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怡從後台看到裴靳白上台講話的樣子。
即便帶著稿子男人全程也沒怎麼低頭看,麵對著台下每一句都流利而從容,這兩年業內顯然已沒人再敢當他隻是父親出身體問題而臨危受命走馬上任的一世祖,他做出的成績,無不彰示著自己將會帶領和光創造新一段奇跡。
裴靳白的發言以企業量級越大所應當承擔的社會責任則越重為結尾,又警醒越是大的企業,就越應該做好帶頭示範作用,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
台下響起一片掌聲。
接下來又是幾l家公司代表的發言,所有發言和開場流程結束後,便正式來到今天所有人聚在一起的主體——酒會。
能把公司做到上市的,顯然沒哪個會是太社恐的,自由活動時間,酒會大廳裡觥籌交錯,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寒暄攀談。
顧書怡今天的工作還沒結束,雖然沒有具體的任務,但依舊隨時待命中。
然後過了一會兒總裁辦秘書老高就忙忙碌碌地讓她現在出去找找陳助理在哪裡,說Aoma公司的董事長今晚想要私下約見一下裴總,讓先到陳助理那裡過過意思。
現在這種社交場合當然是沒辦法當著彆人的麵看手機的,隻能找到人再傳到。
“好的。”顧書怡領了任務便來到酒會大廳。
今年由和光主辦的這屆商業酒會是近年來參與人數最多的一屆。
酒會大廳裡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忙著交際social,顧書怡抬起頭望了望,一時沒找到陳黎在哪裡。
她隻能穿插在人群中找。
好在現場人雖多但空間足夠自由,顧書怡終於找到陳黎這會兒正跟裴靳白還有和光一個高管在一起,對麵跟他們談話的是兩個外國人和翻譯,氣氛看起來似乎很是融洽友好。
於是顧書怡站在原地,猶豫著是現在過去找陳黎說事情還是待會兒等說完了再去,肩膀突然跟正經過的人輕輕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顧書怡
立馬條件反射地低頭道歉。
跟她肩膀撞到的人顯然語氣頗有不悅:“走路看著點兒行嗎。”
顧書怡低頭時心想按理說明明應該是你撞到我才對的。
不過她還是隻能再次抬頭賠笑道歉:“實在對不起先生。”
顧書怡看到自己撞到的是個年輕男人。
男人手拿一杯香檳,拂了拂自己剛被撞到的肩膀,見到顧書怡抬頭後似乎才怔了一下。
顧書怡依舊笑臉迎著賠禮。
男人看完顧書怡,又發現她脖子上掛的工牌。
“你是員工?”
顧書怡知道對麵是今天應邀來參加酒會的客人得罪不起,微笑點頭:“是的,剛才實在不好意思先生,我是和光的員工。”
男人聽到顧書怡是和光員工後臉上表情似乎笑了笑:“哪個部門?”
顧書怡硬著頭皮:“總裁辦,實習生。”
她頂著男人的盤問正想說我還有點急事可能要先失陪,又聽到身後一聲:“衛總。”
是陳黎的聲音。
顧書怡和眼前被稱為“衛總”的男人同時回頭看過去,裴靳白和陳黎正走過來。
顧書怡看到裴靳白。
裴靳白也先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便直接移到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陳黎也跟在裴靳白身後,瞧著顧書怡竟然和衛朗站在一起的樣子。
衛朗是衛氏的公子,去年剛跟母親一起徹底處理掉老衛總的幾l個私生子成功接手衛氏,今天這場酒會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衛朗和裴靳白也算是從小就認識,隻是兩人性格不同,愛好不同,交集一直不算太多。
這會兒衛朗見了裴靳白,立馬笑眯眯地打招呼:“好久不見,裴總。”
裴靳白點頭:“好久不見。”
兩人碰了下杯。
顧書怡看著裴靳白和這位衛總寒暄的場麵覺得這裡應該沒自己什麼事了。
她把剛才高秘書讓轉達給陳黎的話快速說了一下,飛快道了告辭。
隻是裴靳白和衛朗除了寒暄沒再說其他。
衛朗一直舉著香檳笑望著顧書怡離開的背影,然後才麵對裴靳白:“她剛跟我說是你總裁辦的實習生?”
裴靳白眼神淡淡,並沒有去看顧書怡的背影:“不太清楚。”
衛朗又聽得笑了一下。
雖說不認知自己總裁辦實習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這是這會兒,他看著裴靳白,直接提議:“既然你不太關注,那把她給我怎麼樣?”
“到衛氏來?”
裴靳白聽後看向衛朗。
麵對這個提議,男人語音透著點兩人沒多少交情的冷:“那你應該先問員工本人願不願意。”
衛朗臉上笑容頓時僵了一下。
因為他清楚商業上,如果有一個人同時收到衛氏和和光的橄欖枝,毫無疑問的,沒有人會不選擇和光。
裴靳白跟他確實也隻是從小認識而已,私交太少。
兩人又說了兩句便結束這場對話互道告辭。
陳黎立在旁邊,一直聽著衛朗和自家裴總的對話。
他對這位衛總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能力其實不錯,隻是跟他老子一樣生性風流,女朋友換得勤些。
從剛剛衛朗跟自家裴總說想讓顧書怡到衛氏去工作,意識其實很明顯,他看上這小實習生了。
陳黎又想起今天一身職業化打扮,確實格外漂亮的顧書怡。
反正他們裴總早就已經洞穿一切毫無意思,這姑娘全指望著何老太太支持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趁著還年輕漂亮,就應該及時另尋出路。
於是他瞧著衛朗離開的方向,似乎想著什麼。
裴靳白注意到陳黎的眼神:“你在想什麼?”
陳黎被點到後趕緊低頭
然後既然老板有問,他覺得有時候有些話說出來就當提個建議也行。
陳黎試探的語氣:“這樣的裴總,我是在想既然顧小姐……呃,”他沒把關於顧書怡的說的太直白,“既然衛總剛好也喜歡,要不……”
隻是陳黎話剛說了一半便直接說不下去了。
陳黎僵硬頭皮,感受到頭頂幾l乎要把人凍穿的森森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