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鳶側開身體,他們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焦黑空洞,兩邊的建築物在紅霧之中影影綽綽,猶如海上蜃影般,而街道儘頭變成了劈空的斷崖,一直延伸下去至巨坑底部。
“這……是不是不太對。”封鳶道,“剛才還在爆炸,礦坑不可能瞬間坍塌成這樣。”
他想了想,道:“因為這是夢境,而且夢境還不完整,所以呈現出來的景象不連續?”
“不僅不連續,還在重複,”言不栩看著坑底,沉聲道,“還在畸變,我看到了【空間溶洞】——得趕緊離開這,畸變夢境會更加不穩定,甚至有可能變成意識海深處穿梭通道。”
“那做夢的人豈不是更危險?”
“先出去再找夢發生的原因和介質。”
言不栩轉身就要走,封鳶回頭看了一眼深淵底,而在他的視野中,漆黑的深淵如黑洞渦旋般開始扭曲,那大概就是言不栩剛才說的“空間溶洞”,可是
下一秒……洞口顯現出一道幽靈般的白色人影,人影披著灰白長袍,身體如同沒有重量般漂浮在空中,長袍下擺無風飄動,猶如破碎的、臟汙的雪。
白夜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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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言不栩拉了他一把,封鳶眨了一下的眼睛,深淵洞口的白夜信徒消失了,方才一幕猶如他的幻覺。
“我們進來的時候這個夢境和現實有交彙,”言不栩道,“隻要再找到‘臨界點’就能出去。”
言不栩和蔚司蔻匆匆地去尋找“臨界點”,而封鳶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被湧動的猩紅霧氣所遮蔽的巨大深淵坑洞。
他問CPU:“我們離開這個夢境之後,你還能找到它嗎?”
“如果知道原因和介質的話說不定能找到,但是概率不大,因為這是被動造夢,違背了做夢的人的潛意識,所以即不穩定又很脆弱。”
CPU想了想,道:“我可以留在這,觀察這個夢境的變化,然後報告給您。”
“不行。”
如果這隻是個普通的畸變夢境,封鳶或許會同意CPU的提議,但他剛才在坑洞裡看到了白夜信徒的影子,那就絕對不能讓CPU留下來冒險。哪怕它是神話生物,可是那幫異教徒連十三年前的動亂都搞的出來,“帷幕”也很有可能和他們有關,萬一CPU留下遇到了什麼事端,他可怎麼給人家爺爺的爺爺交待。
“還有沒有什麼彆的辦法?”封鳶想了想,道,“你們之前不是都用靈感做標記嗎。”
CPU解釋:“這個夢境標記不了,它太不穩定了,標記很容易被流竄的意識造物吞噬。”
“那如果,”封鳶淡淡道,“我來標記呢?”
“呃……”CPU卡殼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依照您的位格,彆說吞噬,那些意識造物根本不敢靠近您的標記……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夢境究竟能不能承受得起您的標記。”
“試試不就知道了。我該怎麼做?”
CPU:“……”
誰懂,這就相當於大老板忽然有一天問你電腦怎麼開機,CPU直接被問懵了。
“我知道我知道,”係統自告奮勇,“用感知,然後飄過去戳一下就行。”
封鳶:“……你這說了不如不說。”
CPU硬著眼皮道:“我認為,您是不是在現實維度偽裝人類太久了,習慣了用人類的感官方式來接收和攝取信息?靈感和聽覺視覺本質上是相同的,隻是靈感調度更快,所能接收和攝取到的信息更深更廣……”
“什麼叫偽裝人類,”封鳶道,“我就是個人類好嗎?”
不過CPU說得對,他確實不習慣這種精神意識層麵的感官方式,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靈魂出竅,但該用的時候總還是得拉出來用一用……他嘗試抽離物理感官,隻用靈感來觀察世界,卻發現這非常容易,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他想起之前在撈蔚司蔻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但當時顧著撈人完全沒在意,結果還一不小心把人送遠了。
封鳶試著將自己的靈感標記留在了街道旁邊的一麵牆壁上,站在牆壁對麵,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烙印的存在。
“找到了。”
言不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蔚司蔻連忙叫封鳶:“快走,先出去。”
封鳶點了點頭,跟上她的腳步。
一道淡淡的光線從言不栩的衣袖中彌漫出來,飛散往虛空方向,他道:“跟著走。”
三人沿著光線的指引,直到一片紅霧凝重,幾l乎如血光映照的地方,言不栩抬手一劃,空間破碎,三人魚貫而出。
他們出來的地方是一片黑洞洞的巷道,封鳶認得這裡酒吧旁邊的一個地下車庫入口。
“這就出來了?”他有些驚訝。
“對啊,”蔚司蔻道,“你旁邊那位能當空間秘術導師,世界上沒幾l個人能比他更擅長這個了。”
言不栩路過封鳶麵前刷存在感:“現在相信了吧,我真的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
封鳶開口:“碰——”
言不栩:“閉嘴,謝謝。”
封鳶淡然的,若無其事的不再說話。
“我去酒吧看看。”
他說著兩步走出車庫通道,小跑到酒吧門口,抬手推開了酒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