜聲。

那確實是很熱鬨呢。

他也很想參加弟弟的抓周,可他自知自己的身子有多差。

這樣他去了對自己病情沒好處不說,眾人的目光定會轉移到他身上。

阿瑪也會一直將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今兒是弘曜的周歲,他不想奪走眾人的注意力,也不願意阿瑪看到他所露出心痛的眼神。

所以,這樣喜氣洋洋的日子,他還是不要出現,掃了大家的興。

於是他搖了搖頭:“額娘,外頭風大,兒子還是不出門了。”

四福晉眼神一暗,嘴上卻道:“也好,你好好養病,等開春再出門走走也不遲。”

而覺羅氏瞧見四福晉回來了,便奇怪道:“你前頭不忙嗎?”

四福晉點頭:“忙,但有

舒穆祿氏在,女兒便抽出身來瞧瞧您和弘暉。”

覺羅氏不讚同道:“你快回去,這會子所有皇室宗親都來,你可不能讓那側福晉出儘風頭。”

四福晉聞言下意識看向床上的弘暉,見弘暉似乎沒反應,忙拉著覺羅氏來到外屋坐下,無奈道:“額娘,舒穆祿救了弘暉,所以對我和弘暉有恩,你應該對她和善些才是。”

最主要舒穆祿氏現在是四爺的心尖上的人,就連她也不敢擅動。

更彆說額娘隻是一外人,要是額娘再對舒穆祿態度如此不善,四爺必定會厭惡了她外家的。

覺羅氏不在意道:“就算對你再有恩,那也不能讓她踩到你頭上來,你得拿出你嫡福晉的氣勢來壓製住她,她才不敢造次。”

四福晉解釋道:“這舒穆祿氏和李氏不同,素來對我這個福晉恭敬有加。”

覺羅氏:“正是這樣,你才更應該提防她,而且為娘瞧著,這舒穆祿氏能一舉越過李氏,得封側福晉,才是最心機深沉那一位。”

說著她冷哼一聲:“甚至都不知道她故意是不是在救人時,沒救全,所以才導致弘暉燒成了肺腫。”

覺羅氏會有這樣的想法,四福晉並沒有感到奇怪,因一開始也產生過這樣的想法,懷疑是不是舒穆祿氏留了一手,所以弘暉才會燒得如此厲害。

過後她問過陳府醫,證實了弘暉的高燒戈舒穆祿的施救無關,她這才真心感激舒穆祿的相救。

於是她解釋道:“額娘,大夫都說了,弘暉這是湖水灌肺,再加上寒氣入體,這才會一直高燒不退。”

聽女兒再三為舒穆祿辯解,覺羅氏這才麵色緩和了許多。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為女兒的處境擔憂。

那舒穆祿側福晉不僅絕色又為四貝勒生下了一位阿哥,倘若她真輕狂起來,有著這一層的恩情,恐怕阿敏也不好處置。

而且雖說他們滿人入關以後,也學著漢人論嫡庶,然後弄起什麼正側之分來。

但從前所有的福晉,那地位都是同等的,她甚至還瞧見她無子的大娘,被其他那些生了阿哥的福晉欺壓,而她的額娘也是其中一個。

而且現在即便分正側福晉,但滿人裡,很多側福晉的地位,也隻是比正福晉略低一些。

甚至很多側福晉仗著自己兒子出息,

都敢公開跟正福晉叫板。

就連費揚古,也是看星禪身子不好,便開始培養那側福晉所生的富昌和富存。……就連費揚古,也是看星禪身子不好,便開始培養那側福晉所生的富昌和富存。

正是有了這些前車之鑒,她這才讓女兒多加提防,那些生子的妾室升到側福晉,以防踩到她這個福晉頭上。

可如今升為側福晉的舒穆祿氏,不僅有寵有子,還對女兒和外孫有恩。

這可比李氏還難對付千百倍。

想到這裡,她歎息一聲:“當初淨讓你防著那個能生的李氏,卻忘記了這個人。”

這要是個格格的話,有恩就有恩唄,善待些便是了,又威脅不到女兒的地位。

四福晉也明白額娘心中所想,就連她也這般擔憂過,可事到如今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時珍珠從外頭進來,稟道:“福晉,夫人,四阿哥的抓周禮要準備開始了。”

四福晉按住覺羅氏的手:“額娘,咱們還得去前院,就先不說了,”

說著她便立馬起身。

不過在踏出門口的時候,她又折了回來,進裡屋對躺在床上的弘暉,不死心再問上一句:“暉兒,你四弟要抓周了,你要去嗎?”

弘暉眼神閃爍,似乎有些鬆動,良久,他最終還是搖頭道:“我就不去了,額娘你一會回來告訴我,弟弟抓到什麼就好。”

等四福晉回來主持以後,亦嫣就讓人將抓周用的桌子搬了上來,然後擺上書籍,印章,算盤,小木劍等,男孩子抓周要用的物件。

至於手帕和胭脂這些東西,亦嫣是不會擺的,萬一抓到這些女孩子的物件,那可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