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擔心唐鳳靈的,不隻有林峻熙,還有在不遠處的謝正陽。
起初,他以為唐鳳靈是和林峻熙鬨情緒,不肯來,但都過了時間點。
剛才,他利用上廁所的時間,到門衛處偷偷打聽過,唐鳳靈還沒有回來,這才讓他擔心。
“班長,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你都是第一個敬營長的,但今晚……”一個兵大聲地說。
他的話也引起大家的注意,紛紛在林峻熙和謝正陽之間移動。
謝正陽深吸一口氣,拿著桌麵上,裝著白酒的杯子,朝著林峻熙走過來。
“營長,三班班長謝正陽向您敬酒。”謝正陽端著酒杯,一個軍人站姿地說。
不過,他的眼裡多少有些對林峻熙的不滿,覺得不管夫妻有什麼意見,這大過年的,也要和和氣氣。
同樣,林峻熙看著他,雙手的手指握拳,鬆開再握拳,反複了兩三次。
如果不是大過年的,他一定會打到謝正陽說出真相。
多少雙眼睛正在看著他們,林峻熙非常的清楚,也知道大夥兒心中的那點心思。
他在旁人給他倒好酒後一分鐘端起來,和謝正陽碰了杯子,就像以前一樣,什麼事兒都沒有,接著一飲而儘。
“好。”大夥兒叫著,鼓掌著。
但是,謝正陽的臉色並不好。
“營長……”
“謝正陽,你有什麼就直說,彆婆婆媽媽的,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
林峻熙大聲地訓話,似乎要把一個不爭氣的孩子給叫醒。
其實他心裡很高興,也很期待,猜到謝正陽是想跟他說出真相,讓他快點去找唐鳳靈給找回來。
謝正陽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又是一口入喉,這是在給自己壯膽。
“營長,我知道我沒有醉,但是,我現在特想讓自己醉,這樣,就不用擔心嫂子了。”
謝正陽的話,讓大家嚇了一大跳,都替他捏一把汗。
整個氣氛瞬間安靜下來,靜得讓人心驚肉跳。
指導員吳家峰趕在林峻熙動手之前,把謝正陽的身子扳過來,生氣地說:“謝正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不,你醉了。”
謝正陽甩開吳家峰的手,大聲地說:“不,不,我沒有醉,是嫂子不讓我說,但是,今天是除夕,是大過年,我們都在這裡吃好喝好,而她,而她……”
說著說著,謝正陽的眼淚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像謝正陽這種已經不是新兵蛋,肯定不會在大過年而掉眼淚。
外麵的雪越來越大,讓他更加的擔心。
他哭著抓住林峻熙的手,“營長,求您了,讓我出去把嫂子帶回來,都這個時間點,她還沒有回來,肯定是東西還沒賣完。”
“什麼?謝正陽,你說什麼?東西沒賣完?”林峻熙似乎抓住了重點。
也許是喝了酒,壯了膽,謝正陽不再畏首畏尾的,“對,嫂子根本不是在教人跳什麼廣場舞,而是在賣東西。”
賣東西?
林峻熙的腦海中馬上想到了燒烤。
除了這是唐鳳靈的技術活,還有,她每天出門的時間,想必是早上買肉,下午燒烤賣烤肉串。
可這大過年的,除夕夜,大家都回家了,哪有人會去買燒烤。