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道:“信仰路——”
“信仰束縛之眼!”談希雅聲音提高想要搶奪話語權,離她最近的幾個人被猛然拽了回去。
在一片“信仰路汀柳”中,隻有他們幾個說了“信仰束縛之眼”,再說出這句話之後,那幾人便被迫“獻身”,人體成了束縛之眼一部分蘇醒力量的容器,長出眼睛,長出觸手。
“我來了!”
沈時維身後傳來一聲氣喘籲籲的宣告,年約三十的男人悍然無畏地擋在眾玩家和乘客身前,他脊背朝後,眼睛一閉,一片陰影展開。
真實世界槍聲驟響,然而劈裡啪啦全打在了那綠得鮮豔的龜殼上!
真實世界眾人:“……”
一位男乘客瞳孔地震的同時手掌微微發抖:“兄弟,你都經曆了什麼……”
龜殼並不像路汀柳的結界那樣和本人完全割開,子彈打在龜殼上玩家本人也是會受傷的,這也是為什麼他說需要治愈卡支援的原因。
聽到乘客中發出這樣的疑問——不少人知道玩家的基礎卡牌與玩家本人有一定的關聯,男人滄桑道:“大家彆誤會,隻是我家從小養了隻烏龜寵物,陪伴我一起長大,可惜後來不知所蹤……我時常想,這能力,也是它換了一種方式在陪伴我吧。”
這邊普通乘客的安全得到了保障,玩家們立即就行動起來。
沈時維沒有參與和真實世界的交手,他在“看”,“看”列車周圍的黑暗是什麼,“看”列車到底行走在哪裡,看束縛之眼對這輛列車的影響在哪裡。
……
相比較副本中玩家們的各司其中和乘客們的瑟瑟發抖,直播間觀眾就顯得輕鬆無比了,就連煩惱都是——啊,太多人在行動,有點目不暇接了呢——這種身處事外的狀態。
偶爾有彈幕飄過一句:“人在現場,已經覺得要死了。”
其餘人的反應也都是:“哇!那豈不是好刺激!”
“親眼見到路汀柳阮細馨這些大美人是什麼感受?是不是快被漂亮暈過去了?”
“嗯……確實很漂亮……艸,不說了,剛子彈碎片差點掃到我,嗚嗚媽媽我想回家……”
……
路汀柳和談希雅的對峙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當那幾個乘客異變成某種束縛之眼的分體之後,路汀柳當即就要上去把禍患解決在源頭,談希雅上前阻攔,路汀柳朝前一撞一扭,把談希雅一個過肩摔扔到地上,窺伺之眼捆住她,牢牢黏在地上。
路汀柳解決完那幾個異變的乘客,蹲下來和談希雅說:“你不適合一線作戰,隻能靠魅惑彆人活下去,而不提升自己的能力,遇到不被魅惑又能打的,比如我,就隻有這樣的下場。”
她掐住了談希雅的脖子。
談希雅雙眼瞪著,拚了命地使用能力,但路汀柳始終壓她一頭。
*
“柳靨和窺伺者,”狂酒徒說,“就在那裡!我看到她們了!”
屠夫用雪擦乾淨她的屠刀,粗聲說:“光喊有什麼用?到底在哪裡?”
“這裡,不,不對,”狂酒徒轉了個方向,“哪裡!結界師也在那裡!”
“不要和這個醉鬼說話,她根本看不清哪是哪,跟著母親走吧,母親知道每一個孩子的位置,母親本能,你們知道嗎?”話療師微微笑著。
結界師感受到汙染順著結界從現實世界一點一點侵染過來,她的結界支撐不了太久,已經在崩碎邊緣。
隻是沒想到,比結界崩碎來得更快的是屠刀。
她往後一倒,屠刀撞在結界上。
結界師吐了。
屠刀上還有殘餘的豬肉碎血和油膩汙漬。臟死了。即使隻是碰倒結界,也臟死了。
她不會攻擊,隻能躲避。
一邊躲一邊吐,狼狽極了。圍過來的被汙染人格越來越多,結界師很快到了極限,她實在受不了了。
“離我遠點……”
“滾不滾?”
“不滾……殺了你們。”
話療師諄諄善誘:“想要清淨和安靜,最好的方式應該是死亡的沉眠,長眠之後,再無雜音,永恒孤獨。”
結界師恍惚了一瞬,很快被打斷。
清除大師嗬嗬笑道:“死亡的沉眠特彆適合你們這些被汙染的叛徒,我來送你們一程!”
……
沈時維“看”到了一雙巨大的眼睛。
對視的一刹那,他的腦袋仿佛要被充滿恐怖的低吟囈語塞滿,他的無所不在的視野猛然一黑,再亮起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重新坐起來,身邊的乘客小聲說:“發生什麼了?你剛才突然抽了一下,就倒下去了。”
沈時維笑道:“沒事。”
他抹去眼中流出的血跡,按了按耳機,告訴所有人:“我找到束縛之眼了。”
路汀柳的聲音傳過來:“在哪?”
沈時維說:“就在列車四周。我們這輛車行進在束縛之眼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