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柳檢查了屍體。
有一瞬間, 她腦中閃過一念,既然“發光者”這種燈泡人格都能有,那會不會有法醫呢?
這個念頭閃過後, 路汀柳屏息等待了兩秒鐘。
很遺憾, 並沒有彈出她解鎖法醫人格的提示。
三號緊張道:“看出來什麼沒?”
路汀柳說:“身上多處刀傷,致命傷應該是割喉這一下,沒有特彆奇怪的痕跡, 好像也沒有汙染殘留,應該是人殺的。從周圍的環境來看,幾乎沒有掙紮的痕跡, 說不定殺手是先割喉致命, 然後再在身上捅的刀。”
謝寶卿說:“也就是說……差不多算是秒殺了一個進化五?”
路汀柳點頭:“很有可能。”
三號說:“那凶手實力肯定在進化五以上了,如果不是鬼, 那就是玩家?這個遊樂園裡除了我們還有彆的玩家?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七, 是預告嗎, 下一個殺七號?”
“七號是誰來著?”路汀柳回憶了一下, 想起來七號是陳舒堂。剛進副本自我介紹時, 她認真記了玩家的臉和編號,七號的記憶很淺, 是因為主要記得的是陳舒堂。
謝寶卿說:“為什麼不是凶手是七號的意思呢?”
三號嘲笑道:“那很明顯, 這麼大的數字,不可能是受害者留下的,位置也不對。”
晚上十二點半, 玩家們陸陸續續回到奶茶店,看到六號的屍體都很吃驚。
關於數字“7”的意思,大家也探討了很多種可能, 目前認同比較廣泛的是下一個遭殃的可能是七號,因此,陳舒堂接收了不少憐憫的目光。
他倒不見害怕,推了推眼鏡,問及另一個關鍵問題:“五號去哪兒了?”
三號搖頭說:“不知道。”
他再度複述了一遍在他們離開後他是如何昏昏欲睡,又被尿意憋醒,想去上廁所又害怕,想請五號和六號陪他,兩人又都拒絕,結果隻能牙一咬自己去了。再回來,現場就是這樣了。
陳舒堂望著他,忽然說:“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剛剛大家沒有提出來,那就是,凶手是三號,他殺了六號,也可能殺了五號,但把五號藏了起來,以此將嫌疑引到五號身上。”
八號說:“沒錯,而且三號說的一切,現在不都沒有證人嗎?根據一號和二號所說,她們完成支線任務回來後,看到的就隻有三號和六號的屍體。”
四號的目光在眾人間來回穿梭,最後認同道:“說得對!”
三號百口莫辯,叫屈道:“不是,我圖什麼啊?殺了人還不跑??等你們揭穿我嗎?”
眾人一時沉默。
三號為了自己的清白,努力開動腦筋:“我覺得是這樣,這個遊樂園這麼大,應該不止我們幾位玩家,肯定還有彆人。那個人就可能是副本標題所說的‘殺人狂’,他趁我離開,殺了六號,帶走了五號。”
謝寶卿說:“也有這個可能。”
三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而且我們不是一進來就看到了一具屍體嗎?那個時候八個人都剛進副本,不可能是我們這裡的人殺的吧?所以不是我,當然也不是你們。”
路汀柳說:“不一定哦,誰殺的人,有時不需要親自動手,隻要一個‘設定’就可以了,不是嗎?”
她說得有道理,現場的人都不是新人,各式各樣的副本都多少玩過,知道有時候玩家在副本裡的身份、做過什麼事情都會由任務信息交代,不是他們做的,設定是,那就是。
因此幾人全都認同點頭。
三號垮了臉,隻能舉著手指賭咒發誓:“真的不是我,要是是我殺了六號,天打五雷轟!”
晴朗夜空劃過一道閃電,雷聲緊隨其後。
三號:“……”
他堅持不懈地嘗試挽救自己:“至少沒轟我頭——”
路汀柳打斷他:“沒必要,兄弟。”
三號:“……”
彈幕:“哈哈哈哈太可憐了,路姐都看不下去了!”
“不知道還以為三號的技能是特彆版言靈呢。”
陳舒堂看了路汀柳一眼,輕笑著問她:“你覺得現在該怎麼辦?不管怎麼說,現在沒法證明三號是絕對無辜的,我們這麼多人還要待在一起嗎?”
路汀柳說:“把三號隔離出去?奶茶店旁邊不是有個小賣部麼。”
“彆啊,”三號很不情願,“我一個人待那邊,不是等死嗎??”
陳舒堂說:“兩邊就隔一堵牆,有事你喊一聲,大家來得及趕過去。”
“不!”三號寧死不從,“殺人狂都能秒殺六號,秒我肯定也沒問題!我可能根本發不出聲音就死了!”
事情到此,陷入了僵局。
八號起身說:“既然你不願意過去,那我過去吧,這裡有一具屍體,看得人也蠻難受的。”
她是個年約三十的職場女性,很乾練,也很乾脆。說完就直接扭頭走了。
四號屁顛屁顛道:“那我也跟這位小姐去小賣部待著吧,那裡吃的喝的也多!”
謝寶卿猶豫地看了眼路汀柳。
路汀柳向她點了下頭:“去隔壁吧。”
三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